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场面僵持,剑拔弩张。
周瑜缓步上前,“公覆将军,子义将军,两位来见周瑜,有要事?”声音不大,却像在天空中打了炸雷。
程普的兵丁哗地一声,举起刀枪,对准周瑜。脚下却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周瑜像是没看见这些兵士一般,对着黄盖和太史慈抱拳拱手。
“都督,山越叛匪猖獗,直逼丹阳郡。危在旦夕。”黄盖忍不住说了出来。
周瑜平静地说:“孙翊将军遇害,可以预料山越人会这样,而且合肥的曹军怕是也按奈不住了。”
“都督所料不错,我这里就有曹军集结异动的探报”太史慈道。
“可曾禀报主公?”周瑜问。
“还没有,我东吴的防卫都是都督一手安排。主公平日并不常过问,所以我们还是先来知会都督。”
“两位将军去禀报主公,如果主公不能决断,两位可提议孙瑜将军领兵到丹阳镇守。”周瑜拱手道。
“好,我们马上去见主公。”黄盖道。
太史慈关切地看了一眼周瑜:“都督,你。。这是要回府?”
“要不这样,公瑾你随我们一起去见主公,有什么误会当面说清楚。”黄盖说。
一直站在程普背后的张纮缓步走过来,一面抱拳一面道:“公瑾,不可去见主公,他正在气头上。”
周瑜看了一眼张纮,“先生也来了?”
“不只是我,还有鲁子敬。”
“子敬在哪里?”周瑜剑眉一轩,四处环顾。
“公瑾别找了,他已经进你府中多时了,怕是在你客厅里等着呢。”
“既然这样,我马上回去,周瑜告辞。”周瑜抱拳对着张纮,太史慈和黄盖行礼。
最后走到程普面前,对着他拱手道:“德谋将军辛苦。”
程普有些不自在,连忙还礼:“都督保重”。说完,自己也一惊,心中暗自懊悔,还不知周瑜通曹的罪名是否为实,自己和他这么热络会不会沾上晦气?
周瑜缓步走向府门,那些本来用刀枪指着他的兵士一步一步地往后退,直到紧闭的府门前,已退无可退。
周瑜既不闪避,也不俯身,径直对着刀枪走去。
眼看就要撞上一柄柄利刃,那些手持刀枪的士兵就像约好一般,哗啦一声扔掉手中武器,单膝跪拜:“大都督”。这些士兵平日里都把中护军都督这个吴地最重要的职位戏称为‘大都督’。此刻紧急之时,竟然口不择言地呼喊“大都督”。
周瑜停住脚步,微微一笑:“把门打开。”
有几个士兵爬起来,扭开从外面锁住府门的大锁,推开了大门。
周瑜一撩衣袍,迈步进门。大门随即在他身后关上,士兵们再次上了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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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府后园花亭。曹操一边亲自煮着青梅酒,一边和郭嘉,荀彧,曹休,夏侯惇闲聊。
“奉孝,下一步我们该平定何处?”曹操舀了一勺勺酒分别添加到每个人的漆碗中。
“主公,当然是北征乌桓。”郭嘉答道。
“那东吴孙权和荆州刘表呢?”曹休问。
“奉孝说得对,消灭袁绍余党是当务之急。刘表老迈,又无大志。等他病重老死,荆州不战而降。”荀彧接口。
“休公子,你有所不知,刘表妻弟蔡瑁是荆州水师都督,而蔡瑁蔡德珪和主公也是总角之交。”郭嘉喝了一口酒,放下酒碗说。
“那孙权总不会和主公一条心吧?”夏侯惇问。
“孙权黄口小儿,不足为惧,他打个山越野匪还差点上当,若不是东吴尚有周公瑾,孙权只能固守其父兄拓下的基业,无力进取。”曹操笑道。
“周瑜既然不肯为主公所用,不如毁掉他。”曹休愤愤说。
“休公子不必气愤,这事已经在主公掌控之中,日前东吴细作来报,周瑜因为蔡邕的飞白书一事,已经被吴侯停职待罪,幽禁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