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闭了闭眼睛,平复下自己的心情才回答:“苏闵,是父亲身边的暗卫,在茗远叔辞别父亲上任时,让他跟了茗远叔做了贴身侍卫。他的功夫,很不弱。”
“很不弱”这三个字,说明了苏沐对苏闵的评价,也说明了苏闵的毫无音讯的不寻常。
“那茗远叔又是怎么搞的这么狼狈?”苏墨是个直性子,直接问道。
苏茗远也不感觉到尴尬:“二公子,我这一路走来遇到了几拨土匪,一出梁郡,在梁郡和淋城交界处,有一座山,叫羊莫山,就被突然窜出来的盗匪给打劫了。说是打劫,又不大像,他们不止要钱,还要劫持我。我拼了命的跑,滚下了山坡,才逃过一劫。”
说完他又看着苏沐说道:“大公子,我与淋城的县令向来交好,虽不至于对两个地方的治安了如指掌,可最起码也是心知肚明,那个地方,是从来没有盗匪的啊。这突然窜出来的盗匪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我只当是收成不好,他们都是饿急了的老百姓自发组织的,就没往深了去想。劫持我,大概也是想要点银子或是粮食罢了。”
“可是,在我越是往云都方向走,遇到的盗匪就越多,他们的装扮都是一样的,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在于,我在路上被一只流箭射中,幸的一猎户相救,才免遭于难。”
苏茗远说道此处,从破旧的包袱里拿出一个箭头,交给苏沐:“大公子,这箭头上,明明是禁卫军的标志啊。”
苏沐接过还未仔细看清,就被苏墨夺了过去,苏墨是禁卫军副统领,平时受端木熙管辖,对禁卫军的配置比谁都要清楚。
他仔细看了看那个箭头,上面清清楚楚的刻了一个“禁”字。
“是的,大哥,是禁卫军的标志,可是我是不会让手下人去假扮盗匪劫持朝廷命官的,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苏沐没有说话,也没有去接苏墨手里的箭头,只是对苏翊说道:“苏翊,去让厨房上点饭菜。”
苏翊出去了,他是兄弟三个当中最小的,他的哥哥应该是不想让他牵涉其中,至于他的二哥,他本身就是官场中人,那是避无可避。
“远叔,接着说。”
“那猎户目不识丁,将箭头取出来后就交给了我,说是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等将来好有机会报仇。本来我是没打算收着的,可晚上我突然心血来潮,看了看箭头,才发现了这个“禁”字。大公子,我为官十余载,不敢说两袖清风,可最起码兢兢业业,不敢贪墨一分一毫,给苏家丢脸。我这是挡了谁的路啊,居然有人要置我于死地。”
“茗远叔,也许不是禁卫军所为,只不过是用了禁卫军的兵器呢。”苏墨说道,他在禁卫军任职,自是不想相信禁卫军的一些猫腻,可他也清楚的知道,禁卫军兵器属于朝廷秘密铸造,兵器外泄,甚至是被盗的几率是很小的。
所以,刚刚的话,他说的很没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