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自己是不敌对方的,自己的心血又白费了,南宫谨那个气啊,那个急啊,顾不得隐藏什么,打了呼哨,居然从另一处放出了些半成品来。
虽说没有那怪物厉害,但比普通人还是强上许多,相当于萧长翊这样一个高手了,主要是不知痛,也不知道避,一味得攻击。
你也可以伤害到他,但很难取其性命,那便没多少用处,而那东西的几处要害都被利器护住了,这真难办啊。
萧长翊也没想到南宫谨还会有这么一手,一时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眼见他带来的人,死伤严重起来,不由咬了一下牙,幸好涵儿给得多,只能都用上了。
招呼了一声,手下人当然懂了,少主用的是什么他们是不知,可威力放在那,开始把所有怪物往一处引,等汇拢了,仗着他们的不灵活,迅速撤开。
而萧长翊则是扔出了手上的东西,南宫谨也不含糊,虽不知为何他们要这样做,却也猜到了他们已有对策,为了不让他们逃脱,开始逼近萧长翊。
而此时萧长翊手上的东西已以扔出去了,萧长翊的人眼见那东西就要炸了,少主却在危险之中,顾不得太多,开始形成人墙保护。
萧长翊也知厉害,猛攻了几招,尽量往安全地带退,虽然这样,那还是不够的,巨大的爆炸威力还是伤到了他们。
萧长翊伤到了左臂,伤得如何,他没太多关注,只知南宫谨伤到了一只眼,趁着他震惊受伤之时,带着人急退,他不是不想杀了此人,而是此人死了,南疆就不热闹了。
而且出门时,涵儿反复嘱咐不可恋战,一旦成功立即撤回,耽误的时间越长越麻烦,他不怕,可涵儿经不起这些变动。
在往回赶的同时,也不忘抹去自己的痕迹,反复确认没有批漏后才回到了住处,而他带出去的十人,只余下六人随他一起回来,且还个个都有伤。
穆安枝在家中等待着,非常得不安,人太在意了,就容易胡思乱想,她是人也不可能例外,站在院子里,见人回来了,终才松了一口气。
至于那血腥气,那些伤,对于她来说,就不算什么了,远远得听到两次爆炸声,便知出了意外。
见少主夫人亲自上手处理外伤,不了解她的这群萧长翊的手下还是有些吃惊,这下就好办了,可不就好办了吗?
他们离开后,南宫谨便下了一系列的命令,其中一条便是招城里最有名的大夫来给他看眼睛,而王都所有的医者不许给有外伤的人医治。
他伤得不轻,那些人也伤得有些重,只要控制住了这一头,再封个城,抓不住他们了,也能熬死他们。他哪知会有穆安枝这个例外。
不过今天这个例外也有些吃力,主要是伤员的伤都有些复杂,靠她一人清理缝合,包扎还是有些忙的。这种时候这种忙便不是有省力的活。
只是她不会表现出来,第一个看的当然是萧长翊,他伤在了左臂,有外伤,还有一些骨裂,先止了血,放到一边,让他一手托着,先处理危重伤员。
这让神智还清醒的伤员有些受宠若惊,可这种时候由不得他们矫情。
穆安枝准备得同全,工具也齐全,唯一一点便是只她一人,处理完那几个的外伤,已过去两个时辰了,看了一眼最后一个,咬了一下牙,坚持。
比起其他人来,萧长翊的伤的确是最轻的那一个,那爆炸冲击,避开了不少,功夫又是最高的,一切就当然不意外了。
消了毒,缝上了伤口,上了药,包扎的时候,用板固定了他骨裂的地方,再用绷带吊到了他的脖子上,人就有些扛不住了。
幸好萧长翊反应快,也幸好伤的是左臂,否则这一搂一带,那伤口不更坏才怪。
“涵儿。”
“没事,让我坐下歇歇,只是累了。”又是惊,又是怕,又是忙的,吃不消啊。
萧长翊小心得护着她在椅子里坐了下来,倒了一杯温水给她。
“怎样了?”见她脸色不好,当然十分担心。
“没事的,孩子同我都很好。”幸好满三个月了,否则这种强度还真不好说。
“去歇会吧。”他这一身太脏,不太适合亲近她。
“我缓一会,帮你沐浴。”穆安枝也嫌弃他。
“不必了吧。”萧长翊那还舍得她还来打理这些小事。
“没关系的,你不方便,这伤这几天还是小心些的好。”骨裂可大可小。萧长翊抿唇,他知轻重。
穆安枝歇了一刻钟,便好了许多,陪萧长翊进了浴室,这身衣裳当然是要不得了,直接剪了,人入了水,伤的胳膊放在桶外,穆安枝才过去,帮他搓背。
“涵儿,吓到了吧。”对她的情绪,萧长翊还是很敏感的。
“有点。”穆安枝承认自己是越来越胆小了。“专门去想些不好的事,这样是不是很傻。”
轻轻得帮他搓着,感受到了他的存在,才有心情去调侃自己的犯蠢。
“是挺傻的,涵儿该信我才是。”萧长翊不知如何安慰她,只能顺着她的话说。
“信哥哥的,可就安不了心。”孕妇的多愁善感逐渐体现出来,萧长翊也意识到有这个原因在里面。
“涵儿的东西好生厉害,若不是那个,我们还真的很难走脱。”决定换一种方式来分散她的注意力,他的小人儿是女中豪杰,应该很关心这个。
果然穆安枝的注意力被吸引走了。“你还没告诉我,是什么东西让你把那东西用到明面上来了。”东西出自她之手,什么威力,什么响动自然清楚。
萧长翊见她好些了,才一五一十把后面出的状况讲了一遍。
“真的,好险。”穆安枝庆幸她多做了一些,而且哥哥应对得当,否则这人更难回来了,可见南宫谨的确是个狠角色。
“起来吧。”见水凉了,招呼那人起身。
“涵儿,我自己来吧。”萧长翊有些不好意思。
“少矫情,你我是夫妻呀。”虽是这样说,穆安枝避免不了脸红了,见她不好意思了,萧长翊反倒坦然了。
是啊,他们是夫妻啊,没关系的,收拾好后,这一夜便就这样过去了,也不管外头闹得什么样了,倒头便睡,想来那南宫谨再有本事,也查不到他们这来。
等两人都睡足了,才开始商量后面的事,鉴于天楚那边没什么要紧的事,一致决定慢慢养伤,等伤养得差不多了,再大摇大摆得回去。
要知这时南疆怕是对受伤之人查得极严,这一点当然是毋庸置疑的。
于是两人悠哉悠哉得从这七月中旬,在这南疆便呆到了八月十五,伤势在这一个月里,有好药有好医,都好彻底了,而穆安枝的肚子也显了怀。
有时萧长翊看着那微微隆起的一块,都觉得很神奇。
如今来的事忙完了,人也闲下来了,没事的时候便会摸着那一块同孩子说话,刚开始时不知说什么,随着适应了他的存在,话也多了起来。
想到什么说什么,穆安枝也由他,他们感情好,也是她愿意看到的,也正是在这一天,第一次胎动来了。
萧长翊感受到了掌下那点动静,惊得差点跳了起来,第一时间去关心穆安枝可还好,在得到解释是孩子动了时,一时间竟有些热了眼眶。
这是一种无法与人表达的感受,太多的情绪冲击在一起,免不了有些激动,穆安枝也有点,为人母的感觉再一次清晰起来。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伤是好了,外面的情形虽没什么变化,却也不影响他们返程了,回家便势在必行,仍是那辆马车,还是那些香料,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唯一不同便是多了一个车夫,因为萧长翊要在马车里陪穆安枝,而穆安枝也故意把肚子露了出来,这种特殊性,更能降低别人怀疑度。
临行前,穆安枝让萧长翊去做了一件事,虽说自个男人这次伤得不重,可好歹还是让伤了,不出点恶气,她不甘。
听说那人的眼睛好转了,用的是他们当地的圣水在洗眼,管它是什么功效,她也得把它变成‘更好’的才是。
南疆王养儿子就如同养蛊一样,喜欢让他们去斗,就不知这只歹毒的,还有没有斗赢的机会。总归越热闹越好。
萧长翊当然赞成,同时他心底的那个想法又冒了出来,觉得时机应该可以了。他可以陪小人儿去过自己的日子了,就不知她如何想的,必定他们现在有孩子了。
不过也不急,先回去了再说。
最后阴了南宫谨一把,这对‘黑心’夫妻真的是大摇大摆得出了王都,半点水花都没起,王都离云城的距离并不太远,正常行路也就六七的时间。
他们走得越从容,也就越不引人注意,打算用十日把它走完,在第五日他们收到了一条让人哧笑的关于天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