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惹的事自己收拾!”县令厉斥后转向景遥。
“梅墨远再也不会瞧你一眼,你不过是输尽一切的失败者。”
县令拂手一甩带着县衙的一干人浩浩荡荡地离开,看热闹的人也陆续散去。
整个房就剩景遥与苏李三人。景遥问道:“玲儿的身后事办好了么?”
“办好了!”李泽生应道。
景遥看着苏生欲语又止的样子又问:“还有事?”
苏生点了点头,“翩翩……”
“说吧!一日之间我已经历了人生几番滋味,好坏也要个明白。”
苏生看了一眼李泽生,对方摇了摇头,苏生踌躇了一会似下了最后决定。
“外面传闻墨远将娶他的表妹婉儿为妻。”景遥平静地看着苏生,“他们下个月初九订婚。”
“翩翩姑娘我相信梅公子是有苦衷的!”李泽生急急地开口道。
“这是他的事,我们不好说。”景遥淡淡地道。
苏生紧紧地盯着景遥,“你的淡漠是装的还是你真的不放在心上?墨远他很爱你!”
“爱?”景遥讥笑,“爱有何用,再深也抵不过身份背景;再厚也抵不过一世繁华,抵不过忠孝仁义,它不过是镜花水月,再美也不过是场虚幻。”景遥厉声喊着。
“不是的,你说过你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希望的简单的……”
“我现在想对你说,爱不是两个人的事!”
“翩翩。”
“翩翩姑娘。”苏生与李泽生在景遥激动的言语中感受到了她的无可奈何,却又不知如何安抚。
“我累了。”景遥轻轻地道,“我知道你们的心意,可是心意不能勉强予人。我现在只想眼前的,小夜被一陌生男子掳走了,夜凛风追去还末回来,如果可以你们去帮我去打听打听他们的消息。”
景遥环视着四周,“这深院高墙我不知何时才离去。”
“我们会去客栈酒楼驿站等这些地方打听打听,有消息再通知你。”
景遥感谢地朝他们点了点头。
苏生与李泽生走了几步又顿地停下,“你自己一人事事谨慎小心!”
“这是狼窝虎穴可我也不是第一天在这,我会自儿小心应对,别担心我!”景遥目送两人离开。
“翩翩”青宛见到景遥的身影远远就唤了一声。
“县大人又来你茬了?”艳娘脸露气忿。
“他不过是想捞一点油水,给他一点好处自然不再纠缠。”佩瑜发表自己看法。
青宛皱了皱眉,“先听翩翩怎说!”
景遥终于有机会开口,“我同他恩怨不是一两天,我不想纠缠他也末必肯罢休,而且他愿意给我生活添点乐趣何不呢。”
“死鸭子嘴硬!”百合高亢的声音响起,人已由屋内走出。
“杀人一事很快就会传遍全城,那些现实的人不会再点你表演,没有了利用价值后,就真的什么也不是了,在艺馆里就是这么残忍。”
“你的一张贱嘴不说话不行么?说的都是难听的。”艳娘瞪着百合。
“我只是说实话,那像你们虚伪地说的是不着边痕的客套。真是好心当驴肝肺。”
“你婉言些会死么!”佩瑜也加了指责。
“你们都学到了一技之长,是馆里炙手可热的人物,而我跟了她两个多月却是什么也没有学到,换作你们会怎样?”
百合的满腔委曲全发泄在忿激的语气里,青宛几人听着她的话缄默了。
“我从始都说了没有什么可以教你,是你不信,象我这样总是惹祸的人你是该疏远,从现在起你不用再照顾我!”
景遥的一番直白令百合有些错愕。为什么她总是出乎人意料。
“是你自己说的!”百合再次确定。景遥莞尔一笑,“绝无戏言!”百合犹豫了一会,最终毫不留恋地离开。
“随着时间事情会被淡忘的!”青宛安慰道。景遥自嘲道:“只怕人们还没有忘了这些事已经忘了我这人。”
“一字惊鸿,这美誉又岂是世人所能轻易忘却你文才貌双全的才女。”青宛感概道,“就是,就是!不过青宛说漏了一样,翩翩还是一个会查案的神探。”艳娘的附和刚落下佩瑜又接着道:“忘了加上能歌善舞。”景遥淡淡地一笑,不管此时过后是怎样的人生滋味,至少此刻有一片温暖,“我觉得我自己要比你们说的还要好!”
“你这不知害臊的。”艳娘嗔道。
“自恋!”佩瑜笑着白了她一眼。
青宛在一旁呵呵地笑着。外堂一片热闹喧嚷,景遥却独自坐在夜深厚寒的院子。真的被百合说中了,那天后就没有人点她表演,甚至上台也是一阵阵喝倒彩的。
已经第三天了,这属于她的小院冷清的只有她一人的身影,不闻人语,而她欣然地享受着这样的安逸,只是……
夜凛风与小夜也三天没有回来了。他们是否还安好?景遥蹙眉凝夜,随意地拨弄着古筝琴弦,一声,一声,音落音响断断续续却又末停,就如心里那无言的惆然。
“你倒是好雅兴啊!”
景遥敛回心神,侧首对上徐娘的嘲笑,“馆主你不是也一样,百忙中抽身来看我这闲人。”
生疏的亲呼,是由回来后开始愈来愈生疏的吧,到了此时却成了尖酸的对话。
“我来是有一事想对你说。”
“说吧!”
“东城的罗老爷今日来表示想娶你为六姨。”
景遥微微一震,自己就剩这价值了?,“就算要嫁我也希望能自己选。”
徐娘讥讽道:“你已今非昔比,只有人家挑你的份。”
“就不能念在以往我帮艺馆赚的给我一个决定权?”
徐娘听着整个脸都沉了下去,“你赚的?你可知道我背后又给了多少好处帮你收拾烂摊子,你给艺馆赚也是天经地义,你是我花了八百两买回来的。”
她怎么会忘记当初县令挟尸要价时自己被迫无奈卖身一事,“我有一事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