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江南
“在我将谷主带来之前,不许对宋家动手。”
君召南冷哼一声,“那就请沈小姐尽快。”
沈蝶兰不再继续回答,打开门走了出去。
等她刚离开,君召南便也起身下楼走了出去。
不远处的摊贩出,一身粉色罗裙的沈桃花放下手中的胭脂往前追了两步,等她确认了那一前一后出去的人就是沈蝶兰和君召南后,提起裙摆便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二皇子府内。
君泽宇负手站在假山旁,身后的沈桃花微微低着头。
“你说,你看到沈蝶兰和君召南一前一后从茶楼出来?”
“是的,我亲眼所见,不会有假!”
沈桃花连连点头,她绝对不会认错沈蝶兰!
君泽宇背在身后的手攥紧,沈蝶兰跟君召南在密谋什么?
莫非,她背叛了自己,追随君召南?
“二皇子,要不要把沈蝶兰叫……”
“不用,你继续盯着他们就行。”
......
江南三十里外客栈内,沈蝶兰沐浴出来后,便坐在窗户旁。
外面雷声不断,大雨一直下个不停。
她微微皱眉看着屋外的倾盆大雨,任由雨水溅进窗沿也无察觉。
“哎呀,小姐,快过来,莫染了风寒。”丹玉说着将人拉了过来,把门窗关上。
“也不知这雨还要下多久。”沈蝶兰垂首低喃。
丹玉拿来斗篷披在她身上,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小姐不用太过忧虑,这次治水患,必定能有办法解决的,说不定这雨过两日便停了。”
沈蝶兰没再说话,她知道这事没有这么简单的,这次的水患主要是在江南城附近的一个小县城里,且水患还会有瘟疫,而受苦的始终都是百姓。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随后便响起小厮的声音,“小姐可在,公子有事让您过去。”
“主子也真是,这么晚了还找你过去。”丹玉不满地嘀咕。
“你先歇息吧,我去看看。”沈蝶兰说着便往屋外走去。
屋内烧着碳,君寒澈穿着一身墨黑窄袖衣衫,坐在桌子旁。
见沈蝶兰进来,抬手示意她坐下。
她缓步走过去坐下,“找我何事?”
“明日一早我与工部左侍郎陈由会先进城去,城中住的地方棋二已经安排好,你与他直接去城内。”
沈蝶兰抬头不满地看向他,“我此来本也是为了水患,不是来游玩的。”
君寒澈听后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挑了另一个话题,“听说出城前三弟来找你了。”
“嗯,做了个交易。”沈蝶兰也没瞒着他,“他说服贵妃打消让妤安成为皇子妃的念头,而我找药王谷的人治好郡主的腿疾。”
君寒澈敲了敲桌面,“那你可知这次我为何会派来江南?”
沈蝶兰听着他不清不楚的话,皱了皱眉,不解地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此次我来这,便是尚书侍郎的提议。”君寒澈说道。
尚书侍郎?那是三皇子的人。
“你是说这是三皇子的策谋?”沈蝶兰皱眉。
这江南一带的水患年年都有,每年圣上都要拨赈灾银两,也都没有出大事,但今年确实从年关前至今都没堵住缺口,这可不是个好活。
君寒澈在桌面写了一个字,手指点了点,看着她,“尚书侍郎应也不是他的人,我猜应当是有人想将我从京都支开,或者是我去青州的消息暴露了,有人不想我去。”
沈蝶兰惊讶地看着桌面那个辰字,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辰王知道了君寒澈要去青州。
若真是这样,尚书侍郎也是他的人,为了不让君寒澈去青州,他甚至不惜在三皇子面前暴露此人,也要将他支开。
青州那边,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那上元节那次也是有人针对你的了?”沈蝶兰问道。
君寒澈轻轻摇了摇头,“是也不是,若真是针对我,便不会让齐锦的船这么容易过来。”
他说着便将桌上的字擦掉,温声道:“不管是什么原因,此次来江南,治理水患是首要的,且水患过后必定有瘟疫,一定要快速将百姓转移。”
沈蝶兰心下忧虑,她想说药王谷会来协助,到时可能会好些,但想到君寒澈与药王谷的关系并不好,便改口问:“那此次有医官跟随吗?”
“有,但是不够。”君寒澈说着,看了她一眼有些通红的手指,皱眉,“冷?”。
“什么?”沈蝶兰被他的话问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抬头呆愣地看着他。
“先回去吧,夜间寒风,将窗户关紧,让丫鬟多备些银碳和汤婆子。”君寒澈温声道。
沈蝶兰不太适应他突然关心自己,耳尖微红,有些别扭,“我又不是小孩,你管好你自己,我明天先去城里,之后便来找你们。”
说完便起身离开。
君寒澈鲜少见她如此神态,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这笑声自然没有逃过沈蝶兰的耳朵,开门的手顿了一顿,随后赌气般出门,重重地将门关上。
翌日天还未亮,君寒澈便与工部左侍郎陈由去往水患处。
沈蝶兰也带着剩余的护卫丫鬟去了江南城内的宅院。
此时的江南,任然断断续续下着雨,出行的人极少。
马车停稳后,她下马,看着面前的宅院,“这里离决堤的县城处有多远?”
丹玉将门打开,“不远,十公里左右。”
沈蝶兰点了点头,“走吧。”
这是一个二进的院子,沈蝶兰住在东厢房,院子留了五六个护卫婆子,其余人便都住在客栈。
午后,沈蝶兰用了午膳,换了一身青色劲装衣,带着护卫去了河堤处。
此次水患泛滥,主要便是河堤决堤,上流河水冲向下流,淹没了城外百姓的屋子与庄稼。
沈蝶兰到时,君寒澈与陈由正命人将河堤堵上,但这并不能解决根本,若是再下大雨,这堵上的河堤又会瞬间被冲垮,如此循环下去,河道下流的百姓可就遭殃了。
“大皇子,臣是真的尽力了,这次洪水实在是太大,恐怕得重新修这河堤了。”旁边的县令弯着腰在君寒澈身旁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