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苏飞貌似对自己的推进十分满意,他已经攻占了距离吴郡八十里外的长江口岸虞乡。距离吴郡最近又有最多水道通向东吴都城的沙洲也被包围。另外自己的好兄弟甘宁也已经把吴郡的粮草库所在地东仓包围。
苏飞在自己的中军大帐中和甘宁一起晚宴。这是他们出征东吴以来的第一顿正式的饭菜。
鲜美的清蒸富春鲤鱼,蜜糖冰莲藕,荷叶包饭,莲子粥。。。
“子翔兄,你这顿饭可是吴地特色十足”甘宁笑道:“美则美矣,只是有两点不足”
“哦?兴霸可仔细说来”苏飞笑着问。
“这第一点不足,是没有姑苏美女相伴,歌舞助兴。这第二点,是没有麻辣调料,我这个巴蜀人的最爱”甘宁故作认真地说。
“兴霸,等我们拿下吴郡,抓到孙权,这两样管够。听说吴侯宠爱的步夫人是个大美人。”
“只怕艳名远播的是大小乔吧?步氏虽然美丽,比起这两姊妹还是差得远,否则周瑜也不会弃步氏如敝履。”甘宁喝了一口酒:“嗯,好酒,这桂子酒真是好醇甜”
“那就把大小乔弄来,我们兄弟享用,哈哈”苏飞已经略有醉意。
“子翔兄,这次出兵,你觉得胜算如何?”甘宁有心事,并未饮多少酒,他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思量他自己的事。
“胜算?嘿嘿,那要看我们的运气”苏飞是个实在人,又和甘宁投缘,此刻中军帐中又无他人,便口无遮拦:“如果我们运气好,周瑜还陷在丹阳和山越人缠斗,那就有七分胜算。如果我们运气坏,周瑜已经离开丹阳,十有八九会被吴侯召回吴郡,那就坏事了,怕只有仓皇撤军这一条路。邓龙那厮狡猾得紧,他挑了去柴桑的好差事。周瑜分身无暇,不会先救柴桑,他的兵力比吕蒙多出数倍。自然轻而易举地建功。看吧,到时候,一定是我们狼狈逃回,他呢,夺取柴桑有功,会被擢升到你我之上。”苏飞趁着酒劲,把心中的愤懑不满都说了出来。
“没想到苏帅对周瑜如此高看”甘宁故意试探。“都说周公瑾有不世奇才,从出仕起未尝一败。看来能做督统江东军务的人,确实有些过人之处。”
“岂止过人之处,周公瑾人品极佳,对部下,或兵或将,宽严适度,他在军中深受拥趸。像吕蒙,凌统等人都是他的死忠之士。而且他还做过丹阳郡春谷长,丹阳兵对他也是一呼百应,江东士族对孙策心怀憎恨,对周瑜却是心向往之。。。你想,这样一个人物,我们荆州兵马怕是难以讨得便宜。兴霸,你到黄帅手下也有六七年了吧,还是个小小裨将,连独自领兵的机会都没有。我曾荐你数次,惟主公不能加用。日月逾迈,人生几何,如果这次遇上周瑜,你也不必担个败军之将的名声,宜自远图,或可得遇知己。”说罢,意味深长地看着甘宁的眼睛。
甘宁想了良久,方道:“虽有此志,不知何所可为。”
苏飞笑道:“我上次荐你为邾长,你不是已经招募了义从数百人么?这次如果你有离开之意,你该会圆滑以处吧?”
甘宁起谢道:“得遇子翔兄,我实在幸甚。”犹豫片刻,甘宁又说:“听兄今晚之言,似乎颇有颓废之意。这周瑜在哪里还未可知,子翔兄怎就有退却之想?”
苏飞微微颔首:“探子傍晚时来报,周瑜前日就离开了丹阳。此刻还未现身,怕不是什么好兆头。此人用兵如神,诡计多端。你我都不是对手。”
孙权跪在母亲面前,半晌一句话也没说。
“权儿,我知道你的一片孝心。可是我不能走。你父亲在世之时,我们母子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如今这点危机又算得了什么”
吴太夫人镇静地看着孙权。
“母亲,太史慈已经在今早病故。程普在沙洲败了一阵,现在苏飞部已经把沙洲团团围住。更糟的是,黄祖部将甘宁勇不可挡,周泰,凌统,蒋钦,董袭和陈武五员猛将也未能挡住他。他已经攻占了东仓大部。这样下去,明天傍晚,我们吴郡就会陷入内无粮草的境地。”孙权低着头,嚅嗫着。
“送信给孙瑜了?”
“是,仲异还没有回信。现在我们的水陆两路都被苏飞和甘宁封锁,怕是有回信也无法送进来。”
“听着,权儿,我哪里也不去。你要带领吴郡军民决一死战,娘亲和你的妻妾们也和你一起。我们把孩子们送到乡下大乔那里。”吴太夫人不容置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