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蜷缩在黑暗的屋子里,听前院吆喝叫价,这是在卖她。龟公说她该恨小满,可如果因为小满被买出去了,那小满就是她的大恩人啊。
前院,价格已经被叫到了十万两,润择和老太爷并肩站着,老太爷一手扶着润择,“让他们闹…”
老鸨子看着这架势只想让闹剧赶快结束,可不能让这笔好买卖黄了,“哎哎哎,说十万两那位,下来签契约吧。”
人群爆发出今晚最热闹的起哄声推搡着要把一人送下去。
“哎呦喂,几代人攒下的家底要掏空了。”
“十万两能把一条河岸边的肥地都收了,就换一个女的。”
“哎哎哎,你懂什么,千金换美人这才是真汉子。”
老鸨子在起哄声中走到润择身边,“京城少爷老人家楼上请。”
回到方才喝过茶的雅间,老鸨子亲自沏茶。
“芙蓉这孩子跟我好多年了,老实说并不是多么出色,碰到少爷才有了斟茶的机会。既然得少爷赏识,我也想尽力成全。俗话千金易得,缘份难求。”老鸨子倒了两杯茶,茶壶放在桌子上的瞬间,“就一万两吧,多了我也不多要。”
“一万就一万,先把她带出来。”老太爷发话。
后院里,龟公给芙蓉松绑,“姑娘命好,说话就要去京城过好日了。”
“他叫价多少?”芙蓉撇过
“正谈着呢,姑娘可得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下回不知道猴年马月呢。”龟公给芙蓉解开绳子。
“打扮打扮啊,咱们出门得风风光光的。”
“哼…没人能体面从这里走出去。红豆就是光着死的。”
“这关口别提那个晦气的。”龟公说完跑出去。
芙蓉抱着脚脖子发呆,一万两按照那位的财力也许不算多?想到这儿嘴角抽动了一下,起身从缸里舀水洗脸,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包袱,抽出没有花纹最素净的一件。映月光对镜子梳最简单的一根大辫。
茶屋里。
老鸨子打开一雕花描金的漆器盒子,举契约,“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利利索索把这桩好事办了。”
“老板娘总得让我们回家取趟钱吧。”润择说。
“好,您尽量快去快回,开门做生意价格随行情涨跌,天一亮就是第二天了,明天个价钱兴许就买不到了。”
老太爷眼神示意润择,让他先假意出去,剩下的他来应付。
润择脚步沉重走到院中浅塘边,看热闹的冲他喊。
“谈得了么?我成天来怎么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位美仙人啊。”
“各花入各眼你懂什么,这位少爷可是京城来的!”
润择走出院子,过了门口才敢回头,去哪弄一万两啊!
……
小满一路清风明月相伴快跑经历那么多,此时再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大步走到正门处要不是门外的“无有”石碑差点以为跑错了。
“正门开了!”小满上上下下仔细打量门头,整理到如此地步往昔的辉煌显了几分。
“家里现在是什么人在当家,竟然主动让闲事入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