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江山难守
“我瞧着父皇方才的模样,倒是不肯相信三皇子干的那些好事其实老詹能够有如今也离不开父皇这些年来对他的宠溺。”
沈蝶兰看着君寒澈眼神中多了一抹心疼,同样都是皇帝的儿子,君寒澈升为长子,自小被忽略。
独自一人在外修行多年,衣食起居多,由自己军营中的那些士兵们都知道君寒澈衣服破了都是自己缝制。
“老三这个人心机颇重,他若是一心向善,我又怎可能会与他去争。”
君寒澈目光远眺,原本他是不想跟三皇子争着劳什子的皇位。这天下人都觉得坐在皇位上的人是何等的逍遥快活。
但只有他明白,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身上的责任实在是太重了,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想要将这偌大的江山守住,是何其艰苦。
想当年父皇也是从马背上守的江山,到年老时还不如是沉迷在温柔乡中,不能自拔。
此番若非是因为江家大姑娘将所有的罪证都给承了上去,恐怕父皇还是不愿意相信他所说的种种。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好歹你我夫妻二人,如今还能携手与共,但三皇子那边肯定也会有所动作。”
沈蝶兰看着君寒澈心中不有有些忧虑,三皇子一端有所动作,那后面的事可就会变得棘手。
“该来的总会来,这一点父皇心里也清楚,你放心吧,父皇守的江山这么多年,就算再怎么宠溺老三心中也有一杆秤。”
君寒澈就是这么说的,但是眼角疑惑还没有抹去,此番他们是提前进京。老三安排在江南的那些人一定会有所的动作,到时候这些人也会顺理成章的找上来。
“上京城的天,瞧着倒是明朗清澈,只是过几日也不知会是怎样一番光景了。”
江家大姑娘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一双眼睛已经哭得发红,嗓子更是沙哑,他们江家为了圣上鞍前马后,最后竟然惨死。
皇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在她面前说了不少宽慰的话来。
“刚才在里头,父皇同你说了些什么?”
沈蝶兰看着江家大姑娘的表情,就知道父皇在里面肯定也没说什么好话。江家大姑娘捏着帕子,将眼角的泪珠子擦去,微微抽着后背感慨说道:
“一将功成万骨枯,我阿爹的话说的果然没错,不过好在咱们到底是让皇上知道了三皇子的本性,像三皇子这样的人一旦得当大统,那整个天下都会陷入浩劫之中。我在赌,我赌皇帝不会拱手将自己这百年基业就这么活生生的糟蹋了。”
江家大姑娘赤红着眸子如是说道,外头的风有些紧,沈蝶兰让人从马车里取了一件披风给她披上。
“先不说那么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此事自当有可以解决的办法,你我二人也不必因为此事忧虑。”
江家大姑娘感激的看了一眼君寒澈与沈蝶兰,往后退了两步冲他们扶了扶身子,行了个礼。
“多谢二位,为了我江家的是劳心费力,我江家如今虽然只有我这一个姑娘,但好在江家的产业还在手中,还有父亲留下来的那些布局,日后都会为大皇子所用,只愿大皇子能够让我们将一脉得以流传我江家在江南还有一位老亲家中还有一位堂弟。”
江家大姑娘抬起头望着君寒澈的时候,眼神中带着哀求,他们江家如今是一个男丁都没有了,仅凭借着他一个女人是万万不能振兴。
但是他们江家还有一个堂弟,这个堂弟就是他们江家未来整个血脉传承。她的意思是希望君寒澈能够做主帮她将这位远房堂弟给接回来。
她会一心一意的辅佐这位堂弟,直到这位堂弟有能力能够接手整个江家,他会将江家所有的部曲跟财富全部都归还。
“这件事情本身就是江大小姐自己的决定,我先前在江南就已经说过,我君寒澈不愿称人之危,更不可能会借机将你们江家的财富占为己有,且江家受难本是我们皇族对不住你们。”
君寒澈连忙将江家的姑娘给扶了起来,沈蝶兰眼神中也多了一丝疼惜,昔日的江家大姑娘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中的宝贝如明珠一般长大。
自小未受过任何委屈,如今亲友颠沛流散,就连贴身伺候着的丫头也背叛了自己,各位中辛酸可想而知。
“江家大姑娘受的苦已经够多了,既然江大姑娘如今已经来了上京城那边是我们皇子府的贵客,我与寒澈自会宽带,至于你的那位远房堂弟君寒澈也一定会替你好好安顿,等到此事过去之后,再让你们回到江南重振江家根基…”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江家大姑娘也没什么好说的,抹了一把热泪后,便一同回到了皇子府,刚回到大皇子府。
皇子府上的人脸色都有些不好。
“娘娘,您总算是回来了,今日那个王家大姑娘又来了一趟,说什么让您早些准备准备咱们大皇子在江南那边遇难,那恐怕是不能回来了。”
尾随在沈蝶兰身边乔装打扮的君寒澈,突然之间就愣住了,老三不应该知道自己已经回来了都城的事,那也就是说老三手底下的人准备下手了。
自己都已经准备回来了,老三还敢再往皇子府这边递消息,由此可见,往日沈蝶兰一人独守在大皇子府的时候,他没少派人来膈应。
“娘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府上的人现在一个个都是愁眉不展的,我派人过去问的时候,也没人愿意给我个答复,若是咱们大皇子真的出了什么事?娘娘您可如何是好呀。”
说着说着春桃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沈蝶兰有些无奈的冲着她使得好几个颜色,偏偏春桃这个人就是个没有眼力见的哭耗子嗓子说,没了大皇子,他们家姑娘这个皇子妃的位置怕也是坐不久了,最关键的是那个王家大姑娘真不是个东西,又带人过来将他们冷嘲热讽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