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先到了海棠树下,四周看看,轻轻呼唤道:“清毅哥哥,清毅哥哥~”
并没有人应她,想来是我来早了,她便一个人站在树下等。
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想来是他有事耽搁了,她这样想到。
她坐下来继续等,又过了一刻钟,依旧没有人,会不会我记错时辰了,她这样想到。
她皱了皱眉,喃喃道:“没记错啊,是亥时啊~”
她不敢想心中那个让她担心的答案,她便继续在那等着。
她没有等到他,却等到了一场雨。
雨水滴落在她的头上,淋湿了她的衣衫与包裹,但她不想走,她想再等一等,万一清毅哥哥来了与她错过了怎么办?
伴随着疾风,雨打在身上特别的冷,刺痛到肌理里,冷到骨子里。
她坐在那瑟瑟发抖,但她不想走,真的不想走。她鼓足了天大的勇气,不负责任的想与他远走,为了他,她愿意抛下母族,抛下家人,抛下荣华,去过隐姓埋名的日子。
但是他没有来。
天蒙蒙亮了,她已经冷到麻木了,她抬头望了望天,又左右看看,空无一人。
她呆坐在那,依旧心存侥幸,她不想自己所努力的一切不过一场笑话。
天大亮了,他没来。
她踉跄着扶着树起身,失魂落魄地走了回去,狼狈的似一个孤魂游鬼一般。
她的心碎了,很痛,很痛,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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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林清毅回去的路上遇见了皇后娘娘?”赵恒沉下了脸。
“是,”安福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赵恒的脸色,“不过说了不到两句话皇后娘娘就走了,应该只是寻常的问候。”
赵恒在背光处半阴沉的脸,显得格外压抑,眸子深深地看着一处,没有聚焦,“好了,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诺,”安福如释重负地赶紧走了。
赵恒知道他们两个曾有过婚约,虽说是过去的事了,但他心下还是介意的,毕竟现在他与皇后有嫌隙,而偏偏这个林清毅这个时候回来了。
当真便那么凑巧。
“皇上,周丞相求见,说是有要事。”安福又匆匆忙忙进来道。
“宣。”赵恒道。
“诺。”
周丞相一脸凝重地进来了。
“微臣参见皇上。”
“免礼平身,”赵恒脸上又带上了一如既往的微笑,“不知爱卿有何要是相奏。”
“臣前两天又去搜寻线索,结果在柳姨娘住处的暗阁里发现了她与谢丞相来往的书信。”
赵恒的笑收敛了几分,“周相可莫要胡言,谢相哪是当朝右相,内阁大学士,还是承恩候,他又有什么理由通敌叛国呢?”
“人心不足蛇吞象,皇上请看。”周丞相从袖子里拿出藏好的书信呈了上去。
赵恒打开一看,心下一凛,连平时的笑都维持不住了。
这确实是谢致远的笔迹。
赵恒越看越心惊,他可是当朝右相,皇后也出自他家,他为何要通敌造反呢?
不对,谢致远为人圆滑,却也廉洁刚正,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人。
“仅平几分书信便定罪未免太过草率,”赵恒思虑一番道,“将谢致远革职查办,圈禁家中,由大理寺与你一同审查。”
“是,微臣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