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不好吗?起来作甚?”见她想起来,忙放下东西过来扶她。
“好好的,不想躺着。”穆安枝笑了笑,有些讨好。
“你呀。”萧长翊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宠溺又无奈,护着她起来,见她还能自理,才没跟进跟出。
午饭后,玄老便来了,为的什么,不用多说,穆安枝老老实实得坐了下来,任由他把脉,她很想说这回她觉得轻松了些,可就是怕他们不信。
“小徒儿,是不是感觉比上回好些了?”玄老比穆安枝是要差一些,可医术同样也是顶级的,有些东西还是把得出来的。。
“师父高明。”穆安枝甜笑。
“少拍马屁,为什么知道吗?”玄老笑眯眯的,本也不算是问了什么,可穆安枝就是红了脸。
“师父啊,我有事先走了啊。”这为老不尊的,定会同哥哥说,她还是先躲为妙。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萧长翊不明白,出面阻拦。
“有好酒不?”玄老摸着胡子,同穆安枝的对话更显得高深莫测了。
“有。”穆安枝磨牙,就惦记着她手里的那点东西。
“那成吧,先让小徒儿出去吧,我来告诉你是为了什么。”自己的目的达到了,玄老当然乐意出面挡一下。
这个哑谜让萧长翊猜得很费劲,可他知道玄老不会伤害到涵儿,便也放了手,穆安枝迅速躲了出去,他们说了什么她不想知道,可这酒得让人去取来。
后来,小夫妻俩见面的气氛便不一样了,一个看另一个的眼神更加火热,一个则是不愿与他对视,眼神极为飘忽。
好容易抽空抓到了人了,萧长翊抱着人长叹,真好,没想到自己对涵儿还有点用,而穆安枝却是难得不为什么红了脸。
她越是这样,萧长翊便越想逗她。
“玄老告诉我说,我为阳,你为阴,阴阳调和的好,对你的病会有一定缓解,可对?”也就难怪她要躲开。
“哥哥都知道了,还问。”穆安枝想拿出气势来,可惜半分都没有。
“呵呵。”萧长翊笑出了声,沉重的心情松快了几分,“好,我不问,直做成了吧。”
“哥哥,别闹。”穆安枝有些急了,这事是对的,可也……总之……反正……她也说不好。
见她不好的脸色,终是好了几分,萧长翊总算有了这一次又过了的认知,别看他在撩拨她,自己还真没太多那个意思,她身体不适,自己还那样,就太那什么了。
却不知自己不仅没能做什么,反倒还差点独守空房。这都得怪玄老那个大嘴巴,多喝了几杯,无意之中来了一句。
“你们这样真好,也不枉少主守了我小徒儿五年。”当时萧长翊不在,穆安枝听了这话便察觉不对,帮玄老续了一杯酒,轻问。
“这是哪一年的事了,我怎不知道?”这老头好酒,这酒又是她所酿,度数高了些,已然醉了,最好套话了。
果不然,玄老竹筒倒豆子一口气都说了,这时穆安枝才知道在军粮出事的那一年,也就是六年前,这哥哥便知自己女儿身了。
那么之后他不动声色得接近自己,对自己好,送自己礼物,这心思就不好说了,也就不奇怪,她看中那对耳坠时,他说的那些奇怪的话。
似乎那时她的女儿身还没有挑明,冷静一些后穆安枝的脑筋还是很好用的,这回顺序总算没错了。
虽说自己是喜欢他的,可这略带欺骗性的行为还是让她心里不舒服的,巧的是,萧长翊这回出现的也是时候。
“哥哥。”穆安枝仍是这样叫他,面上仍是挂着那样的笑,甚至还上前迎了他几步,看起来一切无异,可萧长翊就是察觉出了不对。
不过察觉出来又怎样,哪猜得到发生了什么。
“涵儿,这是……”想问,又不知从哪方面入手。
“挺好的呀,同师父聊了会天,说了些过去的事情。”
萧长翊心中咯噔了一下,定是有事,小人儿很少用‘挺好的’这个词,除非她出了什么事,为安他的心,才会这么说。
可眼前这情况明显不是这么一回事。
“少主,你来了。”玄老认了半天才看清来人。
“玄老,好酒量,不知与涵儿聊了些什么?”萧长翊略避开穆安枝的目光,那目光让他心里有些慌,来对付这个酒鬼。
涵儿套出了什么话,也许在他这会有答案。
“跟小徒儿啊,聊了……不告诉你。”玄老是迷糊的。“小徒儿啊,我们不告诉他啊。”
“嗯,不告诉他。”穆安枝点头,还在笑,看得萧长翊心里开始发毛了。
“那定是说了我坏话了。”比起穆安枝,萧长翊更了解玄老,哪怕这人醉了,也是见不得别人说他不好。
“没,没有,少主怎会有坏话让别人说。”玄老的心一直是偏向萧长翊的。
“是吗?”萧长翊不置可否的语气,让玄老有些急了。
“当然是,怎就不是,刚才我还在跟小徒儿说,说我刚认得她时,少主对她的好。”玄老还没说到点子上,萧长翊却开始明白了些,只是仍没完全对上点。
不敢去看小人儿的眼睛,继续套话。
“噢?”对付醉鬼真不需太多的言语。
“少主别不信啊,当时这小丫头受了伤,不正是少主照顾的吗?”总算是把话说齐了,萧长翊怔住了,也懂了,定是知道自己在很早之前便知她女儿身了,又一直瞒着她,生气了。
“涵儿。”他想解释几句,却又不知如何说才好。
“看来你知道了。”穆安枝的表情一直没变,不过惩罚还是来了。“今晚,你睡书房吧。”
她也很无力,打吧,这人定不会还手,可她打也不打不下去,骂吧,骂什么,她可不会,闹吧,他们已是夫妻了,还是恩爱夫妻,怎样闹都伤感情。
可不做点什么,她这气得出啊,不再给萧长翊说话的机会,转身走了出去,萧长翊想追,却不敢,小人儿正在气头上,若激化了,反倒更麻烦了。
不过这事也算不得坏事,本就该上她知道的,至于那个惩罚,他还真没太当回事。这二十多年来,大部分都是一个睡的,无非将就一晚而已。
可等他真的一个人躺下时,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没成婚前,他能告诉自己那行为是要不得的,就要娶小人儿了,忍忍就过去了。
可现在人已经娶了,也做了真正的夫妻,终可以每晚温香软玉在怀了,怎还一个人睡得着。哪怕在这六月的天里,他都觉得是凉的。
翻来覆去了好久,终是忍不住了,不行,他要去寻小人儿,打也好骂也好,闹也罢,就是不能离开她身边,这样想的,便这样做了。
没想到在自个府里,还得做一回贼,门是栓上的,但窗是开着的,小人儿喜欢通风,这个天气,窗也关不住,倒是方便他了。
入得室来,不用任何光亮,他在每样东西在哪,特别是小人儿会在哪,听着她轻浅的呼吸,想来是睡了,蹑手蹑脚摸了过去。
到了床边,那人儿并没有要醒的迹象,轻叹,她还是虚弱的呀,否则以她的警觉性,怎会容自个走到这地步上来。
在她身边躺下,搂过她,穆安枝睁了一下眼,她的确很累,又在自己家里,安全的环境下是放松的,迷迷糊糊看了一眼抱着自己的人,是熟悉的,习惯的,又睡了过去。
根本不记得今天她是罚这个人,赶走这个人的。
萧长翊心疼了一会,也满足了,挨着她闭上了眼,伴着她的呼吸也睡了。
穆安枝生活一般是有规律的,只要不生病,没人累着她,常规的时辰里定会醒,醒来时有人搂着她,还没什么反应,太习惯了,还往他那边蹭了蹭。
可下一秒便记起了昨天的事,磨牙,这人怎的翻墙爬床成瘾了是吗?
“涵儿。”萧长翊也醒了,同样习惯性的呼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去亲她的额头,穆安枝没能躲开,可就这么一小下的挣扎,也让萧长翊清醒了过来,同样想起了昨天的事。
“涵儿,你可以打我骂我,跟我闹,但别把我推出去,好不好?”抢在小人儿发话前,说了一通。
穆安枝的话被堵住了,干脆闭了嘴不说了。
“涵儿,别这样,好不好?我错了,还不成吗?”萧长翊又开始装可怜,这招百试百灵,今天也不例外。
“你为什么在这?”穆安枝推不走人,只得问了,见了他那模样,哪还忍得住不说话。
她开言了,萧长翊就知转机来了。“我一个人睡不着。”继续那个模样。
“原本不都是一个人吗?”穆安枝瞪他。
“是,可是同涵儿在一起后,便不要一个人了,回不去了。”萧长翊说的是实话,也有讨巧的成分在里面。
“那你老实告诉我,何时知我女儿身的?”穆安枝昨天入睡前也是不习惯的,但她身体受了损,还真不容她多想,如今听这人这么一说,感同身受的同时,也消了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