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主子。”青灵是穆安枝的人,萧长翊可不敢动手,结果便多了一个结巴。
“是我,怎的,不认得了。”最不清楚自己变化的就是穆安枝了,那地方,是萧长翊小时候住的,没镜子那玩意。
后有两个老人照顾着的,也用不上,然后这回,萧长翊也忘了,主要是穆安枝不爱用那玩意,她不爱上妆,又不会梳头,你让她拿来干嘛。
她不用,萧长翊自然也不记得,再说了有他在呢,那东西就多余了,结果便成这样了。
“主子。”青灵舌头好了,脑袋却还没转过来,青山拉了她一下,把门让开,总得先让主子们进门吧,青灵瞪了他一眼,很明显这两人的感情进展还不错。
进了属于自己的地盘,萧长翊与穆安枝还是适应得很快,这里的村落没有那么讲究,哪怕这已算是最好的院子了,为了不打眼,仍保持着它该有的模样。
这便意味着除了洗漱的地方,便只有住的地方,书房一类的,根本不存在,而属于他们各自的案头当然是设在房间里了。
一人占据了书桌的一头,开始阅览这段时间发生的一些不是那么重要的事,一个半月,在这和平时期,能出的事还真不多。
小半个时辰后,两人心中便有数了,各自收好,便商量何时出发,去往何处,最终决定,到明城去转转,再回云城,有的事是要去做,可也不用急在这一时。
决定好了,人便也闲下来了,萧长翊瞧到了屋子里的那面镜子,青灵是女子,这事还是想得到的。将镜子捧了过来,示意穆安枝自己瞧瞧。
刚开始时,穆安枝没在意,她的长相基本定型了,还真能再变个模样不成,可等人脸入了框,才发现,果然很不同了,抬眼看那人埋怨。
“哥哥,怎不告诉我?”
“涵儿,不满意吗?”小人儿的想法,有时他也摸不透。
“不存在满不满意一说,只是不想太过招摇了。”穆安枝仍是那个穆安枝,见镜中女子蹙了一下眉,连自己看过去都觉得有些想疼惜了,就更不喜了。
“哥哥,怎么办?”这样的她好烦啊。
萧长翊也意识到有些问题,这些日子一直被她吸引,又只有他们两人,便没想那么多,如今入了红尘,看到她的人便不少了,还真是很讨厌的一件事。
不过,这样的小人儿他真的舍不得让她伪装起来,连相貌都不能用自己的,就真的没多少意思了。
“这样就挺好的,我会护着涵儿。”他定不会让人把她夺了去。
“瞧哥哥这话说的,罢了,蒙面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她上回也这样做的。
“也好。”萧长翊见她自己提出来,当然不反对,上回她的不乐意,他可还记得呢。
在山脚下休整了一日,才往明城出发,而他们要去的信早早便到了,自然还是萧长翊的人安排与接待。
四月初的天,在南疆这边已开始有点热了,进了城,穆安枝便去马车里呆着没出来,到了地方,还是略出一点汗,似有似无的气息开始飘散。
萧长翊有些心猿意马,可想起小人儿昨天的警告,就不得不学着控制了,她说的是对的,这一个多月过于放纵了,出了这地就得收敛了。
这药香本无什么,是完全正常的,却因之前的特殊处理,给两人留下了一个暗示,如今他们要做的便是打破这种暗示。
告诉自己这很正常,不去想象些别的,否则对于两人来说都是有危险的,人的心理暗示很厉害,发展到了不可控的时候,便是大问题了。
如果他们身边没了危险还好说一些,可现实存在并不容乐观,只得自己克服了,甚至穆安枝还提出过分房,等自制力起来了再说。
但这一点萧长翊坚决不同意,他宁可抱着人难受,也决不愿意分开,经历过那几次生死分别之后,他已完全不能忍受同她的分离,哪怕现在她好了。
穆安枝也不想,同时忍受着不可描述的难受,便决定不出门了。
对于主子们的安排,手下的人自然没有意见,熬过了一夜的两人发现,那种影响力果真在减退,这让两人有了信心,相信再坚持几日,他们便能掌控一切了。
而这种自我控制,自我调节,自我约束,在无意中帮了他们一个大忙,不久之后,他们不由庆幸自己坚持了。
完全脱离了一个半月的正事,萧长翊是不可能仍那么清闲的,对于自己必须出门一趟这事,他表示很不乐意,主要是小人儿不愿意赔他。
一是为了锻炼自己,二便是她真不愿管事。“哥哥会做得很好的,我信哥哥。”穆安枝哄人自有一套。
“那涵儿会不会觉得无聊。”听见她夸自己,当然是高兴的,只是担心冷落了她,这里不比在家中,她有她的事忙。
“不会的,一会我去明楼月楼转转。”她往南边来了,那两个爱折腾的也来了,美名曰,天楚各地走走转转,也是一大福气,如今她到了,不去见见不合适。
“那你小心些。”萧长翊也知司琴与青宛在这明城。
“知道了,哥哥你好生啰嗦。”穆安枝嗔了他一句,推他出门,萧长翊借机扣住人,缠绵得亲吻,直到不能再继续了,才放开人,离开。
穆安枝浅笑,这样过日子还是挺不错的。安小六扮不成了,蒙了面纱,穿着普通得带上青灵。
“主子,你好香。”别看与主子见面有几天了,可能与主了单独说上话是头一回,那位姑爷,缠自家主子缠得太紧了。
“是吗?你闻了有什么感觉?”穆安枝还真不知道这味道在别人那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没什么感觉,就是觉得好闻。”青灵又吸了一口气。
“那青山呢,可有提过什么?”女子的反应应该正常,那男子的呢?她可不希望这药香还有别的什么,否则她变了方的也要灭了它。
“主子这话问他去。干嘛问我?”青灵红了脸。
“可想好了,当心我不放人。”她是过来人,哪还有多少看不出这两人好到哪种地步了,就差拜堂成亲了。
“主子。”青灵跺脚。
“我这香是药香,不好彻底去那什么,如若有什么不对,便不成了。”穆安枝略解释了一下。
“他……他……”青灵懂了,不好意思得开了口。“他没说什么,只是问我,主子是用的哪家的,他想帮我去采买一些。”
穆安枝明白了,对于男子来说这香也没什么特殊的,看来唯对那人反应大了一些,估计是刚服药时的那一回,引发的联系吧,胡乱得猜测了一下,没去细究。
只要对男人来说是正常的味道便成了,带着青灵上了马车,去了明楼,明楼不是花楼,但营业时间与它们是相同的,都在晚间。
这个时辰是姑娘们玩闹或练习的时候,以往这个时候的欢声笑语最多,也最真实,可今天的明楼很安静,甚至带上几分紧张,穆安枝不由皱了眉,看来是出事了。
“主子。”青宛眼尖,先看到了她。
“出什么事了?”穆安枝仍是那样单刀直入,青宛与司琴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露出了复杂。
“怎的,还不好对我说?莫非事关端王府?”穆安枝猜测。
“不,不,不关姑爷家的事。”青宛忙解释。
“那又是哪个大官?”除了权贵不会让这两人为难,见二人不说话,穆安枝轻哧。“怎的?又跳出来一个珏王不成。”
一语让青宛与司琴挺直了背,是了,龙子龙孙都没入在眼里,这伍家就不用担心了,两人吃了点心丸,引着穆安枝到一雅间坐下,泡着茶,才开始有条有理讲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明楼月楼的口碑一直都很好,以至于那些确实走投无路的人家,也愿意把孩子送到这来,急需用钱的,把孩子是多签个几年,熬得过的,便少签几年。
签终身的非常少了,甚至略有家底的人家,还请有名的明楼月楼的女子们上门教自家女儿学习,总归没人把她们当卖笑的看了。
可这种地方永远都不可能那么干净,而进来的人也不可能都是那么心高气傲,有的被钱财,被男人的花言巧语迷了眼迷了心的,不听人细劝的,非得跟人走的。
明楼月楼也不拦着,只是这种,她们不会再护着再联系,总不能不为楼中女子的以后着想。
前不久便出了这么一位,对方是伍刺史家的二公子,名唤伍子成,相中了明楼一个舞娘,赎了回去做了小妾,那女子是铁了心要去,哪怕明知对方只是玩玩。
想仗着自己的几分才情,留住那人的心,明楼放了人,这事到这本就结束了,过去了,各人的志气不去勉强。
哪知那舞娘不是好的,自己走错了路不说,为了讨好她家的那个,居然诓了之前的姐妹,青宛一个不察让她得了逞。
而被骗去的那个女子是个烈性的,受了辱便自行了断了,这可是明楼月楼建成以来没有的事,外界可能没当事,可对楼里的姑娘们来说就不一样了。
都知道这事不能怪楼里的,可对方的那个身份,便由不得她们不多想,这才都难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