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安排婚事
可现在,他才经历了自己宠爱的贵妃与自己信任的国师的背叛,连自己疼爱十几年的儿子也是别人的。
他对于性子耿直但忠心的儿子,反倒是有了些许柔情。
现在事情真相有了,他却已是心力交瘁,对于君寒澈说的事,便也没了怒火,只叹了一口气,“海公公。”
屋外,海公公弯着腰走了进来,“陛下。”
“传朕口谕,让礼部安排大皇子与沈家嫡长女的婚事。”
“诺。”
海公公退出后,君寒澈也没再多留,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宫殿。
宫殿外,君泽宇看着他出来,顿时变得面目狰狞,语气充满恨意,“大哥真是好计谋,这一举两得的事可干得不少。”
“既然二弟知道,为何又不长点心眼。”君寒澈停下脚步,神色愉悦地看着他,“这一举两得的计谋,何为总是中招?”
“你...”君泽宇被气得说不出话,只愤恨地盯着他。
“这天马上就要下雨了,就不多陪二弟了。”君寒澈轻笑一声,快步离开。
这次他总算将阻碍他与蝶兰在一起的障碍扫除,他得尽快回去将此事告诉她。
宫殿内,待海公公进去,只见君栾独自一人坐在案首,背脊有些弯曲,看着窗外出神。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事落在普通人身上,都难以忍受,更何况此人还是大周的帝君。
只是刚刚圣上也只让人将刘贵妃与国师送去大理寺,也没给个具体章程,且这三皇子又该如何处置?
“海池啊。”君栾叹气喊道,“你说这事,朕要如何处置?”
君栾很少这般叫他的名字,海公公连忙应了一声走上前,垂着首没有回答此话。
皇家之事,他怎敢随意评判?
且这事确实难办,这罪是得定的,可又不能直接以此事定罪,得想个折中的法子。
毕竟混淆皇室血统,听信奸臣,将长子的婚事一延再延,这事若是传到邻国,怕这大周的颜面也丢尽了。
殿内沉默一瞬,君栾才又开口,“拟旨吧。”
“诺。”海公公应了一声,便去将中书省的人传来。
而此时的丞相府内,沈蝶兰正打算出府,便听到门房过来禀告。
“小姐,郡主来了。”
君华瑜?她来做什么,难道是为了君召南的事。
“快请进来。”沈蝶兰说着,又让丹玉去备了果脯。
不稍片刻,君华瑜一身粉色裙褥,脚步缓慢地走了进来。
沈蝶兰微微福了一礼,“郡主,进来坐。”
“沈小姐。”君华瑜立于几步之外,颔首回应。
进屋后,两人对坐于矮榻之上。
“郡主,此次前来,是有何事?”沈蝶兰倒了一盏茶,递了过去。
看着她手中的茶,君华瑜伸手接过,轻轻搁在桌几,垂下眼帘,轻声道:“华瑜想求沈小姐一件事。”
听此,沈蝶兰却没有顺着问,而是静静地看着她。
她现在心里更加肯定,君华瑜来此,便是为了君召南的事。
见她不为所动,君华瑜只得深吸一口气,“南哥哥的事,沈小姐是知道的吧?”
果然如此。
“郡主是为了三皇子而来?”沈蝶兰笑了笑看着她,“那可能是找错人了。”
自己没有理由去救他。
“南哥哥他从未想过害你,也未想过要拆散你与大皇子。”君华瑜微微低着头,语气带着丝丝难过,“他是无辜的。”
无辜?天下无辜牵扯之人多得去了,又有谁去替他们求情。
“郡主这话便不对了。”沈蝶兰嗤笑一声,“生在皇家,贵为皇子,就算不得无辜。”
前世自己也未曾害过人,不也没落得好下场。
屋内沉静一瞬,君华瑜看着杯中的水,笑了笑,“沈小姐知道朝凤阁吗?”
不待沈蝶兰说话,她又抬起头,看着她,“宋桁,你见过了吧?”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为何认识宋桁?
难道之前君寒澈的猜想是对的,辰王果然与朝凤阁有关。
可若真有关系,她也不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此人。
君华瑜似乎看出了她的猜想,依旧面含笑容,“沈小姐还记得上次去桐梧山的道观吗?那是朝凤阁的幻阁的据点。”
“幻阁?”沈蝶兰皱眉问道,自己对着朝凤阁,不论是前世还是今世都很陌生。
“专做迷惑人心智的事,敛财害命,如今大周,除了京都城内,已在不少地方都建立了此道观。”
也就是朝凤阁的收入来源。
可具体是如何敛财害命,君华瑜却也不再多说。
“郡主是要以这个信息来换取三皇子吗?”沈蝶蝶兰收回眼中情绪,“其实不必如此,圣上为了皇家颜面,不会将此事大肆宣扬,且那些传闻,也会想法子压下去,这次不会要他的命。”
“可是以后会,他没依靠了。”
贵妃这次是彻底倒了,而国公府也同样有欺君之罪,他现在是孤立难援。
她对君召南的态度,沈蝶兰却有些看不懂。
“郡主这般在意三皇子,为何之前又要利用他。”
君华瑜明白她的意思,这利用之事说的便是之前治疗腿疾的事,她垂首,声音晦涩,“可我并未害过他,我也是不得已为之。”
说着,她又抬头急切道,“我不想他牵扯进这些事的。”
沈蝶兰冷笑一声,不得已为之?这句话前世不知听了多少。
“我并不关心这些,不过既然郡主告知了道观之事,我也答应你,三皇子在年关前都不会有生命危险,其余的,便不能再保证了。”
至于受点皮肉苦这些,便也是他应得的。
如今刚刚入秋,离年关还有几月,君华瑜也微微松了一口气,“谢过沈小姐了。”
说着,君华瑜便站起来,对着她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而沈蝶兰也只目送她离开,并未相送。
“今儿,我这小院子可真是热闹,既然来了,就快进来吧!”
沈蝶兰坐歪歪斜斜的靠在桌子边,一只手慢慢悠悠的摇着手里的团扇,嘴角噙着笑,似是漫不经心的说着,但是余光却一直对着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