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消息外放
为免多生事端,苏洛一早洗漱好便赶往饭厅,果真见苏哲在行用饭。
赶忙上前见了个礼:“爹爹?”
想来对方的意志力还真是坚强,昨晚她温故之际分明听到瑶院动静。
两院离得不近,想来动静不小。
是已,她唯恐苏哲误事,这才早早地奔来饭厅。
只见苏哲抬头,一双眸底尽是红血丝,就连眼袋都尽数紫了去,当下愕然:“爹,你这是?”
苏哲愣了片刻,似是明白苏洛所想,继尔叹了口气:“过来坐吧,你今儿个过来倒是挺早。”
“女儿不早,女儿只是怕爹误了正事。”苏洛撇了撇小嘴:“近日府内琐事繁多,女儿忧心爹爹。”
“洛儿,你这半月以来倒是懂事不少。”难得见的,苏哲竟对着苏洛展颜一笑:“一眨眼,你都这般大了。”
似乎感慨,又是忆想。
苏洛闻言撇嘴,不禁暗自道了声蠢货,想必太子升天的消息今日就会传回京城。
若因迟到累其受连,岂不枉死?
苏洛想到此处赶紧站起身勺了碗汤,重重地放在苏哲跟前。
“洛儿,你今日……”
“我今日什么呀,爹疼女儿,女儿关心爹爹。这不是应该的么?再说了,女儿可还牢记着爹的话呢。”
“好,好。”苏哲连声呼好,直接端起海碗灌了大口,这才重新放了下来。
而这时,苏老太也由崔嬷馋着进了饭厅。
苏哲见状,忙擦了擦嘴上前虚扶了把:“娘,你过来了?”
只见苏老太抬头,狠狠敲了下地面:“这个谢氏,还真是反了她了。”
言罢,直接松开了崔嬷的手:“哲儿,那谢氏不过小门小户,娘昨晚跟你说的话可都听进去了?”
见苏哲还不言语竟又叹了口气:“那香茹怎么就不行呢,怎么说也是同你一道长大的,大家知根知底。”
哪想苏哲听到这话猛地咳嗽了声,又回头看了眼苏洛,这才转过了头:“此事由娘做主便是,眼看这时辰也不早了,儿子该去早朝了。”
说完,伸手拎起官服摆就跑开了。
苏洛就这么目送着苏哲离开,直到看不见背影时,这才在苏老太的示意中落了坐。
“吃吧。”苏老太率先端起跟前碗筷,不想都扒了两口饭,那谢氏才姗姗来迟。
听到动静的苏老太不仅拦下苏洛,仅仅对其撇了眼便就回过了头。
眼观谢瑶今儿个的神情比之苏哲过由更甚,不仅双眼大肿,那右脸颊的巴掌印更是掩饰不住。
想来这二女的联盟因着苏哲纳妾一事也到尽头了。
“哼。”只见谢瑶一脚踹在跟前凳子腿上,冲过来就欲抢苏洛的碗筷。
莫说东陵重孝,就依苏哲偏心程度之甚,她也不敢拿苏老太怎么样。
可苏洛就不一样了,不仅不受重视,还是被她从小欺负到大的。
哪想苏洛速度更快,直接端着碗换了个位。
待谢瑶反应过来时已是来不及收手,直接扑了个空凳子。
“好了,好了,吃饭吧。”苏老太敲了把碗:“这香茹铁定是要入我苏府门的,谢氏,你这也莫要见不得我苏府好。”
说话间毫不做掩饰,直直盯着谢瑶腹部:“这些年,我们给你的机会还少了么?”
一句话,直直将其噎在原地,久久不得动弹。
小半响后方才红着眸子道:“娘,儿媳又不是故意……这些年,儿媳为了这个,吃的苦头还少了么?”
莫说靠近,只肖带着鼻子从瑶院经过的人便能闻到药味。
或许同是女人,苏老太叹了口气,终是软了态度:“先吃饭吧。”
在谢瑶坐下之际还不忘添了句:“就老身先前说的乔氏只比你小上三岁而已。”
这话,也算是宽慰谢瑶的了,不管怎么说,总比苏哲找个二十出头的要强。
话虽如此,可谢瑶仍是一边流泪一边扒着饭。
“祖母,娘,洛儿吃好了。”苏洛就手抹去污渍,起身行了一礼,在苏老太的首肯中离开大厅。
莫说恼这些乱七八糟的琐事,再者,她还得抓紧时间学习学习这里的文字才是。
别回头离开苏府就做了个一无是处的文盲了。
这么一想着,竟又加快了脚上步子。
直直回到厢房拿起了书。
临到响午出院之际,只见谢瑶领着竹溪匆匆而来:“洛儿,洛儿,大事不好了。”
难道是太子的事传出来了?
苏洛不假思索赶紧迎上了前:“怎么了娘?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礼部相对而言较之清闲,尤其像苏哲这种副业在身之人,时不时地就会摸把鱼。
“都这个时辰了,老爷还未回来。”说完,又伸手揉了把太阳穴:“也不知怎的,我这眼皮今日跳得格外厉害。”
苏洛:“……”我现在可还是个待嫁的女娃啊,还能管到苏哲回不回来用饭不成?
“洛儿啊,你这怎么着也是个贵女,识的人必不在少数,若不遣个人出去问问外面情况?”
东陵宠妾灭妻者也亦有之,可像谢瑶这般直接将原配逼出家的绝对少之又少。
所以,这京中的夫人都挺不待见她的。
苏洛听到这话不禁噗嗤一笑:“娘,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女儿常居内宅,这认识的人还能比母亲多了去么?”
说完,竟又福了一礼,作势就要往回走,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太子薨世尚未放出,谢瑶此举莫不是拿她当抢使,让她出去看看二人搭上线了没。
“洛儿,你这是……”
“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
正待谢瑶开口之际,一道男声由外而内,喘着粗气闯进了院。‘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夫人,大事不好了。”
苏洛闻言转过了身,一眼就望出来人是苏哲身边的小侍——周安,亦是管家周通的亲弟弟。
“这是?”
“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呀,整个东陵怕是要翻天了。”
一句话直接将谢瑶干懵在了原地。
“到底出了何事?你倒是说呀!”
这苏哲特意遣人回来送信,想来不会是件小事。
果不其然,只见周安颤音再起:“太子——太子薨了。”
“太子回京贺寿之际,被歹人屠杀在了始安。随行一百余人,均无生还。”
周安此番所言,与倾歌一般无二。
“老爷说此番牵扯甚广,若不是太后听到这个消息突然病倒,只怕皇上都要亲自赶往始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