微风拂过带来深秋的凉意。
可阳关寨却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架势。
当天际最后一丝亮光被黑暗所取代,山寨中一盏盏红灯笼相继点燃,一片热闹的景象。
山寨的厨房正忙碌的准备着晚饭,各式酒菜在厨子的巧手下变成美味的食物。
水源处的水被一桶桶的抬入厨房做成各种饭菜。
那水都是被南山加了料的水,只等着山寨的人享用了。
大厅内的酒席已经准备妥当,秦谦穿着大红喜服端坐在高处的椅子上,脸上的笑容在灯火的照耀下格外的明亮。
原本暗哨的三子充当了此次婚礼的司仪,站在秦谦下首的位置等待吉时的到来。
严舒妙在房间由山寨的厨娘帮忙梳妆打扮,看着镜中身穿红衣的人儿,有些许的恍惚,这就是她将来出嫁的样子吗?心中不免嘀咕。
“夫人长得真好看,大当家的人还是不错的,他一定会对夫人好的。”厨娘一边给严舒妙梳头一边跟她唠嗑。
严舒妙看着眼前的妇人,皱纹早已爬上她满是沧桑的脸颊,那双手粗糙带着老茧,但她没有在她的脸上看到对生活任何的不满。
她有些不明白,任何普通的老百姓听到土匪心中本能的会害怕,更何况妇人还在土匪窝中干活,但她从妇人的脸上没有看到害怕,只有对生活淡淡的向往和对她真挚的祝福。
“好,借您吉言。”严舒妙点点头,微微一笑。
等一切弄妥,吉时也到了,厨娘为严舒妙盖上红盖头,扶着她往大厅而去。
她一步一步走向了大厅,心中也不免有些紧张,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不像夜夭小小年纪就经历了很多的事情,做不到很坦然的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拜堂成亲,袖中的双手不安的搅在一起。
高坐上的秦谦看到严舒妙的身影一步步向他走来,迫不及待的走下高处来到她的身边,牵起她的手来到大厅的中央。
大厅早已坐满了山寨的众人,但有趣的是众人有意识的分成了两边,一边是原来山寨秦谦的人,而另一边是投靠过来的人,南山看着眼前的情景,眼中晦暗莫名,心中暗暗留了一个心眼。
三子轻轻咳了一声,道,“吉时已到,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众人看着礼成了,纷纷起哄,土匪们高兴的举起手中的大碗开始吃喝了起来。
严舒妙在厨娘的搀扶下回到了房间,大厅处一阵阵的欢声笑语传到她的耳朵里,算算时辰很快就要差不多了,随和厨娘说道,“大婶,你也去吃点吧,这个机会也是难得的,你不用在这里陪我的。”
妇人也有些嘴馋,严舒妙的话说到了她的心坎里,这年头老百姓的生活不是很好,很难得吃上丰盛的食物,看到桌上的那么多食物不心动是假的。
“那夫人你先坐会儿,我等会儿给您送吃的。”
厨娘转身向着门外而去,脚下的步伐有些急,生怕去晚了好酒好菜就没有了。
南山和严舒妙事先已经吃过解药了,不担心这些饭菜吃了会对他们有什么影响,为了预防万一他们上山前还吃了解毒丹,任何毒药对他们都没用。
南山看着这些土匪一碗一碗的喝着,大口大口的吃着,脸上的表情未显分毫,只是隐晦的打量着投靠过来那些人的举动。
看到他们也在吃着心中放心了不少,他只要这些人不妨碍到他的计划就行,至于这些人会怎样他不担心,他相信盟主会有安排的。
酒过三巡,桌上的菜也渐渐见底,一个个土匪嘴里嘟哝着睡了过去。
看着一个个倒下的身影,南山也假装吃了饭菜睡了过去,但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直到再也没有声音传来,他悄悄感应了一下没有异样后才坐起来。
回顾四周,看到大厅的众人都已经睡了过去,大当家秦谦坐在首位此时也睡倒在桌边。
卧室的严舒妙也感觉到大厅的动静了,撤下红盖头快步来到了大厅,看着眼前的情景唇角勾起一丝微笑,看了一眼睡倒在桌边的秦谦,脚步微微一顿转身盒南山跨出大厅一起向着山门而去。
信号弹在漆黑的深夜燃烧,这是影盟特质的信号弹,只有他们影盟的人能看懂,即使在这黑夜也不显眼。
山脚的上官澈一行早已解决了暗哨潜伏在阳关寨附近,看到南山发出的信号弹,向着南山他们而去。
南山和严舒妙早已换回了原来的衣服,一身黑色夜行衣的他们和上官澈在存放粮食的地方汇合了。
秦谦把劫来的粮食放到了窑洞,有专门的人看守。
白马山易守难攻,山路难走,夜夭早已想到土匪劫来的粮食不会放在山上,那么大一堆的粮食都让人运上山,目标太大,随派人早已打探出粮食藏匿的具体位置。
窑洞也在白马山,只是不是在山上,而是在山的侧面,这处窑洞的位置很隐秘,又有山林的掩护一般很难让人发现,由此可见这些土匪的狡猾。
运输粮草的马车早已准备妥当,一行几十人快速的把窑洞中的粮食搬到马车上,一切准备就绪,趁着黑夜,上官澈和南山带着人先离开白马山,等夜夭把事情办完再去追上他们。
严舒妙看到夜夭有些激动,忍不住的戳着双手,一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夜夭,“姑娘,你真的好漂亮,好有气质啊!”
“你也很漂亮。”软软的小姑娘顶着毛茸茸的脑袋,在她眼前一晃一晃的,让夜夭很是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