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染的记忆闪回–
他脏乱的头发遮盖住整张脸,只露出两只眼睛。脖颈处一根粗粗的铁链捆住了他,笼子外面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手持长鞭站在外面。晚上的风声很大,让人分辨不清是鞭声还是风声。笼内的男子皮肉绽开,血和肉粘连在一起,他朝着笼外的男人喊着:“汪汪汪汪汪汪!”叫声越响,笼外的男人越是兴奋,笑声掩盖了叫声。引着众人纷纷停下脚步围观着。他的行为举止像极了一只正真的狗,笼外的猥琐男将自己吃剩的一只鸡腿丢进笼内,刚丢进去一会,连骨头都没有了。这是花城的黑市,在这里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买不到的。众人被猥琐男的举动吸引,笼内的男子倒立着转圈走着,周围一片喝彩。为什么没人阻止这样的行为,呵呵!因为这就是人性。人都是趋利避害的。
人群中,一个美貌女子高喊:“多少银子?”猥琐男一脸茫然:“什么!”美貌女子手指着笼里表演的男人:“我是问他!多少银子?”猥琐男打量女子后,伸出一只手掌:“给这个数就成!”美貌女子眸子一沉,将沉颠颠的钱袋丢了出去:“拿去吧!这些买下整个黑市都够了!”猥琐男接过钱袋,露出满意的笑容。“嘿嘿!多谢这位小姐!”周围的人纷纷议论:“这也太有钱了!”“买他干啥!”“谁知道呢!”
美貌女子眼神示意,猥琐男立刻打开笼子,将那根链子解下。“阿狗!以后你就跟着这位小姐了!”“旺旺!”男子回应着猥琐男。美貌女子蒙着蓝色的面纱,她柔声细语:“跟我走吧!”阿狗果然跟了上去,走前还看了一眼猥琐男。阿狗感觉松快不少,他脚步轻盈,毕竟没有链条的束缚。
美貌女子将阿狗带回客栈,吩咐小二烧了洗澡水。她摘下蓝色的面纱,仔细检查着阿狗。阿狗眼睛直勾勾盯着女子,他被她的美貌吸引,看了好久。女子脱下他的衣服,为他擦洗身体。热水刺激着他的伤口,可丝毫不影响他盯着女子看,从没见过这么能忍痛的人。
女子给每个伤口都擦了药,穿了新衣服的阿狗终于像个人了。为他束发后,一张清秀的面庞映入眼帘。给他叫了一桌吃食,女子摸了摸他的头:“快吃!”阿狗干饭速度惊人,刚换好的衣服也弄的脏兮兮的,嘴边满是油渍,最重要的是他用手抓的食物,一点不像一个正常人。女子没有责怪的意思,又默默叫了一桌。她用自己的手绢给他擦去油渍,又耐心的教阿狗使用筷子。阿狗内心感受到一丝温暖,他领悟能力强一下就学会了。
“阿狗这个名字不好!不如你从今以后就叫竹染吧!”女子说着,拿出一本书来,她指着上面的字问:“竹染,你认识字吗?”竹染摇摇头,眼里满是求知欲。女子逐字逐句的分析着,竹染也开口学着她的样子,刚开始时还有些磕巴,但很快竹染就初见成效。
女子又教了他一些生活的技巧,他学的奇快,一下会举一反三,学以致用。
“我叫千落落!以后你就跟着我!”女子自我介绍。竹染心中默念:“千落落!”“你叫我小姐!以后只听我一人的话!知道吗?”千落落望着竹染说道。竹染点点头:“是!小姐!”
千落落将竹染带回千府,伺候自己的起居生活。翌日两人下人在背地里议论这个千家半路来的三小姐千落落,说她不受宠爱,是个外来的野种!竹染教训了两个下人,结果下人告状到了大夫人叶氏那里,说两人正在晾衣服,结果这男丁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上来就将他两人打了一顿。大夫人叶氏看着鼻青脸肿的两人,命人去把闹事者抓来。
“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府里?”叶氏逼问竹染。“大夫人!三小姐前来拜见!”丫环阿珍禀告道。“让她进来!”叶氏吩咐,阿珍照做。落落拉竹染到身后,跪在认错:“大夫人!这是我新收的下人竹染,听说他打伤了两个下人,是落落管教不严,请大夫人责罚!”叶氏打量着千落落,又看看竹染:“既然是下人就要好好管束,把他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大夫人!不可!他身上有伤!落落愿意代罚!”千落落跪地求饶着。叶氏注意到千羽对落落的异常情况,又看着她带回一个俊秀的男子,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断了千羽的念想。“好了!二十大板可以免了,就罚没你下月的银钱吧!你们走吧!我乏了!”叶氏顺水推舟道。“谢大夫人!”千落落起身行礼,领着竹染回房!
落落让竹染跪在地上,质问:“为什么要去打那两人?”竹染回答:“他们取笑你!我气不过,就打了他们!”落落一脸严肃:“打他们留下把柄是最愚蠢的办法!若你以后行事皆是如此,那你走吧!我不需要你了!”竹染看她生气的模样,低头认错:“求小姐给竹染一次机会!”过了良久,落落给出“起来”的指令,竹染起身,莫不做声,察言观色着。
落落领着竹染来到晒衣服的地方,将怀里掏出来的粉末洒在衣服上,粉末瞬间溶于衣服中,看不出一点异常。竹染轻声问道:“小姐!你这是做什么!”落落转过身,现在教学:“有时候不需要跟人正面冲突,明白吗?”竹染反应过来,也见识了落落阴暗的一面。他也好奇,一个丞相府的三小姐,人前人后的反差竟会如此之大。不过时间长了,他也慢慢知道了答案。
叶氏去礼佛的路上,身上忽然发痒起来。涂了药也不见好转,后来查出是衣服的原因。一定是两个下人不好好干活,衣服没有洗干净才导致的发痒。叶氏立马返回千府,开除了那两个下人!
落落勾起嘴角,脸上得意道:“竹染,要达到目的,并非是使蛮用力,你要学会借刀杀人!”竹染颇受启发,拱手道:“小姐!竹染明白了!”落落的笑容映在他眼中,他默默跟在身后,开始慢慢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