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莫昊印证了穆安枝的猜测。
“爷爷你瞧,她的脸有时看起来,是不是觉得有些别扭,感觉很是不自然。”这技术太差了些,可有这样,在这个时代已算不错的。
柔妃闻言想把自己的脸埋起来,可也知道无济于事。
“她耳后有道疤,想来她有自己的解释,可究竟是什么,现在该清楚了吧。”她就是凭这两点开始的第一步怀疑。
“是,我是换了脸。”柔妃也不躲不藏了,就如穆安枝刚才所说,想死得明白,她也想痛快发泄一回。
“真当我愿意顶着这张脸活着吗?更知原先我可以比这个美上多少倍。”她是嫌弃的。
“这孩子生下来,我曾担心过会像我,怕露了马脚,好在像你更多一些,反倒是这个世子妃有些我年轻的模样,就是过于甜美了些。”
柔妃是真的很怀念自己原先的那张脸,扫过在场所有人,选择了有关的两人说了说,而这两人心中都不由咯噔了一下,因为他们明白,这种相似是如何而来。
景王复杂得看了一眼穆安枝,随即又收了回来,他作为一个父亲是很不合格的,真的没脸去认她了,而穆安枝的肩上此时搭上了一只手,不用看,便知是谁的。
无声的安慰,让本就没往心里去的穆安枝更放松了,这时柔妃站了起来,略激动的她,开始主动讲述她的来历。
“明朝的那个皇帝是个懦夫,他扔下我跑了,可他留下的暗线却在我手里,我不好好利用一下,对不起我跟了他那几年。”
提到这个,柔妃是骄傲的,她过得很不易,可她的成就也是许多人都达不到的。
“知道你对那位不同,于是便想了这个法子,近了你的身,才能有所作为。不是吗?”
莫昊懂了,从始至终他就是一个大傻子,手刚攥紧,便被人拍了拍,那温度让他释然,他是人不是神,这种算计,有感情的人都是逃不掉的。
“所以你这一布局,便是二十多年,挺厉害的。”穆安枝收回了手,如同一个听故事的孩子一样,捧着茶,点着头应了一句。
总得有人抬抬场子吧,要不别人还怎么说下去,是吧!她可是一个好人。
“牙尖嘴利。”柔妃磨了一下牙。
“这可不能怪我,事实本就是这样。”穆安枝摊了一下手。
“你的目的。”因穆安枝的搅和,莫昊调整得很快,这女人手中的势力与来历已清楚了,该了解她的下一步了。
“我是前朝的人,你说呢?皇上。”柔妃又有了点胜卷在握的感觉。
“前朝皇族还有人?”莫昊在思考可能存在的漏网这鱼。
“那就不是你操心的事了。”柔妃扬头。
“呵,对,爷爷,别操心。”穆安枝担心莫昊生气,立马接了一句。“因为没了,真没了。”
“胡说什么,小丫头。”柔妃真的很讨厌这个多话的丫头。
“我,从不胡说。最后一个明家的后人,不愿受你摆布,在你们的追迫中死了。”陈子豪不承认那个身份,那那个身份便是死的。
柔妃瞪大了眼,她没想到这事穆安枝也知道,可还有让她吃惊的在后面。
“前朝的小公主,本是有后人的,可你打小便指使人害了他,他与你有仇,定不会受你摆布,这不是没了是什么?”
柔妃瞪大了眼,看向她与萧长翊。“你们都知道了?”这话不细想或者不明白的人细想也没用。
“是,我们都知道了,你命人给他下了毒,想挑起他与这家中的争斗,利用他的身份,迫使他往你需要的方向的发展。”
“可你却忽略了他家中的亲人也是有能力的,更重要的是你忽略了他的本性,不是你可操纵的人,在他羽翼渐丰后,第一个收拾的便是那些想利用他的人,是不是有些后悔当初没能杀了他。”
提到这些,穆安枝是有气的,她心疼她的哥哥,打小受了那么苦,都是因为这个女人的野心,察觉肩上的大手用了点力,呼吸总算是平稳了下来。
“说起来,我们还有帐要算。”哥哥的事不好放到明面上来说,她的可以。“我的外祖父与舅舅是你派人害死的吧。”
柔妃退了一步,这是打哪冒出来的怪物。
“按理来说,我穆家的人跟你没什么冲突才是,甚至没有碍着你什么,可你为了挑起天楚的内乱,让你的人扮作端王府的人,去害了他们,只是为了两府斗起来,你会收渔翁之利,是不是?”
难怪不好查,方向一直不太对。
“这本是一步好棋,可因端王府现任的王爷厌了世,交出了手上的兵权,使得你这步棋走了一半便废了,生生的害得我家破人亡。”
她一直觉得奇怪,为何没有后手,没有人得利,细想了一下那个之后的大事,特别是在关端王府的事,才想到关键所在。
“只怕是你也没想到,哄了一朝公主去破坏人家的感情,竟会让人家心灰意冷,退出了你的布局。”这女人与公主的关系不一般,为何不一般,便是这样来的。
她说的大声,猜测的大胆,听的人都是第一回听说,包括萧长翊在内,相信她的同时,也从柔妃的表现上得到了证实。
“呵呵,你都知道了又如何。”柔妃是真的不怕了。
“先不谈这如何不如何,我们先谈你的目的。”发泄了一下的穆安枝平和了下来。“你做的一切不是为了前朝,也不是为了后人,为的只是你自己。”
这女人是个狠的,顾着便只有她那个野心了。
“你哄着前朝的人送你进了宫,打着复国的名头,来满足你的欲望,你不会留下莫家的任何一个后人,特别在在这朝堂过渡完了之后,会故计重施,扶一个傀儡上来,表面上复了国,实则是你上了位。”
这也就能很好理解为何明知哥哥是前朝的血脉,她还会下那样毒手的原因。
“小丫头,你很聪明,猜得到了又如何,如今莫氏这一脉的生死都在我手中,我想他生便生,我想他死便死,你们能耐我何,还是说你们更愿意看到天楚再乱起来。”
柔妃冷笑,到了这个时候她可不认为对方还有什么转机。
“唉,哥哥,为何我说了这么多,这人就是不明白呢?”穆安枝长叹了一声,问身旁的人。
“因为她没有涵儿聪明。”萧长翊宠溺得看着自己的小人儿,这些他们没讨论过,却想到一块去了,可见他们真的是天生一对。
“不,不是我聪明,只是我运气好而已。”穆安枝从不认为她比别人聪明到哪去了。更多时候宁可相信是自己的运气好。
因为好运气才能遇到这些爱她的人。
“够了,莫昊,你写退位诏书吧。”柔妃有点慌,本不屑的东西,可如今觉得得到也不错。
“柔妃啊,你怎不问问我,我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穆安枝按住了生气的皇上老头,轻问柔妃。
柔妃蠕动了一下嘴,她不是不疑惑,也不是没有猜测,可就是有些怕去接受那个事实。
“算了,我是好人,不用你来问,我便告诉你吧。”穆安枝觉得自己同这人比起来真算是一个好人了,哪怕论起来她是这具身体的祖母。
“你脸上的不自然,联合每年到端王府不合理的举动,让我起了疑,从换脸术查起,查到了怪医头上。”
怪医的名字一出来,柔妃便跌坐回到了椅子里,最不可能的那个猜测,变成了最有可能的,可她仍不愿接受。
“本来我还在想如何找到他,你亲自给了我机会,皇后虽想对付我,想来也只想小惩大戒,必定谁也不愿在自己的寿辰上见血。”
“可你不同,不论是哪一方,你都希望因为我的意外而闹起来,所以你让人换了琴上的毒。”这也是她那天会将计就计的原因,目的太明显了。
“那毒是怪医独家的,被人解了,他自然好奇了,在你看来,他的这种探知欲是好的,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好得帮到你,于是你让他去寻了鬼婆婆。”
穆安枝接过萧长翊递来的茶小小得喝了一口。
“你是如何套他的话的?为何他不记得?”这是柔妃最奇怪的地方。
她一开始就猜到了怪医出了问题,她成为柔妃之前的事,已仅余他一人知道了,那人对自己有多死心塌地,自己清楚,而且前些日子见他,他面对自己的目光没有半点心虚,这种可能性便被她放到了一边。
“毒不是他最强,医也不是他最强,你说呢?”穆安枝反问,她的审问方法是个秘密,只能让人去猜。
“鬼婆婆同你是什么关系?”柔妃只想到了这个。
“唉,以鬼婆婆的性子,除了鬼老丈,你觉得谁能同她有关系,或者说她会愿意同谁有关系?”穆安枝反问。
“莫非,你就……”柔妃被自己的这个猜测吓了一跳,一开口立刻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