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愿随夫子天坛上,闲与仙人扫落花
武祖飞升之后,有诸多遗泽传说,纯阳剑派的祖师得其配剑,创立了纯阳一门,威震天下,荡尽诸魔。
甚至前朝的建立,都与纯阳剑派有莫大的联系。
但,随着百余年前,纯阳分裂,剑派一分为二,太虚与紫霞两派为了正统争得不可开交,无心他顾,前朝也随之覆灭,大魏太祖趁机崛起,取而代之,开辟了一朝天下。
对大魏朝而言,纯阳剑派是高度危险,能与白莲魔教并列。
谢灭生一个百年前的人,至今能大名鼎鼎,太虚与紫霞两派势如水火,内斗到如今,不乏大魏朝推波助澜,其目的便是污名化纯阳教派,让各派警惕其无情剑道,不让太虚与紫霞两派合并。
原本同根同源的两大剑派,如今闹成这个样子,让人唏嘘,也让各大势力的掌舵者警惕。
这一刻,张还真无比庆幸自己是重生,而不是肉身穿越。
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
每一个身份都是一个锚点,一个个锚点链接起来,便是人生,命运贯穿其中。
离群索居者,不是神明,便是野兽。
张还真不想当神明,也不想当野兽,他只想做一个人。
“魔头疯子,无情证道,离我们太远了。”张还真轻笑一声道:“我只想过平平静静的生活,愿随夫子天坛上,闲与仙人扫落花。”
谁都不是天生的野心家,没有被世事逼到角落里面,所思所想,不过小富即安。
“是啊,清净难得,难得清净。”李洛书赞同地点点头,随即提点一句道:“等平定这一次白莲魔教作乱,师弟也该准备今年的科举。”
秀才院试三年一次,正巧今年便是第三年,张还真完全可以参加完府试之后,一口气夺取秀才功名。
而,有了秀才功名,便可以清闲许多,拥有四处游历,免除劳役,见官不拜的特权。
“师兄所言极是,只要平定完白莲教一切就会好起来的。”
张还真如此说着,却忽然想起,今早遇见的卖枣老翁,铲除了白莲教,对于正道是一件好事,维护了自己的统治,但,对安宁县的百姓而言,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白莲教没有进城,官府衙役依旧在欺压百姓,白莲教进了城,官府衙役依旧在欺压百姓。
自己能做什么?自己敢做什么?
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只不过是一个刚入九品的小修士,还是一个没有通过府试,非法修炼的士子。
“且去翻书。”
张还真与李洛书闲谈片刻之后,两人辞别,他收敛心神,沉浸在书海之中,文心雕龙的数值随之攀升。
【文心雕龙:三阶(491/1000)】
……
【文心雕龙:三阶(591/1000)】
……
【文心雕龙:三阶(631/1000)】
……
【文心雕龙:三阶(639/1000)】
从书中汲取的智慧,经验伴随着融汇贯通,获取的数字由多变少,从几百到几十再到几点。
张还真放下手中的书籍,又换了一本相似却不同的功法,收获的数值同样只有三点,涨幅至642。
“看来薅羊毛是好不了,已经融会贯通的知识,并不能大幅度滋养神通。”
张还真低声一语,他基本上将九品修行的内容分析透彻。
在太上感应踏入九品下境之后,想要突破上境,道门称之为长养圣胎,让真气顺着体内经脉贯通而行,从而找出病灶,若是哪里不通,便是哪里有病。
道门将这一工程,视为治病,抛去后天污秽,养成无暇圣胎。
人体气脉通畅,则全身无病,身心愉快。
而,武道将这一境界叫做打通任督二脉,气满任督自开。
两者大同小异,在学习道门九品上境之后,再学习武道九品上境,带来的涨幅极小。
除非是佛门的禅定,在九品境界不止炼精采气,更讲究静功。
初禅,离生喜乐;二禅,定生喜乐;三禅,离喜妙乐;四禅,舍念清净。
但,在学习完四禅静功后,再去观摩道门的听息之法,即屏除外界一切干扰,如入万籁俱寂之境,去听自己的呼吸之气的入静法门。
收获的数值,只有数十点,因为两者同为静功,本质上相同,只是入定的法子不同。
“九境我已经贯彻,八境却是看不懂。”
张还真抬头望了望天气,已经是日暮时分,想起自己与张强壮的约定,于是放下功法,朝着山门之外走去。
一路走下来,张还真却发现原本弟子云集的藏经阁空无一人,便是快到晚上了,也不该是这种情况。
“沈师兄,书院的弟子都去哪里了?”
张还真好奇问道
趴在书案上百无聊赖的沈剑心猛然抬头,顿时激动道:“张师弟,你居然还在,没有去看太阴派的女弟子!”
“太阴派的女弟子?”张还真忽然醒悟道:“山长的纸鹤传书到了。”
“没错,除去太阴派的仙子们,还有伏虎寺的大光头。”沈剑心长叹一口气道:“其他弟子都跑去待客院看热闹了,就我一个要值班,好生可怜。”
“还好有师弟你陪着我。”
“师兄,不好意思,我也有事情先走了。”张还真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挥了挥手道:“帮我转告大师兄,我回家一趟,明天再来寻他。”
“哎……”沈剑心刚要招手,突然见张还真如同一阵风般离开,速度之快,超乎想象,不禁喃喃道:“这身法,张师弟也是修行者吗?进门的时候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正如沈剑心所言,白鹿书院的弟子都去看热闹的,喜爱女子的去找太阴派,比较猎奇的去找大光头,偌大的书院空空如也,也没有人拦路。
张还真运转真气,脚下生风,一溜烟就跑到了山脚下,再从容走到北城门,脚步比先前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日后要是修行不成,咱也可以去驿站找个驿卒的差事,也不缺吃喝了。”
张还真自娱自乐想到。
到了在北城门,他定眼一望,发现城门脚下蹲着一个魁梧的身影,看上去眼熟。
“强壮,怎么在这里,咱们的车呢?”张还真笑着喊道
只见那魁梧的汉子,此刻哭得像一个泪人,瘫坐在地上,哽咽道:“老祖……咱们,咱们的牛车被人抢走了!”
“是谁?”张还真停下脚步,脸色一静,缓缓问道。
“鱼龙帮,俺进城买了果瓜,还有那匹布,有几个混混说俺在他们地盘上卖东西,没有交市利银子,每个月都要上缴,才能保平安。”
“那是给俺爹买衣服,俺娘治病的银子,俺如何肯给,他们就打俺,”
张强壮捂着脸,抽气道:“俺没用,打不过他们,不仅银子被抢走,牛车也被拉走了。”
张还真走上去一瞧,发现黝黑的汉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流了不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