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达,你喜欢吃骨头还是鱼。”
辛明达脚步一顿,咧嘴笑道:“晕的时候倒是经常想吃鱼。”既然都猜出来了,也没什么好隐藏的了。
秦瀚宇了然地笑了笑,倒是张鋆在那边不停地抱怨着:“我也喜欢吃鱼,你们在再不走快点,就什么都没了啊。”
两人俱是哈哈大笑,弄得张鋆又是一头雾水。
等到三人吵吵闹闹来到用餐的地方的时候,明达却发现里面只有辛成伦一个人坐在里面。
“夫人呢?”张鋆将辛明达安置好了,就自顾自地拿起了一个包子,边嚼边问。
辛成伦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清点嫁妆的时候发现少了什么东西,夫人一听就直接跑出去了。”
“这什么东西能这么重要?”秦瀚宇问了一句,转头看到了明达沉着的脸。
辛明达从辛成伦手中接过一碗粥,看不出脸上的表情,“先吃饭,等会派两个兄弟去程家后院池塘里捞只猫,然后好好埋了吧。”
辛成伦和张鋆都是不解,怎么吃着吃着就说起猫来了?秦瀚宇倒是了然,看来平乐想找的东西估计是再也回不来了。
“那个老道怎么办?”
辛明达现在也说不清自己能回到这具身子里面到底是这么原因,但是看起来那个老道倒是像有真本事。“去问问他,愿不愿留下吧。”
“程家那边怎么处理?”
“自生自灭,不用管他们。”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程家那副样子,总有一天会把自己玩死,他也不是很想去管了。“前几天安乐候府是不是已经把孟佳娶进门了?”
“嗯,对。说是两人感情还是不错,这几夜都歇在一起。”
辛明达第一次回到自己身子的时候,就派了人看住了孟家和安乐候府。那可都是些刺探军情的好手,更别说就一个侯府后院的事情了。
听到这个消息,辛明达冷笑了一声。三人俱是浑身一抖,有段时间没看到他这幅笑容,还真是有点不太习惯啊,看来又有人要倒霉了。
“既然两个都享受过了,安乐候家的那物什也没什么用了,叫兄弟给扔了喂狗吧。”辛明达便喝粥边说着,“对了,我记得程府还有个小少爷,找个时间让他和孟佳见个面吧。”
“不是说不管程家了吗?”
“没管啊,我这叫送福利!”辛明达嘴角上扬,颇有些少年打马观花的春风得意来。
这下,可就有的热闹了啊。
张鋆将辛明达扶到了屋子外面就走了,他回忆了一下前段时间自己恢复的时候的感觉,扶着墙一步一拐地向内室挪去。
走到屏风那边,坐在窗下发呆的平乐才终于回过神来,赶忙上前扶住了他的胳膊。
明达也不客气,顺势就倚在了她的身上,嘴上却很是抱歉:“对不起,实在是没有站稳。”
平乐咬了咬唇,其实明达也没有重到她完全承受不了,但是两人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他说话时候嘴里的热气一阵阵地向自己脸上袭来,弄得她脸上有点痒痒的。“没关系的。”
她侧过脸,想要躲过身旁浓重的男子气息。
“你看起来不高兴。”明达盯着她的侧脸看了又看。
“没事的。”平乐也不想和他多说点什么。小北不见了,也不过是她的私事,她和辛明达也算不上熟悉,还是不要和他说比较好。
在辛明达这边看来,平乐虽然口中说着没事,但是平日里一直上扬着的眼角明显耷拉了不少。他不希望看到她不高兴,就试探开口:“你喜欢什么?”我可以送给你,不要不开心。
“嗯?”这莫名其妙的问题着实有点让平乐摸不清头脑,“没什么的。”
慢慢将明达放在床边,平乐蹲下身,想要帮他脱下鞋子。明达却握住了她的手:“不用,我自己可以。”
平乐也不纠结,反正她也不是很喜欢做这种事情,她坐到了床边的小几上,斟酌了一番,仔仔细细地说清了今天一早发生的事情,“今天早上辛府那边来人,看样子是已经知道你醒来的消息了,说是让我们明天过去认认人什么的。”
明达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自己这个院子里伺候的人都是从各个地方买来的,保不准里面就有谁家的细作,他也没想瞒过自己完全醒来的消息,辛府那边知道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有件事情,还是平乐自己做主比较好。
“你想去那边吗?”
在平乐看来,辛明达这时候对辛府的感观应该还是不错的,虽然自己很不想去,但是为了后面的日子着想,她还是点了点头,又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怎么了?”明达拍了拍她的后背,面露担忧。之前他做猫的时候就听过平乐身子不好,这几日天气转凉,指不定就出什么问题了,找时间还是得找个靠谱点的大夫来给她瞧瞧。
“没事,老毛病了。”
满腔的温柔被打的支离破碎,他不怕麻烦,可就怕现在这种情况。不管自己说什么做什么,平乐都把自己当做一个外人,一句“没事”就打发了出去。
“有时间还是找大夫来看看吧。”怎么办呢,自己喜欢的人,自己哄着呗。
平乐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又忍不住咳了两声。
“北月,茶。”明达实在没有忍住,朝着外面喊了一声。转头却看到平乐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立刻后悔地想要掐自己的大腿。他一着急就给忘了,自己现在还不认识北月呢。
“你今天早上叫的不是北月吗?”静下心,他解释了一句。
两人相对坐着,一时间都找不到什么话说。平乐心中想着自己的事情,明达看着她也是满足的很,一时间没人说话,倒也不显尴尬。
不同于这边的温馨,此时的太子府中却是吵闹的很。
“你说什么?”陈远一巴掌拍上桌子,脸上满是震惊和愤怒。
“禀告殿下,辛明达醒了。”底下的黑衣侍卫立马变成了双膝跪地,在底下不停地磕着头,即便额头上已经青紫了一片,也不敢停下。
陈远站了许久,才像终于接受这个现实一样,缓缓坐了下去,抬了抬手,“起来吧。”
底下那人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弯腰站在那不敢说话。
单手撑头想了一会,陈远吩咐道:“备马,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