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新婚
建文三十二年,九月初九。
苏洛准时出嫁宸王府,据说嫁妆足有二百六十台之多。
由于离宸王府较近,还特意让担嫁妆的人在官道绕了个圈。
说是十里红妆也不为过。
就这,还是在苏洛的刻意要求下减少了的。
想来皇家嫁女亦不过如此,她一个小小侍郎府嫡女,岂敢逾越了去?
是已,苏洛特意穿上乔氏一针一线绣出的嫁衣,由乔氏作为上首,将手送到君临渊掌中。
“洛儿,我终于娶到你了。”天知道此刻的君临渊有多么激动,那握着苏洛的右手更是不停地抖动着。
直到乔氏抹泪,扬帕往前推搡了下这才回过神来:“宸王,这人已是交到你手。要看,就回宸王府仔细地看——啊!”
身旁的苏哲在听到乔氏这般大胆的话时,当即就吓破了胆,伸手就把人往后拽:“香茹。”
好在君临渊的视线都在苏洛身上,并未留意太多。
只是将人送上喜轿,并就跃上前排大马。
带着一行人吹吹打打回了宸王府。
由于被盖头盖的严实,只能在倾头时看到脚面。
但周围太过喧哗,也只能凭着牵红来感之方位。
跟着君临渊的动作敬完礼后,就被其送到厢房。
“洛儿。”君临渊摆手,直接将房内其他人给轰了出去,遂又挨着苏洛坐下。
双手更是不停地搓着裤腿:“洛儿,你——用过饭没?”
话才出口,就连自己都微愣了下,随之仓皇而逃。
不大一会,那倾歌就端来木盆搁在架上。
待撇过头时不禁跺了下脚:“王爷也真是的,这盖头都没掀呢,怎的就叫奴婢过来梳洗?”
说完人就欲往外走,临行前还不忘交代下:“你们两好生在这守着,我去去就回。”
结果话音才落,君临渊已是润着嗓子现了身:“咳,咳,东西既已备好,你们便都出去吧。”
待倾歌回头时,竟还给了对方一个意尤深长的眼神。
直到门被带上,这才攥起一旁的称来挑大红盖头。
许是手抖的太过厉害,好几下都没能成功。
眼看苏洛等待不及,就要自己来掀方才猛然挑起。
转身就将汤圆端来,就连耳根都微微红着在:“洛儿,饿坏了吧,来,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来,啊……”
恰在这时,窗外现出了嬉闹之声。
那人似不怕死般,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七皇兄。”
“八皇兄,你尚未娶亲,并不知道个中美妙。”身为九皇子的君鸿穆立马迎上了前。
见提醒无效后,伸手就将人往旁边拽。
一回头,就撞见君鸿轩那晦暗不明的神色,遂又微一点头:“五皇兄。”
皇后潇筱产下嫡子君博霆幼年夭折,为巩固箫家地位,这才同意亲妹萧蔷进宫——也就是现在的德妃。
而萧蔷也争气,才入宫五年并就相继生下两子,分别为四皇子,也就是才逝去不久的太子——君博荣。
另外一个排行老六——君鸿逸。
而中间的老三、老四是为贤妃所生的龙凤胎。本应呈祥之照,却无辜夭折,甚至连带着贤妃也跟着去了。
是已,按照东陵祖训,皇位本应由身为老五的君鸿轩继承。
先不说他生母宫女出生,就是被废的双腿摆在这,亦是堪登不了大业。
遂又轮到身上流淌着箫家血脉的六皇子——君鸿逸手中。
只可惜君鸿逸整日游手好闲,还尤为偏爱女色。这让本就忌讳箫家势力的君天飒寻了借口。
也因此,将立新太子的事往后一拖再拖。
而君临渊作为君天飒最疼爱的儿子,颇让君鸿逸忌讳。竟是连君临渊的婚礼都未现身。
“洛儿,你且在此坐会,为夫去去就回。”君临渊踌躇片刻,望着苏洛羞红的脸。
终是将碗塞到苏洛手中,一撩喜服直直往外冲去。
“哎呀,小九,小九,快走,快走,七皇兄冲出来了。”君鸿学望此场景,反手扣着君鸿穆的右手,转身就往大厅的方向跑。
不想还未跑远就被君临渊抓住后领,当即哎哎地叫出了声。
“临渊,恭喜你啊,成功抱得佳人。”君鸿轩转动轮椅把手,面向众人。
那恰到好处的诚恳怎么看也不像个坏人。
“五皇兄。”君临渊突然松手,朝其抱了一拳。
回头看了眼厢房,这才朝前做了个请的姿势:“走,喝酒,喝酒。”
君鸿学一听有酒喝了,也不在乎刚刚被摔成狗吃屎的姿势。一个轱辘就站了起来。
在伸手拍净膝盖的灰尘后,转身就往大厅的方向跑去:“好耶,好耶,可算是赶着七皇兄的喜酒了。”
“鸿学,你别高兴太久,这七皇兄既已成亲。下个,便该轮到你了。”
原本还笑意盈盈的君鸿学在听到老九君鸿穆这句话后,当即哭丧着脸。
哪想君临渊直接将胳膊压其肩上:“怎么?七皇兄成亲——你不高兴啊?”
厢房内。
苏洛边听外面的动静边吃着汤圆。
待听不到外面的动静时,碗里的汤圆也已见了底。
“真是,才装了这么点,还不够姑奶奶我塞牙的。”苏洛起身将碗放到桌上。
又自行走到梳妆台前一一拆着头饰,待将头发完全散开时,这才走到架前洗了个脸。
随之拍了拍哈欠连天的小嘴脱去外裳,扯过被褥,直接歪在了床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竟被君临渊惊天的酒气薰醒,当即坐起了身。
在看到君临渊自顾自地脱衣服时,当即扯过枕头朝其扔了过去。
“洛儿?”君临渊属实饮酒过多,竟连轻飘飘的枕头都未能躲过。
“这是怎么了?”君临渊说着就要过来吻苏洛,只是被其一把撇过了面。
“洛儿,你这是?”
苏洛新婚之夜,不好说自己还在纠结。只得借口自己闻不得酒气。
这话气的君临渊只想宰人,当即攥着拳头喊了声小八。
眼皮越来越重,却也不好薰着苏洛:“洛儿,你放心,呕……本王,不王不会薰着你的。”
说着,又撇过头指了下木桌:“本王今晚就睡那,就睡那。”
说着,跌跌撞撞往木桌方向而去。
苏洛见君临渊真的依言坐凳,总算稍稍放松些许。
遂又扯过被子。
只是刚眯上眼就不放心地睁开,朝君临渊所在的方向扫视了眼。
最终心意大过理智,下床从木箱掏了床被子给其盖上,这才重新躺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