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堂…”
“威…武…”
惊堂木敲击桌面,“胆大包天!敢在县衙内行凶!真当此地没有王法了不成!来人啊!先打二十大板!”
令签刹时间从桌案飞落。
“你无权审判皇族!”润择双脚叉开站的笔直。
“如何证明你属于皇族!单凭信口胡说么!”
润择斜眼瞟了身旁的小满一眼冷笑一声,“那你如何证明我不是。我若不是能被无有家当作少爷收留了几个月,还能进入无有家藏在枯井下的金库!还能从金库拿出了老账本!”
县令沉默片刻呵问小满,“他所说属实么!”
小满低垂双眼,“大人,小女确实在深宅里见过他,但是这个人,远到而来,口音也不熟络。小女不能确认他说的话哪些是真的,哪些是胡诌的。”
“你!”润择扑过去企图抓住小满。
“大胆!反了!”两边的官吏第一时间用板子锁住润择。
文书副员把记录的纸双手呈给县令,“当街殴打妇女致死,大闹县衙暴力挟持官吏,无视王法大闹公堂,数罪并罚,该当死罪!先押入死牢,年后问斩!”
一时间天地寂静,从桌案上飞下来的令签如同千军万马射过来的飞箭。身中数箭,小满要晕死过去,恍惚间看到小鈺和芙蓉也像中了数箭歪倒在地。小满想去救她们两个,谁知脚下发软咫尺距离不仅走不过去而且越来越远,又觉得被身子被撕扯,老姨奶奶捏住她手腕,不知要把她拖到哪去。
润择拼命嘶吼,“我罪名里没有冒充皇族,你定罪啊,你不敢!我要是死了,你也不会好过!你会诛灭九族满门抄斩!”
文员副官停下笔看县令。
县令再扔下令签,“数罪并罚关入死牢!”
“你不怕杀的真是瑞王爷的孩子!文书你记啊,一字一句的记啊!我记住你了!你把孽债记下,老子变成厉鬼索你的命!”
文书被吓住了,提着笔不敢落下一字。
“押下去押下去!”
又一令签飞落!
……
小满再醒过来时躺在闺阁的床上,看到打开的窗棂外的枯枝海棠树。
小满下床,依稀记得,有一枝几乎伸进窗里,抓着它跳下去丝毫没有摔伤。
桌案上有笔挂,砚台,桌角的多层小匣子,顶层是能滑动的镜子。拉开下面的小铜环,第一层放着一把雕花的木梳和两朵绒花。第二层是没见过的一对缠着红丝线的金镯子。第三层竟然有一枚石刻章。
转身打开衣柜,摞着彩绸衣服,扯一件出来,袖口和下摆绣的蝴蝶花草纹样栩栩如生,不似记忆里的素净。正欣赏忽听背后熟悉的声音。
“小姐,换新衣吧,老太太等您吃年夜饭拜年呢。”
蓦然转过身,站在楼梯边的小鈺,大抵方才就一直站在那里。
“你下去吧,我等会儿就来。”
“是,小姐。”
小满听着动静待下楼声停了,换衣服,打开妆镜匣梳头,两边先各梳一条辫子,盘成圆髻。各簪上一朵绒花,带上金镯子。这才注意到脚上的绣花鞋也是新的,合脚极了,脚底软软的第一时间竟没觉得是新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