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晓走上前,轻轻搀扶着夏婉凝“夫人说笑了,这也没人来个通报……”见那布帘飘着,觉晓轻轻掀起“夫人,小姐在睡觉呢。”
“没个见怪,都是自家人。”夏婉凝一进内屋就瞧见了那在床上呻吟呢喃着的俞南鸳,心里有了几分疼惜。“鸳儿近几日可都这般?”
春眠见夏婉凝进来就起身倒了杯水,正递给夏婉凝。“是,也不是。”
“哦?怎个说法。”夏婉凝接过那杯水,喝了一口,就放在了一旁让绝晓搬来一个小凳子,就坐在了塌边用手帕轻轻地为俞南鸳擦拭着额头的薄汗。“可苦了我的儿”
“夫人,前几日刚来冷宫的时候,小姐淋了雨,后来,奴婢们也没注意,小姐就就着那湿衣服睡下来后来发烧烧了好久,好不容易昨个才好了些,今儿中午小姐说想休息,没曾想睡了好半响竟说起了梦话,任奴婢们怎么叫都不管用。”
夏婉凝点了点头突然俞南鸳一把抓住了夏婉凝的手“爹爹,你在哪儿?在哪儿?”
“鸳儿,鸳儿是娘啊。”夏婉凝回握着俞南鸳的手。“好孩子,娘在这。”
娘?
俞南鸳又听见了声音,是一个女人,一个温柔的女人,她叫自己鸳儿,她说她是娘。
对!娘!
四周白茫茫的一片,现在花轿没了,喜帕没了,街道没了,剩下的只有俞南鸳一个人,还有一道温柔的声音,俞南鸳一直随着那声音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不停的奔跑着。
“鸳儿,你快醒醒,好孩子,娘在这,别怕”
近了,近了,那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娘!”突然一声大叫,俞南鸳从床上坐了起来,头好痛,她用手敲了敲头,刚醒来的她有些许迷茫。
“鸳儿,你醒啦”夏婉凝,见俞南鸳醒了过来,开心的不得了。“鸳儿,是娘啊。”
俞南鸳转头望着满脸欣喜的夏婉凝不禁鼻子一酸,一下子就抱住了夏婉凝“娘,你终于来了,终于来了。”泪不停的往下留半分都控制不了。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让一个平时八面玲珑的人一见到亲近的人就急不可耐地卸下伪装,嚎啕大哭。
“鸳儿乖”夏婉凝将俞南鸳抱在怀里,一手拍着俞南鸳的背,一手轻轻抚摸着俞南鸳的秀发,安慰着她。
这时觉晓拉着春眠出去了。
“娘,我爹呢,我爹去哪儿了?”这时俞南鸳突然问道。
可夏婉凝却没有回答她。俞南鸳渐渐放松了紧抱着夏婉凝的手,渐渐离开夏婉凝的怀抱,俞南鸳就那般定定的望着夏婉凝那已略闪泪光的双眼,接着问道“我爹呢?啊!你说话,告诉我”此时的俞南鸳询问的话语中有着些许颤抖,她在打颤,她急于想求证某种东西,却在真切的怕着…
“鸳儿,以后咱娘俩好好过,好好活着。”
“娘俩?”俞南鸳瞳孔紧缩,“所以说,只有咱俩是吗?”
夏婉凝无声地点了点头,而后包裹在眼眶中的泪,再也控制不住的的流了下来。
弦,断了,那跟时时萦绕在俞南鸳心中的弦,就那么断了,仿若毫无预兆般,不,它有预兆的……俞南鸳不想承认,但那预兆却确确实实存在过,只不过她不想接受她有些怕。她给,给自己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