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营地里便炸开了锅,一虎一豹是什么概念,虽说是捡便宜,可这便宜也不是那么好捡的,好奇这对兄弟的人更多了。
可看到陈都尉与冯将军常来,便也不敢随便来打扰。陈都尉是来送虎骨的,安小六欢喜得接过,又选了大小合适的递了回去,告诉陈都尉这个是可以泡酒的,镇痛,驱风的作用。
一听用法这么简单,陈都尉当然乐意,也不客气,刚要转身,便看到了安小六手上的伤。
“你也受伤了?”
“没事,小伤。”安小六收了收手,都怪哥哥不让她染色,好了吧,太打眼了。
“啧,啧,多抹点药,小大夫这双救人的手可精贵了。”男人受个伤什么,不算个事,可为何看到这小子伤了,就有些心疼呢。真是怪事了。
同样觉得奇怪的还有冯将军,他今个到那几处好好得转了转,没发现一点问题,才彻底安了心,便又到了这小大夫的院子里。
见她正在摆弄药材,便上前搭话。“每日都要采这么多吗?”那重量他记得了。
“嗯,山上的药好,能多采些便多采些。”这话不虚,可重量却是不是一回事,多了一个蛇宝,还有一张巨大的蛇皮,不重是不可能的。
“以后还是别采了,这些药铺里都有,不贵。”冯将军劝,原本以为,还要多劝一会小大夫才会同意,哪知她听完就点了头。
“不采了,不采了,哥哥要养伤。”明明是两回事。
“对。”反正目的是一样,这时他看到了安小六的伤。不过他没问,那么危险的地界,不受伤是不对的,只是同样觉得这小大夫受了点伤,比旁人看起来要可怜。
安小六与萧长翊又恢复到了刚来时最初的模样,不过营地里知道他们的人更多了,喜欢他们的人也更多了,而相对的,讨厌,或者说心怀不轨的人也越发按耐不住了。
萧长翊的伤好得很快,主要是药好,三四天后便结了痂,安小六便开始着手调消疤痕的药,哥哥身上的伤痕有不少,多这一个不多,少这一个不少,可对于她来说,那几道抓痕很刺目。
萧长翊本不以为然,可一想到那天的事,还是默许了,其中还有一个原因,涵儿给自己上药是一件快乐且痛苦的事。
这一日,萧长翊又把给自己上完药的小人儿拖到怀里,狠狠得亲了一顿,两人从屋里一出来,便看到了院子中的那个不速之客。
萧长翊的第一反应仍是那个,而安小六也同样往他身后躲,不过两人都没防备着有人这时会来,在看到后再作反应,有些东西,还是让人看到了。
比如说,安小六脸上的红霞,以及微肿的双唇,姓徐的眯了一下眼,这个小大夫可比红帐里的娘们还勾人。
“小大夫。”他眼中闪过的那丝猥琐,萧长翊并没有错过。
“徐都尉,何事?”越发把人护得严丝合缝。
“我同小大夫说话。”姓徐的,不想理这个大个子,萧长翊不动,而安小六则是迅速得返回屋内,还把门关上了。
这下没指望了,姓徐的才只得来面对萧长翊。“我说,他真的只是你兄弟?”这两人一看就不是那么回事。
萧长翊也知道这人可能看出什么来了,不过也没关系,这边的事快结束了,站在门前,冷冷得看着来人,不说话,徐都尉往前逼了一步,站到了萧长翊的身侧。
“你信不信我能弄死你,然后……”看了一眼屋内,才大步得离开。
听到人走了,安小六打开了门,还没等她说话,人被抱了个满怀,门又被关上了。
“我想杀了他。”萧长翊很少有这么重的杀气,可见了他有多生气。
“好啊。”安小六顺着他说,他们一直没出手,便是因为这个姓徐的事还没摸清,反正是个人渣,杀了也好。
“你呀。”萧长翊的气消了一些。
“哥哥,先别气,他的命迟早是我们的。”安小六一点也没开玩笑,比起萧长翊来,她杀人渣更没有负担。
“今晚,先查他一个底掉,再说。”一直没动手,是因为药没了。
虽说也可以夜探,但难度略高了一些,这人怕死,他的处住,是几个打头的人中,布防最严的,若是别家杀了也就杀了,打伤了就打伤了,可这么一群无辜的人,便有些下不去手了。
用药是最好的,可这种低级一点的迷药,安小六从不携带,真当她的腰带是百宝箱啊,要什么有什么,只得现做了。
而差的几味药,山中没有,便靠外采了,这不,这几天刚到弄好了。
两人是行动能力极强的人,半夜便摸了过去,冯将军对他们是真的放了心,出来得很顺利,而到目的地更顺利。
安小六在萧长翊跟前用药的时候少,治病的时候多,只见她挥了挥手,便成了,不由在她脸上啄了一下。
“喂。”办正事的安小六吓到了,瞪他。
“涵儿,好强。”他又不同没见人用过药,如此轻松随意的是第一个。
“不是我强,是因为我们两个都不怕,便不顾忌了。”真当她是神啊,无非是不担心自己而已。
“那也强。”萧长翊觉得自个的小人儿哪哪都好,就这么一会工夫,他能听到的呼吸声都轻浅了下来,可见这药有多厉害。
“走吧,我的哥。”这人似乎忘了江湖上的毒娘子是她的徒弟。
一进姓徐的屋子,萧长翊便捂上了安小六的眼,这人真让人恶心,安小六也老实,主动背过了身去,等听到哥哥说好了,才回过了身。
见那姓徐的被随意裹成了一坨,丢到了一个角落里,不由抽了一下嘴角,哥哥也有如此粗鲁的时候,她喜欢。
两人开始分头探寻证据,他们推断这人是那三人当中唯一一个与太子有联系的。
你想啊,陈都尉是介绍来的,只为一个安身之所,那人与太子无关,自然太子也不敢随意暴露自己,冯将军与前朝有关,他也许知道这队伍归谁所有,却不可能成为太子的心腹。
就是这个人渣倒是能同太子成为一丘之貉了,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却没有任何收获,这下就太奇怪了。
这人是每回的采买出去次数最多的一个,接收命令当然最方便,不是所有人能小九这样的帮手的。两人把目光投向了最后一个地方。
便是那张床了,一个检查床柜,一个检查床板,安小六是检查床柜的那一个,那人脏,萧长翊怎么会让她染指那些。
很快萧长翊在床板的夹层中取出了一个扁平的小盒子,安小六有些无语,坏人是不是都喜欢这样藏东西,找了一处光亮一点的地方,打开一看,确实是他们要找的。
太子与这姓徐都知对方拿着自己的命脉,通起信来,便也没那么避会,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证据到了手,这人……
“先放他一马吧,等皇爷爷的信。”今个弄死他是小事,后面的大戏就不好唱了,更何况两人都有心招安,得推一个祸首出来灭了,让别人表忠心,便不能这会子要了这人的命。
“便宜他了。”萧长翊也是这样想的。
“便宜什么,他蹦跶不了两天了,亏他还是一个习武之人,自己内息不对劲,居然没有察觉出来。”真当她是那么大气的人。
“鬼灵精。”萧长翊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决定以后真要万分信任她。
刚开始时她说用了化功散,只是针尖上的那么一点,便有那种效果,他有些不信,因为太过神奇了,且从未听说过,包括玄老也不知。
如今看来,他还是小瞧人了。
从那一处出来,回了自己的地,又将那证据细看了一下,整理了一下,妥了。只待他们想好如何摊牌了,便可以回去了。
从九月初三到十初,一个月了,时间可不短了,便还没等他们想好,如何处理,又发生了变故,而这变故正发生在了姓徐的身上。
他的内息有问题,他不是不知道,而是知道也没当回事,因为这药有个副作用,会令男子在某些方面比较强,等到强过了,便什么都没了。
这一点让他忽略了自己的不适,几乎天天要到红帐去转上一圈,而红帐里也有自甘堕落的人,见他常来,便贴了上去,勾着他带自己出来,总归是伺候一个男人,比伺候更多男人强。
姓徐的胆子也大,他是都尉,仅次于冯将军,又有太子撑腰,便有持无恐了,也算是犯了军规。
到了自己的地方,成天人上有女人在,自然要的次数多了些,本就在散功,力量一强,结果那个女人没受住他的折磨,就这样死了。
而他也察觉出了不对,没有力气,这才吓坏了,命人抬着他来找大夫,而那个女子也一起被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