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值得为她卖命
“陈谦。”秦溪问:“你可知道城门口那回我与惠郡主因刺客而争论一事?”
“那回啊……”陈谦想了想,道:“听说过一些,具体怎么回事,没去打听。”
“那你闲着去打听一下罢。”秦溪说:“我相信你能查出到底是谁要掳走惠郡主。”
“……”陈谦想起昨晚秦溪的那句“上官惠和连桑是我的人,我就会想着她们,给她们的是我力所能及之处最好的。”
陈谦心思百转,不可置信道:“秦将军和秦夫人的事不急,摆在那里总能查清,惠郡主的事若不及时解决终是隐患。原来秦四姑娘费心说服陈谦,秦将军的事是其次,主要是为了惠郡主?”
秦溪微微颔首,说:“我能用的人屈指可数,这居安就你有些心思。那些人也不知是什么身份,具体有什么阴谋,楚非莫为人坦率疾恶如仇,让他做这事我不放心。”
为人坦率喜欢打抱不平,疾恶如仇遇事容易冲动。一旦遇见自己不认同的人事,很容易将自己立于危险之地。
“……”陈谦深深地打量着秦溪,忽然觉得这个会担心楚非莫安危、不计个人恩怨只为替上官惠铲除隐患的瞎子,其实没他想的那么可怕。
如果非要说可怕,那可怕的,是被她看上的人,都值得为她卖命。
“秦四姑娘。”陈谦心中又有一种难言的感受,笑说:“做你的人这般好,我开始觉得三个月后你我真的恩怨两消时,我会不舍。”
秦溪笑:“若真如此,那就留下啊,反正我是个没钱的。”
陈谦哈哈大笑:“行啊。”
秦溪笑笑没有接话,只那微翘的嘴角做不了假。
郭策:“……”这就一见如故了?当着为师的面私定终身了?
郭策看着陈谦,这人也太过磕巴,关键一看这人就跳出这两人成亲的场面,郭策头疼得不行,挥手道:“行了,事儿谈完赶紧走,我郭府从不管人午饭。”
“……”陈谦的笑僵在脸上,轻哼:“陈家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谁还稀罕郭大人这顿午饭?”
陈谦始终不忘三春楼那场败局,郭策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就在郭策铁一般的布防下输得一塌糊涂。这是他一生之耻,他一定要寻着机会赢回来。
“秦四姑娘,等我好消息,告辞。”
陈谦木着脸说完,快步出了房间。
“果然是人以群居物以类分啊。”陈谦一走,郭策舒服多了,抬眼一扫,觉得整个房间都亮堂了,喝了一口茶水放下,说:“你怪,他怪,怪不得你们能怪成一窝。”
收腹了陈谦,秦溪心中高兴,想起皋陶之事郭策也没找她算账,还有这漫天飞舞的‘狼王受伤’的消息也不是她让人散布的。狼王是郭策带回去的,消息不是她这里散布出去的,那就是郭策让人散布出去的。
她笑说:“策哥哥头疼?”
郭策:“……”啊?
“方才你似乎一直摁着额头。”秦溪温言说着:“头疼的滋味不好受,记着与策哥哥初识那年,我头疼难忍,爹娘无计可施,最后还是策哥哥一直揉着才好的。”
郭策点头,嗯,是有这事儿。不过好好的又怎么了?!怎么称呼忽然变回来了?
“我替策哥哥揉揉罢。”秦溪说着就要起身。
“站住!”你不适合这个温婉的人设!你每次这样,为师都会害怕。
郭策吓得起身往后连退几步,说:“秦溪,别以为你改口叫声策哥哥就可以非礼我,我再说一次,留你仅仅是保留将军血脉,等狼王一走,你立马给我滚回秦府,别老想着打我主意。还有,我不喜欢瞎子,瞎子一无是处,我可不想睡个女人还要给她当爹!”
此话嗅出天际,秦溪听着高兴极了,说:“我算知道策哥哥为何可以在短短六年做到官至一品。”
郭策本能问出:“为什么?”诶?不是,他问这个做甚?
秦溪说:“娶个瞎子只能当爹,说明策哥哥凡事亲力亲为很有担当,不似别人一般娶了弃如敝履也或随便找人照顾吃喝拉撒。林相眼光毒辣,策哥哥是个值得信任之人。”
郭策:“……”
“策哥哥。”秦溪胳膊肘撑在桌上,双手捧腮,扬着笑说:“听说西山的海棠这几日开得格外艳丽,也没去看过。现在狼王不敢动我,不如趁着今日艳阳高照,策哥哥正好休沐,咱们去赏海棠吧?”
“……”歹话听不进去,歹话听不进去,歹话听不进去。郭策又开始头疼了:“不去!瞎子看什么花,也不怕人笑话!”
郭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闷哼,提步出门。
连桑服侍郭策多年,他什么心思连桑一看就懂,笑说:“姑娘有这雅兴,我瞧着陈公子也没走远,不如我现在去追他回来,再邀上惠郡主,楚公子,温公子……”
“被你咒得头疼。”郭策揉着额头骂骂咧咧折回房间,冷着声儿问连桑:“那海棠花,能治头疼吗?可有貌美的姑娘前去观赏?”
“不能治头疼。”连桑一本正经:“不过姑娘倒是有的,听说这几日居安的青年才俊每日都往那里赶,就为碰个心意的姑娘,姑娘们也是日日都去,也想寻个如意郎君。”
“……”郭策掂量着,嗯,六年无所成,温故新是指望不上了。先前觉得楚非莫不错,这几日不知为何看楚非莫不顺眼了,如果真能去替秦溪找个好人家,也算完成他最后的使命。
“姑娘齐聚,省了一个个挑,本大人也是时候找个正经夫人管家了。”郭策眼神一睨秦溪,语带嫌弃地说:“你看她这寒酸样,替她好好收拾收拾,争取去西山骗个傻子嫁了,省得本大人总防着她打我主意。”
郭策话落,人已出了房门。
秦溪噗呲一笑:“海棠花治头疼,你家大人真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