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裕恒看着华月如的脸色泛白,心中有些愧疚,当时他就不该把华月如一人留在山洞。
“裕恒?”
叶裕恒抬头,才发现华锋霖一直在唤他,“夏太医,公主殿下的病。。。”
“殿下现在已经好多了,今夜只要细心照料,明日定能恢复不少元气。”夏太医朝华锋霖与叶裕恒行礼,如实禀告着。
华月如点点头,“皇兄,我没事的,今夜念念会照顾我的。”
“夏太医,还劳烦你再给八公主看看。”华锋霖这才放心的点头,转而看了眼站在一旁紧张的苒婉晚,吩咐着夏太医。
“是,殿下。”
苒婉晚被华月如拉至床边坐了下来,夏太医将薄丝帕子轻轻盖在苒婉晚手腕之上,才开始静静把脉。
华月如有些紧张的看着夏太医变化的表情,刚才她也是想让皇兄关心苒婉晚才脱口而出的,现在发展的有些猝不及防,让她额角有些发虚汗。
夏太医眉头紧皱,声音颤颤巍巍,“禀七殿下、禀公主殿下,这八公主没。。。”
“咳咳。”华月如猛地咳嗽了几声,果然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她朝夏太医看去,“夏太医,本公主今日看八公主面色不太好,应该是有些风寒的前兆吧?”
“这。。。”夏太医看着华月如紧紧盯着他,额角冒汗,“八公主的确是没有很严重,但的确有些着了风寒,臣给八公主也配些汤药调理一下便可。”
“有劳夏太医了。”苒婉晚很客气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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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正浓,今夜没有起风,倒是有些闷热之感,与白日里的暴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自从华锋霖与苒婉晚一众人走后,华月如就开始陷入沉思。
直到让念念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才算是从发呆中出来。
“殿下,你这风寒还未痊愈,我们还是回去吧?”念念在一旁担忧地拧紧眉头,早知公主殿下如此任性,她也就不去打听这消息了。
华月如微微摇头,紧紧盯着眼前的粉色玉兰树叹息,“今日有一事定要知道清楚,念念你先回去。”
“殿下。”念念满脸不愿,“念念不能离开你半步,你这风寒还没有。。。”
“念念,听话。”华月如声音淡淡的,听起来很是严肃,“本公主保证马上就会回去,你先回去准备热汤浴如何?”
念念看华月如不肯退让,只好答应下,“念念知道了,殿下早些回来。”
“好。”华月如笑笑。
玉兰树在夜晚月光的照耀下,树叶与花朵相交,倒映在地面上落下斑斑驳驳的花纹,看起来还有几分美感,淡粉色的玉兰花瓣轻轻摇晃着飞扬而下,没有微风的吹拂,只是轻轻掉落着,给这夜色更添一份寂寥。
华月如静静站在这玉兰树下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自己的思绪早已飞出了皇宫。
那时,他的气息就环绕在她身旁,坚实的手臂环着她,让她倍感安心,这种感觉很奇怪。
奇怪到她想要知道那一切究竟是不是幻觉。
直到她听到有细细碎碎的脚步声路过玉兰树对面那条小路,她知道自己等的人到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那队人马停了下来。
身后的脚步声轻轻的,踩在这松软的土壤之上几乎听不清,但华月如知道他就默默站在她身后。
“公主殿下。”他开口,还是那么轻柔温和,和那时的声音一样,令人有些沉迷其中,“风寒可有好转?”
华月如没有回话,只是缓缓转身去看他,他还是那一身红衣着身,修长高挑的身材将红衣穿的更加妩媚,他的面容在月光的作用下更显出细腻白皙的肌肤,连带着他整张美艳的脸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公主殿下?”
“妖孽,本公主在等你。”
没错,今日她选择在这时来到这出宫的必经路,是在等他。
念念说今夜国师大人有进宫面圣,听说是要辞别。
冷魈眼神中深邃到能将华月如看穿一般,嘴角轻勾,华月如倒是真的来了,与他的计划虽然有些出入,但是却成了意外之喜。
他故意放出消息,尽管没有十足的把握华月如会入圈套,但如今看来,她已经对他在意了。
“本公主想知道,你今日可有去过狩猎比赛的树林?”
“可有。。。见到本公主?”
华月如似乎有些自言自语,她明明是在询问,为何看起来更像是她的独角戏。
忽的一阵清风吹过,带起冷魈的发丝与红衣,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是那样让人觉得触不可及,微风将他们身旁的玉兰树吹得“飒飒”作响,就连那淡粉色的玉兰花都很是应景的纷纷飘落。
一朵接着一朵纷纷扬扬,轻轻落下,华月如看着那花瓣在月光的作用下,竟显唯美。
冷魈朝华月如走近几步,他轻轻抬手的瞬间,华月如下意识地微微低下头。
“没有。”
他的声音轻轻的,就这般灌入华月如的耳中,似乎这两个字有多么沉重,冷魈看着华月如低垂的脑袋,轻轻抬手将飘落在她发间的粉花瓣捻了起来。
华月如嘴角带笑,更像是自己在嘲讽自己。
她就知道那一切都只是幻想罢了,她为何开始对冷魈有了这样奇怪的幻觉?
冷魈将披风轻轻为华月如披上,“公主殿下,风寒还未好,夜晚还是莫要再站在这里了。”
“本座让人送你回去,怎么都没有带宫女跟随?”
“国师大人,今日你找父皇可是有要紧事?”华月如将话题转移,故意打断冷魈的话。
华月如紧紧盯着冷魈那张妖孽脸,明明嘴角带笑,明明就连眉眼之间都是带笑的,可是他那双眸子中却是满满的冰冷,寒冷到让人发怵。
冷魈移开眸子,看了眼对面小路上停留的马车,“本座是来辞别的。”
“辞别?”华月如一愣,她当时还在怀疑念念她们传言的真假,如今证实了,倒是有些不相信,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