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雪,哦不,陈小仪听着千兰来禀报谢钰的旨意,僵着脸道:“诺。”
她愤恨地看着千兰远去的身影,脸上的伤口还没好,膝盖骨依旧疼的厉害,这几日没日没夜地抄写经书,好不容易才抄完了,如今又要去采集花露!
“想出那么多细碎的法子折磨我,她们也是有心了!”
白娥扶着她坐到椅子上,“小主,小不忍则乱大谋,咱们毕竟是梁王送来的人,皇后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小主。”
“这还不叫明目张胆?”陈小仪指了指自己仍有血迹渗出来的脸,“在外装的一副贤良淑德,温婉娴静的模样,其实她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奴婢知道小主委屈,可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惜雪渐渐平静下来,“我早知道我这次回来,她绝对不会放过我,可是我不甘心,我想起我那个孩子我就不甘心!”
她攥紧了拳头,“她是高高在上,我如草芥,可是我肚子里的也是龙子,怎么就不能生下来了!”
嫉妒与愤恨在她的眼中燃烧,她就是要回来,一步步的爬上去,总有一天,她会把那些屈辱一一讨回来!
长乐宫
经过这些天都调养,赵婉的脸色好看多了,虽说依旧苍白,却也没有前些天一副将死之际的样子吓人。
她靠在床上,眼神复杂,她不知道怎么办,她不知道她现在对赵恒到底是何种情感,她也不知道在自己该如何面对一个杀了自己至亲骨肉的人。
年少相识,青梅竹马,仿佛昨日的事就在眼前。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他的关怀他的柔情。每次生病时的贴心照料,每次出门前的小心叮嘱;每次相聚时的情意绵绵,每次离别时的依依不舍。
假的!都是假的!她真想当面亲口质问他,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权利!地位!权利!地位!权利!地位!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她知道他心思深沉,也见识过他的狠辣手段,即使他装的一副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样子再好,她也明白他的野心勃勃,和心狠手辣!
但是,她做梦也想不到他会做到这种地步!
她看了看这精致典雅,空空荡荡的宫殿,突然她不想再待下去了。
“南松。”沙哑的声音在空中传来。
“哒哒哒~”
南松听见声音急急走进来,“奴婢在。”
“传信给清和哥哥,说我同意他的计划。”
南松一愣,抬头看了看坐在那了无生气的女孩子,眼睛酸涩,开口哽咽,“诺。”
三个月后
谢钰传了太医来问话,赵婉的病已经病了许久,怎么都不见好,她去看过几回,却是一回比一回差。
太医说她这是心病,本来只是普通的风寒拖到如今病入膏肓!若是心结不解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谢钰听了心下却疑惑,赵婉不是寻常女子,即使悲痛欲绝也不会这么就一副要香消玉殒的架势。
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