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回魂灯
苏洛看着君临渊如此谨小慎微的模样还想发笑,只是脑海里突然闪过他和封倾城的对话。
耸肩,软了口气:“君临渊,你别这个表情,可能,可能我就是受不了这个血腥味吧?”
苏洛想想,给了个十分中肯的答案。
而且她确实接受不了这股血腥味。
按理说她现代也出席了不少任务,对血腥味这块早已免疫。
苏洛无奈,想着可能是这血腥味的主人吃了什么特殊的东西吧?
比如——生鱼片?
呸,口味真重。
“洛儿。”君临渊望着地上的污秽撇头冲外面喊了声:“如此,我们便出去吧。”
“君临渊,你这个黄毛小儿,你等着,等老夫出去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君临渊蹙眉,可又忌讳苏洛在场,终是憋了口气。
倒没想到被苏洛抢了个先:“封镜天,你以为你还有这个机会嘛?”
苏洛一手捏着鼻子,绕过她方才的杰作走到桌旁,执起君临渊方才拿的皮鞭就往封倾城身上招呼着。
殷桃小嘴一张一合,可爱极了。
当然,也只有君临渊认为可爱。
“让你掳我,让你掳我。”苏洛边抽边念:“封倾城,就你心还真大,不会以为打个巴掌给个枣我就能原谅你,同你做姐妹吧?”
“你——你?”封倾城双手护头:“谢氏,这个谢氏。”
若不是她听取谢瑶的进言,说苏洛性子懦弱,也不会来那么一出。
早知道第一次抓到苏洛的时候就直接取命好了。
封倾城想到这儿的时候还微侧着头,快速地扫了眼君临渊,可惜她那个时候还一门心思地放在君临渊身上。
到底闭上了眼,埂着脖子道:“苏洛,你别高兴太早,有的是你后悔的。哈,哈哈……”
说完竟还傲娇地挺了下肚子:“苏洛,你这辈子都是下不了蛋的鸡——唔。”
话音才落又被苏洛甩了一鞭。
只是她毫不在乎,这种情况下就算在乎又有什么用呢?
只见她一脸希翼地望着君临渊,微勾着唇,带着三分讥笑:“君临渊,你有没有爱过我?就那么一分,一分也好。”
“倾城,倾城,你撑着,再过几日,再过几日就会有人来救我们了。”
里面的封镜天急得满头大汗,见封倾城的情况不对后忙从梅三娘的哀思中抽出神来:“倾城,别怕,爹在,爹就在这呢。”
“你不敢当着她的面说,是吗?”封倾城回望着苏洛意有所指:“七岁那年的白玉手串,还有八岁那年的红玛瑙……君临渊,你先前明明对我那么好,为什么,为什么你的心会变得这么快?”
封倾城说的这些都是苏洛不曾在书中看过的内容。
她在惊奇的同时也顿住了手,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君临渊,似乎也想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送你那些并非出自本王之意。”君临渊叹了口气:“你当真一点也没注意到他么?”
“他?”封倾城微垂着头,长睫毛微微地摆动着,不过须臾便又抬了起来:“你说的是鸿学?”
君临渊不可否认。
“鸿学他虽然顽劣,却远不到逃课玩耍的地步。”君临渊放缓语气:“他说他要寻遍天底下最璀璨的珠宝,送给他最珍爱的姑娘。”
只可惜,太懦弱了些。
以玩耍来麻痹自己罢了。
“是他,竟是他,竟是他啊?”封倾城说着说着就笑哭了:“怪不得!”
怪不得她时常做梦,梦里总是有个同君临渊相似的身影。
每晚偷偷抱着一盏琉璃灯坐在她的坟头,说什么做过阵法,也被帝王血滋润过的,定能助她起死回生。
她那时还在疑惑,还在想着是不是君临渊后悔了?
但不得不说她得感谢君鸿学,让她多了一世,可惜的是她依旧走错了路。
“君临渊,你也用了回魂灯吧?”封倾城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全是释然,又回头看了眼封镜天的位置:“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错都在我,在我封倾城。”
“我爹他虽然犯过错,却也是为东陵着想。”封倾城双手撑着地面,艰难挪身。
而苏洛在这时才发现地上一淌血渍:“你怀孕竟是真的?”
苏洛原还以为封倾城说的怀孕是湘王府放出的一个烟雾弹,以此来搏人眼球,竟不想是真的。
“是的,可惜了。”封倾城抚着肚子,虔诚地磕了几个响头:“我封倾城作恶多端,死而无憾,还求你们看在父亲功勋的份上留他一命。”
“不,倾城,倾城。”
“爹。”封倾城对着封镜天所在的方向扯了个笑:“都是女儿的不是,累得父亲受罪。”
“女儿死后,莫要再为女儿、娘亲复仇,这本就是我们的错,也是我们罪有应得。”
“冤冤相报何时了。”封倾城侧眸,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爬起的瞬间撞到牢杆,直接倒了下去
就在离梅三娘不远的地方。
“倾城,倾城,你怎么这么傻啊。”封镜天一个大男人直接哀嚎出声。
从先前的隐晦到后面的嚎啕大哭。
“我们走吧。”君临渊始终不敢离苏洛太近,最多只在一米的位置便就停了下来。
“嗯。”苏洛望着地上的尸身欲言又止,哆着个唇,好半天才抬头:“什么是回魂灯呀?”
这话听得君临渊虎躯一震,却只是苦笑摇头。
“许是她胡乱说的吧?”
君临渊伸手引路,心情阴郁,不过几息间便又想开了。
两人刚踏出地牢便就借口换衣:“洛儿在此稍等片刻,为夫去去就回。”
苏洛坐在廊边,望着廊下小池,点了点头。
“不是同意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苏洛随手抓起一把鱼食丢在池里,看着鱼儿争相抖食时终是扯了下嘴。
却也在这时看清水中倒影,怀着忐忑的心转过了身:“闽王?”
君鸿学虽未开口,却带着一脸悲悯,许久后才喃喃自语道:“她走了?”
“嗯。”
“唉。”君鸿学坐到苏洛对面的木廊上:“走了也好,走了,就不会再有那些烦心事了。”
苏洛听到这话微蹙着眉,总感觉君鸿学的话中有话,下意识地问了句:“什么事?”
哪想君鸿学听不进去般,喃喃自语:“没了帝王血的回魂灯,这次,但愿她能重新投到一个好人家。”
说完竟不顾对面苏洛,径直站起了身:“既送了她最后一程,本王也是时候该起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