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回到院里,桌上刚写的几页字变得可笑起来。她是没人教导学问刻意被当傻子养大的小孩罢了。
芙蓉更是丧气,站在院子里不肯进屋。
小满把纸张收起来,求和似冲院子说:“我饿的头都晕了,你还在院子里纳凉……”
芙蓉缩头进来去灶台边生火,“大冬天谁不想挨着火盆热乎热乎。”
……
润择在堂屋说了好久的话,不见老舅母放他回去的意思。
“老太爷的丧事不能再拖了。”润择说。
“你和小姐看着办就好,我不方便插手。”
润择无言,对于老太爷他是亏欠的。
“少爷讲讲京城的王府的事吧,从来没听过呢。”小鈺说。
润择兴趣奄奄,跟乡下小丫头说得着嘛。
老舅母跳起话头,“我家父当年去京城赶考,榜下捉婿的高门们来拉拢,父亲差点也做了京城侯门相府家的乘龙快婿。”
润择脸上陪笑,心里算盘打的劈里啪啦,能去京城赶考说明往上数三代的时候家势还行。差点当贵婿是文人举子们最爱的吹嘘。
“可惜啊,小鲤鱼游到深海,龙宫没见到,反而成了人家桌上的下酒菜。唉……旧事不提旧事不闻,还是少爷说吧。”
刚挑起的话头说了两句被老舅母生生掐断。“王府的门客一定有很多有趣的人,少爷随便说说让我老婆子涨涨见识。”
“王府里平日来求见的人很多,但王爷不好见啊,能登门入府的必定得有人引见。这中间引见的门道就深了去了。”
“哦……”老舅母被勾起兴致。
“府上人多,有些品性不好的奴仆在外面打王府的旗号,专骗外地进京谋门路的。真能拜到王府门下的,必定过五关斩六将,经历了一番脱胎换骨的折磨。”
老舅母拍大腿,看小鈺手不住的指点。
小鈺点头附和,似是在唏嘘什么二人知道的事情。
“有些地方豪强,本身已经通体金光富贵了,偏偏要跑到京城高门那里做小伏低。压上全部身家不说,连子孙的下辈子都毁了。”
老舅母愣住若有所思,润择喝了口茶转话锋说,“以前我不懂,这次一路来江南,看到天地广阔鱼米富庶更加不懂了,江南的龙凤们何必跑去京城做贵人跟前的作践自己。”
老舅母深深叹息话到嘴边生生咽了回去,小鈺插嘴说:“少爷说点好吃的好玩的嘛。”
“哈哈哈,好吃好喝京城太多了,全天下的好东西都往京城送。各个侯府大宅管理库房的是最肥的差。随便克扣一点进贡的货品就能养个外宅。甚至还有精明的拿东家的东西出去放印子赚的盆满钵满。对于这种鼠人,东家却睁只眼闭只眼……”
“啊?为什么?”小鈺两眼放光。
“罢了罢了…天晚了,你今天难为了,赶紧回去休息吧。”老舅母打断。
小鈺只得闭嘴,该日再议。
“明天老太爷出殡,你早些回去休息。”
“谢谢老太太…”润择心中大呼过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