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宁宫。
“她今日又没来,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你去看看。”太后嘱咐苏麽麽。
“太后娘娘,这....”苏麽麽其实已经知道敏公主为何不来。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太后说道。
“今早敏公主在朝堂上直接择婿,选了孤熊的君王。”苏麽麽说。
“什么?!怪不得这丫头也不来看哀家了。”太后叹了一口气,“长大了,丫头,长大了。”
夜间,胡峰下榻处。
太后换上素衣,披着斗篷,带着苏麽麽来到了胡峰下榻处。
“太后亲自来看,不胜荣耀啊。”胡峰说,但从未起身迎接,就坐在那里,还不是规矩的坐着,两只腿就搭在桌子上,
“哀家知道我家丫头的心,可哀家绝不会让她受了委屈!”太后说道。
“太后这话说的,我怎会让贵国的公主受委屈呢。”胡峰也不请太后坐。
“可否有些退路,让柔儿不用远嫁他乡。”太后问道,她当然注意到了胡峰似乎有些故意的没有礼貌、趾高气昂,甚至有些刻意刁难。
“难道太后肯亲自下嫁不成,虽说老一些,可这一步可扫尽轩辕的颜面,我倒是可以忍忍。”胡峰说道。
“你放肆!”苏麽麽说道。
“哼,这公主我娶定了,太后大晚上过来周旋,也是多此一举。”胡峰说,“请回吧。”
“狂妄小子!哀家告诉你,你若是敢惹柔儿不高兴,哀家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让你孤熊灭族!”太后转身离开。
曹晏走了进来。
“咱会不会太狠了,这样万一这太后记恨怎么办?”曹晏说道。
二人听人禀报说太后前来的时候,他们就商量好了,为了避免求娶过程出现额外风险,不如就斩断这一根丝,给了太后绝不退让的态度。
“看来太后对这公主的宠爱所传非虚啊。”胡峰说道。
“她越有势力,越受宠爱,作为这一遭的附属品,那岂不是更好。”曹晏说。
“谁说只是附属品,咱们这一行,每一件都很重要,不多耽搁了,我们得连夜赶回去,出来太久了,家里的老爷子们该浮躁了。”
“是。”
流芳殿。
姜敏离开之前谁都不再见,任何人都不见,她不想动摇自己,也不想有任何的希望了。
“主子真的都不见么,大将军和赵将军都请了旨,来过好几次了。”玲珑说道。
姜敏抱着神兽,躺在床上,“不见,谁都不想见。”
“主子就要离开这里了,再见亲朋好友就不知道是何时了。”玲珑心疼主子。
“那多这一面少这一面,又有什么意义呢。”姜敏翻了个身,“我谁都不见。”
“那主子,你把信看了呀,这么多封信,您一个也没拆。”玲珑捧着信。
“不想看,熟人想劝,生人称赞,不看也罢,看了都是眼泪和烦恼,出嫁之前,让我一个人待着吧。”姜敏看着墙,抱着神兽,眼泪直接留了下来。
姜敏的心在哭喊着,‘我不想嫁,不是嫁的好坏,是害怕呀,那里不会有人如此疼我,不会有人护着我,纵使因为我的身份,胡峰不会要了我的命,可他一定会利用我,折磨我,那里太陌生,太未知了,我还要保护胡壤,我该怎么保护他。’
姜敏忽然看到墙上窗户上的身影,她熟悉这个影子,是李无忧,她似乎一下就稳定了许多。
敏公主出嫁当日。
‘算了,有命在,又有什么可怕的,本来就是莫名重活了一世,无所畏惧!’姜敏带上头饰的那一刻,她似乎想通了,之前对别人的说的那些本是为自己远嫁撑腰的话,她也要逐一实现,总要有所目的,方觉者活着。
公主送行,为国而嫁,百官万民跪拜相送。
姜敏穿着沉重的礼服,规矩的走在红毯之上,头饰繁重,脖子硬生生的支撑着。
姜敏跪在皇上和太后的面前,听着太监念着送词,她不敢抬头看,她让自己沉浸在繁杂的礼仪中,去忘记离别的伤感,风光大嫁,眼里不能有泪。
太后心中的万分不舍,也只能在袖子里狠狠的抓着自己的手。
皇上上前,扶起敏公主,“不要怕,这是太后让朕告诉你的,也是朕想告诉你的。”
“嗯!”这三个字戳中了姜敏,眼睛忽然发热便知自己的眼泪要来了,姜敏屏住呼吸,起身一步步走着台阶,一步步,心里数着,那泪水终于没有流出来。
走出宫门,一脚落在上马车的台阶,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一眼宫墙,
‘我曾怕宫墙深,也怕失去自由身,如今,却觉得这宫墙的红,艳丽异常,即便困住,又也如何,我可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敏公主,这下,终于要体会身在曹营心在汉了。’姜敏坐上马车,看到马车旁边的李无忧,‘还好有你。’
仪仗队出行,此刻姜敏心中忐忑。
玲珑也不能在马车内陪伴,坐在马车前,
李无忧和李正也跟着自己陪嫁过去。
胡壤跟着队伍后,
走远了,胡壤先坐进公主銮驾。
“姐姐,你真好看。”胡壤一直觉得唐柔是美的,如今红衣加身,精致的妆容,虽然没有一丝的笑容,但却是极为好看的。
听到胡壤的夸奖,姜敏方微微一笑,即便这笑容一点也不快乐,她慢慢将背靠在椅背上。
终于没人看着了,不用端坐在那里,让那么多双眼睛,感恩又怜悯的看着自己。
陆续的,玲珑和李正也进入马车陪着唐柔。
一路北走,无人敢拦,不想恒生战事,但镇北王仍旧带着王孙和孙婿挡住了仪仗队。
“镇北王!”对于轩辕冥,胡峰心中是有几分忌惮,“这是做什么?”
“敏公主乃我孙婿亲妹,我冥地上下,接来相送!”轩辕冥说道,“公主为万民之福,为北境安宁,是我轩辕之荣!公主虽远嫁,但我整个轩辕都会是公主后盾。”
姜敏从车驾走出,看着唐安,“本公主此行,无怨无悔,愿我轩辕国泰民安,强盛不衰!”
“护公主出嫁!”轩辕冥喊道。
行至北境。
唐安驾马至车驾旁,“哥哥只能送到此了,这是妹妹最后的机会,哥哥还能带你走的。”
“哥哥不知我心有多坚决,你将来定是能臣良将,不要毁了自己的前途,哥哥也当相信柔儿,柔儿从来不是好惹的角色,纵使不能扼杀饿狼,也能咬下它一块儿肉。”姜敏说道
唐安想要再次摸了摸唐柔的头,看她满头的头饰,只得拍了拍肩膀,“我妹妹是别人欺负不得的,哥哥送至此处,记住,一定要好好活着。”
孤熊。
“姐姐,这里便是孤熊了。”胡壤说道。
姜敏看着土墙,土房,垒在这草原之上。
“离家牧羊,骑马狩猎,归家也不想被舒服而倦怠了意志,这是父王说过的,我孤熊的子民都在秉持着这一点。”毕竟是故土,胡壤多年未归,即便有很多糟糕至极的回忆,但是也是思念的。
“是么,怪不得,如此奇怪,是要适应一下了,还要走多久?”姜敏说。
“还要一日。”胡壤说。
“一日,一日便能到达孤熊权力的中心了。”姜敏说,“那里才应该是我离皇城最远的地方了...你想好你的事怎么查了么?”
胡壤突然一晃,看着李正和玲珑。
“你所有能告诉我的事情,都不用瞒着她们,相信我,相信她们。”姜敏说道。
“我还没想好,我知之不多,但曹晏应该知道不少。”胡壤说道。
“小心为上,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慢慢来,得先做到知己知彼,不要擅自出击,知道么?有什么需要我的,需要我们的,你都可以提。”姜敏知道自己都处在危险的环境中了,可她还是要信守承诺,护住胡壤。
一天后。
姜敏终于到达这孤熊权力的中心。
胡峰牵着唐柔下马车,“怎么样,我孤熊的王城,也是气势磅礴了。”
“见过我轩辕的皇城,君王是怎么把这话说出口的呢?”姜敏毫不客气,绝不能输了气势。
“皇城?奢华无度,徒有其表,我这王城的构造,可不会轻易让人进出的。”胡峰也是在告诉唐柔,她不要想着离开。
走进王城,除了周围老老少少的臣,却有一个小姑娘正站在正前方。
“安羚见过君王、王妃。”这个叫安羚的小姑娘,声音怯懦懦的。
“你就是安冶的长女?”胡峰还没有来得及捡到安羚,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她。
“妾是。”安羚,声音虽稚嫩,但丝毫不影响她规规矩矩的礼仪。
“来,王妃,这是你以后的妹妹了。”胡峰说。
姜敏看着这个看起来也就十岁出头的小女孩,竟然就嫁给了胡峰做妾室,“多个亲人倒是甚好,可君王,我们还没有行夫妻礼。”
“哈哈哈,来!”胡峰说道。
礼毕。
姜敏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多了些随从。
“这是我贴身丫鬟玲珑,以后她若出面,必然代表我,诸位不必有任何疑问,你们以后不管暗地里为谁服务,明面上的都听着玲珑的话,外面是我的随身侍卫李无忧和我医官李正,无论之前的房间如何安排,这左右两边的房间以后就给他们住,我身边也不需要这么多人,有事玲珑会安排你们,没事都给我待在房间里养膘。”
“诺。”随从们彼此看了看,只能应道。
胡峰走了进来,“都退下吧。”
李无忧就守在窗外。
姜敏起身为胡峰倒了一杯羊奶,“君王也是赶路多天,早些睡下吧。”
姜敏回身,想要给自己铺地铺。
胡峰拉住敏公主的手。
姜敏被拉的生疼,“嫁给你,我已经说服自己无数遍了,但这房事,我还没有说服自己。”
胡峰使劲拉着敏公主,拉入怀中,“你已经是我的夫人了。”
姜敏下意识的用手掐着胡峰的脖子,一只手其实根本掐不住,小臂也跟着用力怼着他胸膛,“不行,我说不行!”
李无忧在外面听着,强忍着不出手,应为姜敏说过,没有暗号,不要轻举妄动。
胡峰松劲儿,但是并不让敏公主离开,“你如此冰雪聪明,当知现在的反抗毫无意义,愚昧至极,赶紧给本君生他一窝不好么!”
“我又不是猪!你若是喜欢行这种事情,外面养几个女人我都不管着,但你若是想要孩子,出去生几个我也不在乎,你也大可以领回来,我也当亲生子女养着。”姜敏说。
“什么意思?如此不喜欢本君,但怎么说你都是本君的人了,难道你还想守着冰清玉洁,再找下一个?”胡峰说。
“我没想这么多,这事儿...疼,生儿育女,更疼,我不喜欢你,不值得让我这么疼......”姜敏说道。
“你不是...”
“我清白的很!”
“那你怎么知道...疼啊?”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姜敏说道。
“你没吃过猪肉?”胡峰开玩笑,他越发觉得敏公主是个有意思的女人。
“你傻呀?”
“你竟然敢骂本君!”胡峰直接把敏公主翻了过来,照着屁股打了三下,“不惩罚你可绝对不行!”
姜敏被手捂着屁股起身退了几步,“怎么走到哪里都喜欢打人屁股!神经病吧!”
“还有人这样打你屁股?”
“是啊,比这可狠多了,当时可是板子,屁股都要开花了,不过你这手劲儿也够大了。”姜敏还觉得屁股麻麻的。
“我看看。”胡峰起身上前。
姜敏立刻恨不得跑出去八丈远,“别过来啊!!”
“行,我不弄疼你,这夜深了,该睡了吧?”胡峰看着敏公主蜷缩在一处,“就躺着,行不!?”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不怕我半夜给你一刀,我还害怕你半夜又改了想法呢!本公主国色天香,担不起这个风险。”姜敏说道。
“那怎么着,你还想让我出去不成?”胡峰无奈。
“出去也不行!你出去,那我的面子放哪里,你睡地下,我睡床上。”姜敏觉得胡峰没有那么不好说话,便索性想让胡峰睡地上。
“你为什么不睡地下?我可是君王!”胡峰说道,竟然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
“我睡不了硬的,而且那就是我的床,你就是借宿的!!”姜敏说。
“行,不过半夜我还是能改变主意啊。”胡峰拿出自己怀里的小弯刀。
姜敏更加蜷缩了,‘他想干什么,灭口么,不可能。’可姜敏看着胡峰一步步逼近。
“干嘛吓成这样?怕我杀了你?”
“我是怕,但你不敢,你都被警告好几次了,我要是有事,轩辕上下都不会放过你的,你心里没点儿数么。”姜敏当然怕,万一胡峰真的做好了开战的准备,那第一个被献祭的就是她。
“这都谁教你的话。”胡峰拽过敏公主的手,把弯刀放在她的手上,“快睡吧。”
姜敏抱着刀躺在床上,浑身紧张,等着听到胡峰的呼噜声,方放下心来,‘大不了我一宿不睡,白天在补觉了...我好像一点一点地在了解他了,不如想象般蛮横无理,还会开玩笑,居然最后还是尊重了我,人家是君王,定有海纳百川的胸怀,可能是我小人之心了。’
也许是舟车劳顿,姜敏还是睡着了,等在醒来慌张看着四周的时候,屋子里只有玲珑在那里弄着熏香。
“主子醒了?睡的可好?”玲珑问。
“还...挺香的。”姜敏说,“我怎么就没有认床的习惯呢。”
“公主睡的好是好事。”玲珑说,“可那小夫人在外面等了好久,说是要按照咱们的习俗给公主请安,早膳也没用,比君王起的都早。”
“那么小的孩子这是何必呢。”姜敏赶紧洗漱好走了出去。
“王妃。”安羚道。
“妹妹等了多久了?”
“没有没有。”安羚道,“妹妹来给王妃请安,还带了些古风族特有的食物。”
姜敏看了看,“正好,一起用膳吧,玲珑,摆桌。”
姜敏也不想听着那些礼貌的拒绝,直接拉着安羚进屋坐下。
“昨晚睡的怎么样?我没去过你们那里,气候也不知道有没有差异。”姜敏问。
“这里比我们那里虽然冷了许多,但是保暖很好,睡的也好。”安羚乖巧的回答着。
“你跟我既然姐妹相称,也不用说话如此客气的,我喜欢融洽的氛围。”姜敏自己拿了吃的,看着拘谨的安羚,也拿了一个给她吃。
安羚看着玲珑、李正和李无忧也陆续进来,坐了下来一起吃饭,虽然觉得于理不合,但是自己提出困惑更是于理不合,便没有多嘴。
“你多大了?”姜敏问。
“今年十一岁。”安羚放下筷子乖乖回答。
“十一岁??那你,那你,来...那个了么?”姜敏问。
“啊?”安羚没有听明白,“公主所谓哪个那个?”
“你月...经来了么?”姜敏看着这安羚懵懂的样子,是词不对么,“月事,女人每个月都来的那个?”
安羚羞涩的低着头,然后微微点着头。
“那你也才十一呀。”姜敏心想,‘虽说是个十几岁就结婚的时代,但十一也是太小了吧。’姜敏马上嘱咐道,“你还小,想来君王不会到你那儿去,你可以随时来找我,就当亲姐姐也行,但若是万一君王去了,你...你也别让他留宿...”
安羚也不敢问问什么,只能答应,“诺。”
“你还小,有些事,过几年再说。”姜敏说道,“对了,你是什么时候来这孤熊的?”
“安羚也是几日前到的,君王不在这里,是别人代替君王接的礼。”安羚说。
“你也是几日前到的?”姜敏和李正、李无忧对了对眼神。
姜敏暗忖,‘这古风是什么意思,一个女人多,美女也多的民族,存活下来难道就是靠着女人四处求婚么?看这时机,前有安和嫁轩辕为表长期和平,后有孤熊求婚于我却是不怀好意,同时古风两头抓,怕孤熊真再张狂起来侵占轩辕,又嫁了自己才十一岁的长女,左右手都不闲着,想做个不倒翁,能理解,倒是可怜了这些女子。’
安羚不知该说什么,小嘴开始一点点儿的啃着手里的点心。
“安和是你姑姑?”李正问。
安羚看了一样敏公主,回答道,“是。”
“我跟你姑姑也算有些交情的,她进了皇宫已经和其他妃子无异,也做着一些让我觉得无聊的事情,你们以前喜欢玩儿什么?”姜敏问。
“安羚是族长之女,姑姑是族长之妹,生来就不能玩的,平日里多是在研究糕点,缝制衣服之类的。”安羚回答道。
“听起来也挺无聊的,我不喜欢做饭,不喜欢油烟味儿,做衣服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倒是能有可能有意思的,一会儿吃完了,你就留在我这儿,教教我怎么做衣服。”姜敏说。
“诺,那安羚得回去取些东西,用来做衣服的。”安羚说。
安羚起身回去取东西。
姜敏说道,“是挺好吃的,不过,我还是喜欢吃热乎的。”
“我也觉得。”玲珑说道。
“我也觉得。”李无忧也说道。
李正放下筷子,“以后我来做药膳吧。”
“耶!七姐最好!”姜敏开心的说。
大殿里。
“叔叔!轩辕嫁了公主,我们没有正当理由开战,民心不向,军心不稳!”胡峰说道。
“我当初就不应该妥协,让你娶了婷婷就没有这么多事了!都是你。”胡殊生气的看着法师厉奇,“非说这轩辕不会同意,你的消息也差的太远了!”
“消息是没错,我也卜算过,君王和王妃确实没有姻缘,如今出现这种结果,一定是出了什么差错,如今事已至此,这战机必须重新计划。”厉奇道。
“重新计划,重新计划,我孤熊沉寂多年,如今实力雄厚,还要战机做什么,无用!像是轩辕人一样麻烦,拧巴!”胡殊道。
“叔叔,法师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们强大,轩辕也没有停滞不全,我走这一遭,小皇帝心机深沉,那轩辕冥还是老当益壮,我们必须一击即胜!”胡峰说道,“叔叔,我为新君,位置还没有做稳,不妨等一等。”
“等等等!哼,等吧!我看你能等到什么时候!”胡殊转身离开。
“法师不要介意,叔叔一向如此脾气。”胡峰说。
“怎敢,我也知道叔父为孤熊付出多少,部落之王不做,就守在老君王的身边,为孤熊征战一辈子,上下都尊称他叔父,我自是一样敬佩。”厉奇说,“不过,听说这回君王把小王子也领了回来。”
“是啊,胡壤是私生子,长相丑陋,从不受到族人待见,从小到大,我也从未当他是弟弟。”胡峰说道。
“那君王为何要带他回来,小人说过,他是君王的命劫,不可留在身边。”厉奇说。
“父王临终遗愿,不想他流离失所,法师放心,我不会留在身边,但是刚刚带回来,也不方便立刻分配为部落之王,我心中有数。”胡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