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这个便是修行
“十两银子?”
李洛书微微诧异道:“这哪里够啊,随便几次修行就用完了。”
“够了,够了。”
张还真不好意思说自己素来开挂,不用到太多资源,只是笑道:“我算过了,除了日常开销,购买笔墨纸砚之外,也就方仙道的宣纸贵了一些。”
“日常读书去文渊阁即可,我过目不忘,只需要看上一遍就记下了,不需要购书。”
“过目不忘。”李洛书顿时羡慕道:“师弟当真是好天赋,不似我自幼以墨蛟文气温养双瞳,至今也不过修得个一目十行。”
墨蛟文气?
传说中价值万金的墨蛟砚台,其中能养文道蛟龙的儒道圣物!
张还真顿时汗颜,不禁问道:“师兄是世家出身?”
只有世家门阀,才有这般资源培育后代子孙,一位位世家子能稳压同辈人一头,靠的就是教育与砸钱。
“我只是江南李氏分支而已。”李洛书微微一笑,将自己随身佩戴的香囊摘下,从中取出十两的散碎银子递了过去,然后顿了顿道:“不过与初代山长有些渊源。”
白鹿书院初代山长,李渤!
原来是这个李。
立在原地片刻,张还真脸上现出欢喜和凄凉的神情,动着嘴唇,却没有作声,最终他的态度终于恭敬起来了,分明的叫道:“少山主。”
李洛书顿时恶寒,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板起脸来,呵斥道:“莫要作妖,叫大师兄!”
“好的,大师兄。”张还真哈哈一笑,接过银子,然后抱拳一拜道:“师兄大恩,洒家铭记在心,他日若是得空,必定斩鸡头,烧黄钱,同师兄结拜成异姓兄弟!”
李洛书长叹一口气,无奈道:“师弟,你今天的戏有点多。”
“不是戏多。”张还真微微一笑道:“拜入紫阳老师门下,咱们两个便是正经师兄弟,自然要亲近一些,不能板着个脸。”
“君子慎独。”李洛书摇摇头,颇为苦恼,语重心长道:“师弟,修身且修心啊。”
“师兄是君子,我这个人生性懒散,却是做不成君子,只能努力让自己不变成小人。”张还真无奈一摊手,他从来不是一个正经儒生,之所以一直当书生,是儒教的虎皮看起来唬人,能够狐假虎威。
如今已经入了品,拜了师,有一定自保能力,免不了要暴露本性一二。
穿越者自有道,王霸杂交之,奈何纯用儒道乎。
他信奉拿来主义,只要实用就拿来,要是不适合,就弃之如履。
“因不善正要向善,因不正正要向正。”李洛书欲要长篇大论,张还真却瞅准一个时机,跑到侧院内,带上张强壮溜之大吉。
“师弟!”
李洛书看着两人溜之大吉,不禁摇头,没有责怪张还真,反而内省己身,长叹一口气道:“要是我能破入七品,便可画地为牢,将师弟留下,好生教导圣贤之道了。”
武祖一统修行境界,三教九流,诸子百家,前期修炼大差不差,可越是到后期,越是有自己独特的风格。
七品宝舟便是一个分水岭,作为筑基最后一篇,有着承前启后的作用。
兵家武道的修士,在这一境界,可以虎豹雷音,换血洗髓,肉身强横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道门侧的修士,在这一境界,可以出阴神,掌握自己的后天识神,从而分出一道道神念,观测天地。
儒道侧的修士,在这一境界,可以言出法随,一言而为天下法,掌握一种玄之又玄的规则之力。
这种力量,搭配朝廷国运使用更佳,曾经有一代大儒喝散妖神魂魄,亦有儒法双修的大能,将规则之力化作天网,监察九州修士的一言一行,只是后来天网破碎,惨遭反噬,当场坐化。
虽然天网计划惨遭破坏,却不损规则之力的一丝威名,因为打破天网不是一个人,而是霸王,赤帝子,谋圣,兵仙,乃至天下豪杰合力,将其击碎。
而,那位构建天网的大能,正是荀子之徒,李通古。
“七品难入,还差一些火候。”李洛书嘀咕一声,目光望着文渊阁,喃喃道:“看来,这一次小比,是要让温师弟一枝独秀了。”
“平定完白莲教,再由六扇门高人点评一二,便可登临人榜。”
“我何日能进军人榜。”
天地人三榜,含金量无比之高,名声已经传播大江南北,上榜者皆被世人瞩目,扬名立万,甚至能抬升家格,这种殊荣,便是李洛书也无法抗拒。
文渊阁四重楼上,盘坐蒲团的温道之合上最后一本破题书,微微合上双眼,低声一语道:“世如苦海,身如宝舟,锁精闭气,延年益寿,需要开辟九窍,形成人体小天地,由内而外,天人交感,内景外投,进而演化出种种神通妙法。”
“从小天地见大天地,窥见的种种疑惑,不解,难题,阻拦,武祖将其称之为迷雾。”
“中三品的修行,便是小天地与大天地融合的协调,是内外交感的产物。”
“迷雾,燃灯,神桥,这三境的修行,便是要见己我,见众生,见天地,方能苦海之上燃明灯,照亮道心化神桥,一步登天。”
“可……应该如何见我,我是谁,谁是我?”
……
山门之外,张还真将银子分成几份,一份是给张强壮雇佣他当车夫,另外一份是捎回去给顾伊宁,添置家用。
“强壮,你回去告诉伊宁,我在白鹿书院很好,过几日便回去。”
张还真再三叮嘱,让张强壮每七天来白鹿书院接他一次。
“老祖,俺晓得了。”张强壮无比激动地点了点头,紧接着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地,无比神秘问道:“老祖,您现在真的修行者了?”
“如假包换。”张还真呵呵一笑道:“要不是修行者,如何能带你去鱼龙帮门口溜达一圈。”
“那修行究竟是什么玩意?”张强壮无比好奇问道
“修行?”张还真沉吟片刻,抬起手臂,挥舞拳头,答道:“这个便是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