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找茬
“是,是么?”谢瑶明明知道竹溪的说辞不过是宽慰自己的话,却也只得勉强接受,怎么说都比乱想糟蹋心情要来得好。
“小姐,你看后面那两人。”倾歌一回头正好看到身后两女秘谈,时不时地还会朝这厢指下手:“小姐,要不我们站在这等等她们?”
通过几天接触,倾歌对于苏洛已是有了大致了解。
至少不像贺樊打听的那样:有才,饱读诗书,但是身子不大好,性子也懦弱得很。
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苏洛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对虚情假意的身影消失。
待谢瑶到跟前时,立马伸手挽住对方胳膊,亲昵地喊了声:“娘。”
“哎,好孩子。”
谢瑶亦是忍的辛苦,不过竹溪方才说的对:万事都得以千秋宴为主。
“娘,我们也进去吧。”
“嗯,好孩子。”谢瑶说话间,直接从怀中拿出请帖。
不像封倾城母女,她们时常出入寿康宫已是在护卫跟前混了个熟脸。
四人早已落后封家人一截,岂料才踏进寿康宫大门,就遇封倾城盛气冲冲而来。身旁早已不复彼时的封母、婆子。
“苏洛,好久不见。”
封倾城的长相颇具异域风情,属于那种五官大,眉眼清晰,但是下颌角和颊部的曲线很硬朗的那种。
“封小姐。”苏洛在松手之际还顺带掐了把呆愣的谢瑶,曲膝道:“封小姐。”
“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呀,苏小姐,这衣服——肯定下了不少功夫吧?”封倾城不仅没开口让对方起身,反而还围着两人转了个圈。
这一异常举动,不禁让面色煞白的谢瑶直打起了哆嗦。
“娘,娘可是站得累了?”苏洛假借扶人之势站了起来:“娘,娘莫慌,女儿这就扶您去大厅休息。”
说完,直接将面转向了封倾城:“封小姐,失陪了。”
“站住。”
苏洛不想在这里与封倾城周璇,奈何对方就是不肯放过自己。
此时的封镜天正在北方交际之处奋力杀敌,保卫疆土。皇上可不得对其家人以礼相待?
身为护国大将军的独女,自是万人瞩目。
要不是祖宗遗训——立嫡立长。可即便如此,皇上还想为君临渊、封倾城赐婚。以保终生康宁。
“我可从未听人说苏夫人身子有碍呀!”说话间,还微微朝旁靠近了些:“莫不是苏夫人做了什么心虚之事?”
“皇上到。”
“湘王到,鲁王到,宸王到。”
随着一声声通报,皇上已是领着众位皇子大臣踏进了寿康宫。
而苏洛也及时将谢瑶拉到一旁垂起了头。
“小女倾城见过皇上。见过湘王、鲁王,宸王。”突然有道清脆的声音从旁响起,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原本还乐呵呵的皇上很快反应过来,朝封倾城这厢虚扶了把:“不亏为我虎门之后,这肚量,亦是大的惊人啊,哈哈,哈哈哈……”
恰逢封镜天讨伐北辰之际,即便是皇上再不悦也不会拿封倾城怎么样。
“皇上谬赞。”封倾城站立之时还不忘朝这边丢个眼刀。
“好,好,好,这么长时间了,想必里面的人也等得急了,如此,便都随朕进去吧。”君天飒说完双手朝后一背,遂又迈起了步子。
苏洛全程低头,直到最后一名官员过去后,方才松开了手:“娘,咱们也进去吧!”
自打见到封倾城后,谢瑶的心就没放下来过,唯恐一不留神踩到雷点。
“娘?”苏洛不禁翻了个白眼:“爹就在前面呢,咱们快跟上去吧!”
苏洛、谢瑶的位置在最后面,苏哲的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不,几人很快就跟上了尾部的苏哲。
“你,唉……”
没想一家人刚见面,苏哲那满腹的话终是化成了叹息,摇了摇头,率先进了大厅。
进厅后,更是径直坐上了侍郎府的位置。
“娘,我们也过去吧。”苏洛亦是挽着谢瑶的胳膊走到苏哲的对立面,在相同的位置坐了下来。
高位上,依次坐着太后、皇上、皇后。
三人一番低论后,最终还是由君天飒站了出来:“借着太后她老人家的千秋宴,难得人来的这般齐全,朕心甚慰。既然言明了是家宴,就不必拘束于平日里的那些礼节了……”
一番开场词后,众人又轮流上阵祝寿。
有些心机大臣在祝贺的同时还不忘提携晚辈。
这场景,与苏洛来说也着实无聊了些,于是把玩起了跟前的小樱桃。
也不知是封倾城一事闹得苏哲信心尽失还是怎么回事?反正祝寿时低调多了。
甚至都未朝这边招手就将东西送上去了。
“哎,好闷。”厅虽大,人亦多。
而她虽然坐在出入口处,空气亦是受到人群影响。
即便她再努力,也只能看个歌姬背影,如此,便只能把玩酒盏听个小曲了。
为此,苏洛不禁叹了口气,还想着伺机外出透气呢,不想竟被人拍了下肩膀。
回头一看,正好迎上俯身的倾歌,只听对方轻声道:“小姐,封小姐过来了。”
封小姐?
可不,书中姓封的不多,能叫上名号的更是只有封倾城一个。
当即了然,点了下头。
果然,须臾间,封倾城便领着春梅过来了。
“洛儿妹妹,还真是抱歉,没能第一时间将妹妹认出。”说完,还伸出左手轻轻地拍了下脸颊,这才举起手中的果酒道:“来,姐姐敬你一杯。”
哪怕是谢瑶不提醒,苏洛也得起身迎接,谁让对方的老爹是东陵第一猛将呢?
只是,刚险险躲过对方手中的果酒,没想封倾城一个侧身,竟是不惜撞倒侍女也要让自己难堪。
‘噗’的一声,随着春梅倒地,壶中果酒大数落在了苏洛锦裙上。
伴随着君临渊焦急,封倾城亦是慌得不行,忙抽出腰间丝帕上来抹着酒渍:“你这丫头,做事怎的这般毛躁。”
说话间,那手亦是不停地抹擦着,绕是苏洛提裙都不让。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殷红的丝帕经过封倾城这么一擦,颜色悉数落到了淡蓝色锦裙上。
耀眼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