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谨一直在冷眼旁观,他也想看看这位世子与世子妃会如何对待,若这女人能挤进世子府去,也不是枉一件好事。
莫瑾瑶正在犹豫管不管,主要是拿不定穆安枝的想法,再则萧长翊来了,有他出头,比自己来得更好。
“的确,我天楚是礼仪之邦,那只是对客人,友好的客人,至于别的,便礼不起来了。至于这君子之风……阿尔玛小姐。”穆安枝总算是出声了。
“君子之风与小女子无缘,莫非阿尔玛小姐已达到了国士的地位,跳出性别之区分,达到了本世子妃只可仰望的高度?”
有的话哥哥不好怼,她来,你不是想把这事上升到国之高度吗,那就称了你的心,就不知你接不接得住。
南宫谨变了脸,这话中的坑的太大了,一个女子到了国士是什么行为,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国,更别提这女人今个如此不端的行为。
知再纠缠下去,丢脸的只会是自己,凉凉得看了一眼阿尔玛,阿尔玛立刻有了反应,她也听出这话不太对,可不对在什么地方,还在懵,但太子的目光已告诉她,老实些。
“世子妃,言重了,你我之间只是女儿家的小误会,哪能与国事有关?”
“没有吗?刚才你在店中高呼,我天楚没有待客之道。”你想逼我开口是吧,我一开口,就得看你受不受得住了。
“如今,王妃与世子都大度得谅解了你无理的行为,你同本世子妃赔礼,本世子妃还礼,本就一笑而过的事,你却盯着不放,盯着不放,便拿出更多的诚意来道歉就是了。”
“结果却又成了我天楚的不是,这不是国士的行为是什么?还是觉得我天楚过于大度,在你南疆人的眼中,便是软弱可欺的。”
你想上升高度是吧,成,我帮你来呀,这个高度可还行,不行再升升。
穆安枝的声音本带了甜美,那是她的本音,可这一番话下来,却在变化,透着倔强,委屈,还有一丝愤怒,说得听到的人都开始义愤填膺。
是啊,人家都原谅了,一笑而过了,是你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得往上凑,所为何来,莫非真当他们天楚人好说话,好欺负,把他们的善意大度当成了懦弱?这他们可不答应。
阿尔玛慌了,她哪知这女人这么厉害,从店里起,她都一直躲在丫头与王妃的身后,还以为是个软弱的,哪曾想……
有些无助得看向太子,对上一道带有怒火的目光,便知不是好了。
“扑通”一下跪了下来。“世子妃言重了,阿尔玛没那个意思,只是成心道歉的,没想到世子妃误会了。”这个解释,没几个人会接受。
“误会?刚才是误会,现在又是误会,这么多的误会,也就难怪了,南疆……唉。”穆安枝一声长叹,带着无奈与嘲笑。
“罢了,过门便是客了,天楚的待客之道一直都在,天楚的礼仪与君子之风也一直都在,不予计较就是了。”
“不过,天楚还有一样也在,那便是国之威严,我天楚臣民为了这个,可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将之悍卫,所以,阿尔玛小姐,好自为之吧。”
不再理会那个不知所谓的女人,就着萧长翊的手上了马车,等她在马车上坐好了,外面才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欢呼声,可见这话有多深入人心。
南宫谨的脸色已不能用差来形容了,有些后悔刚开始时自己没设法制止。
总归还是小看了这位曾经的哑郡主,以为她不说话,是因为说不好,哑了十几年的人,能有多好的口才,结果是大错特错了。
而此时他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苍白无力的道歉与解释反倒丢了最后一丝尊严,还不如忽略掉,只当是阿尔玛的个人行为,必定之前他该做的都做了。
果然他的这种表现,还得了端王妃一个好脸色,王妃莫瑾瑶经历过莫婷雨那种无脑的人折磨,知道这种女人疯起来的不计后果,不是爱牵怒的人,便就这样吧。
端王妃上了马车,围观的人把路让了出来,让马车顺利通过,萧长翊今天本就不当值,行了礼告了别,骑马守在马车旁去了。
萧风翊则没那个福气,他还得陪客,不过今天又见到了那人儿不一样的一面,足矣。
呼德收了心思,这女人美是美,讨喜也讨喜,可也不是好收拾的,看看就成吧。
而乌赞达却是神情最为复杂的一个,他一直知道她厉害,而总没认识到位,今个她的表现,让他觉得更是要把她带回去的好。
有她相助,北疆的大业何愁不成,这天下何愁不是他的,只是……
他的目光过于直白,让一人捕捉到了,那便是南宫谨,同乌赞达一样,也觉得穆安枝是一大助力,不过他没想过据为已有,太烈了,根本不可能为已所用。
毁了倒是可以,回头时扫过乌赞达,捕捉到了他眼中的狼光,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心下冷哧的同时,也有所考虑,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
天楚乱,北疆乱,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件好事。
他思量间,萧风翊完成他的任务,把他的客人带走了,围观的人也开始在散了,都是昂首挺胸的,对自己是天楚人而无比骄傲。
南宫谨捏了捏拳,总算忍住了没在大庭广众之下发作。
“来人,送小姐回使馆,不可让她再外出。”吩咐声在点大,努力在补救自我的形象。
阿尔玛焉了,不敢有任何忤逆,太子发了脾气,可不是好玩的。
她回去后如何受罚,关心的人没几个,而略受了委屈的人,可是一直被人安慰着到家,进了世子府,回了房,还有人在关心。
“好了,你看我这像是受了委屈的吗?”王妃唠叨她一路,不好拒绝,这位再来,就真受不了了。
“嗯,涵儿不委屈,那涵儿能告诉我,是哪件衣服惹的祸吗?”他可是记得是他央着她,让她安排人做了她前世的衣裳,好穿给自己看的。
特别是那种,不管男女,他都不希望被人看了去,若是了,他会想法子把那女人的眼珠子给挖出来,自己从来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啰,在那呢。”穆安枝知是逃不掉的,猜到他便会有此一问,指了下一下那个包袱,便去换衣裳了。
陪王妃出门,再随便也随便不到哪去,还是换自家的自在,她去更衣了,萧长翊则是亲手把衣服拿了出来,见是那样的一件,也就没刚才那么在意了。
不过这种样式的衣服,也会引来争夺,就奇了,要么是这衣裳有奇特之处,要么便是那南疆人本就是有想法,不过后一种的可能性不大。
两方遇上太过巧合了,又在涵儿自己的店里,不可能是做好的局,那便是第一种了,晚间定要小女人穿给自己看看,到底是如何玄妙。
两人都没把过了的事放到心上,按部就班得各忙各的,别看穆安枝一天到晚在家,她每日的事可不少,不论哪一种能力都不可能一跃而就的。
有前世的底子,这一世的锻炼也不可少,如今不忙,她每天的功课仍在继续,今个耽搁了半日,那便得找时间补回来。
等她练完,天也快黑了,两人在家,自然能一块吃饭便一起吃饭,饭后消食,聊了聊闲事,才会完全可以歇下来。
这时萧长翊便要求穆安枝穿那一件了,穆安枝没想到他还惦记着,知道是拗不过的,只得依他去换上,哪知一出来,人便被抱上了床。
第一句话便是。“若是这身撕坏了,涵儿可定要还去做一身的。”
什么意思,还没等她明白,便有人用行动告诉她是为什么了,唉,禁欲系是最讨厌的,就是为了让人来破坏的。
这回萧长翊又闹得有些过了,本就是几天没能近她的身,又被如此一勾,哪还忍得住,想到如此神秘如此美好又如此多变的小人儿是他的,便有些停不下来。
一夜不说,还近了午时才完全消停,穆安枝累坏了,推人的力气的都没有了,胡乱得便睡下了。
萧长翊也有些累了,抱着人却没有太多的睡意,有时真的想把她藏起来,让任何人都看不到才好,可是不能,比起这些,他更愿意看到她昨天那种闪闪发光的样子,与算计人时的小可爱样。
只有这样的她才是鲜活的,才是他最爱的,也是因为他给了她自由的空间,才会让她属于自己,有些懊恼得搂紧了人,又松开,真不知拿她怎么办才好。
只得这样一遍一遍得感受到她,叹息了一声,在埋头在她的发间睡去,怎样他都会守着她,她与他是密不可分的一个整体。
萧长翊发了一夜的疯,在等两人醒来时,已是傍晚了,三餐当一餐用,少有,却也是有过的,这种时候还能偷得一日闲,实属难得了。
正好,也让外界的人看看,他萧长翊,端王府的世子如何在意这个世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