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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我养的猫要篡位 南楚采薇 5032 2024-07-06 21:14

  “第三天了!”荆克在柱子上又刻了一道,“刺杀五次,下毒六次,刺激啊!”

  明达一目三行看完了手中探子送来的信,就把它丢进了火盆。

  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只要他们今天出去,明天就可以发起总攻。

  “你去准备一下东西,我们晚上出去!”

  “那夫人呢?”荆克没有动,“你自己也知道,我们两个出去很简单,但是带上夫人,那基本上就是九死一生,再等等吧。”

  “不用等了,时间越长,那这边的防守肯定越来越严密,成伦他们在城外被发现的可能也就越大。”清脆柔软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平乐提着裙摆走了进来。

  “麻烦。”平乐对着荆克点头,他了然地退出了房间。

  平乐走到了明达身边,被他一把握住了手,“我带你一起走,没事的!”

  缓慢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平乐坐到了他的怀中,靠着他的肩膀说:“九死一生,你知道的。”

  陈远大概也嗅到了一点不寻常的气息,所以辛家这边的人简直比前段时间缺水的时候还要多,基本就是三步一人,十二个时辰都是人的那种。

  就连平乐平日里出去买个菜,都有一群人跟在后面。

  说起来也是好笑,那卖菜的老农看见她后面跟着那么多人,还会多给她两根葱。

  带上她的话,根本就不是逃出去,而是如何死。

  “不是还有一生吗......”明达的声音越发的低了,额上一点清凉,平乐抬手一摸,居然是眼泪。

  她直起身子,一把捧着了明达的脸,“辛明达,你哭了吗?”眼中甚至还带了点笑意。

  “对啊,哭了!”明达咧着嘴,露出了一口白牙。

  “笑的好难看。”平乐揉着他的脸,想要笑一下,却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可以的。”

  “你不可以的。”平乐吸了吸鼻子,再次重复,“你不可以的,那么多人在等着你,你不可以冒险的。”

  腰间的力气越来越大,平乐和明达的距离越来越近,脖间的热气一阵阵地扑来。

  “明达,只要你出去了,我就不会有事的。”

  只要他出去了,不管是为了震慑明达,还是为了其它的,陈远都不会让她死的。

  “明达,相信我!你说过的,永远都会相信我的。”

  明达还是不说话,他不是不相信平乐,他只是不敢赌。陈远现在已经快疯了,他是真的怕,害怕如果出错怎么办?

  平乐还在试图说服明达,“陈远身边肯定有你的人,真的不会出事的。我们还要有孩子不是吗?在那之前,我不会出事的。”

  没有回应,但是脖间却传来一阵刺痛,平乐惊呼了一声。

  一个个吻连绵着从脖间缓缓上延,最终停在了唇间,缓缓深入。

  以下是一场会被和谐的描写,直接狗头~

  明达捡起地上的衣服,裹住了平乐,脸上总归是松动了不少。

  “今天晚上走吗?”

  “我们试一下!”

  平乐在桌面摸索了一下,抓住那把拆信的小刀,横在了自己面前。“答应我,要不就真的一点意外都没了。”

  明达伸出手,看到平乐脖间已经出现了一条若有若无的红线,他缓缓点头。

  “我答应你。”

  “好!”小刀落地,破涕为笑。

  黑幕悄悄笼罩了京城,整个北街都逐渐沉静下来,白日里热闹的酒楼也都相继关上门,熄掉灯,各自回家。

  明达回头那看了眼还亮着的屋子,今天晚上之后这间院子就会只剩下平乐一个人。

  平乐没有和他告别,就像是每天早上他出门的时候一样,理了理衣服,就睡回去了。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明天这个时候,她说不定还真能像平时一样回到这个地方。

  但是现在,他要想的,是怎么能出门。

  今天傍晚的时候,为了保护这里的人,他们就想办法将院子里仅剩的几个人给弄了出去。

  他们的离开倒是给陈远提了个醒,今晚看守这边的人又多了一倍。

  “门下两人,墙角下四个人,门前五个人。”明达靠着墙壁侧耳听去,很快就从来往的脚步声中得到了这个角落的人员布置。

  “要死啊,大晚上的,蹲在这吓人呢!”

  墙外喝醉酒的路人,骂骂咧咧的声音想起,一阵刀剑出鞘的声音响起,接下来就是路人连滚带爬的声音。

  “不对,街角对面还有几个,脚步声太杂了,听不太清。”

  “什么耳朵!”荆克低声惊呼。

  “我是先锋兵出身的,这种东西很简单。”明达接着说道,“从门突袭,解决掉那两个人之后,我们就要面对正前方的五个人和街角附近的所有人。”

  “街角呢?”

  “考虑到他们的视线,如果我们能在三息之内解决掉四个人,保证他们不出声,就可以直接离开。”明达捏了捏自己腰间的荷包,“如果不能,那么前门和左右的人都能听见,我们的压力会比正门的更加大。”

  “一人两个,比比速度?”荆克从腰间掏出那把小刀,眼睛微眯,带着饿狼般的凶狠。

  明达微微躬身,也从自己的靴子中抽出了一把小刀,“那就准备好了!”

  “一!”

  又有醉汉从附近路过,看见那一群群人,骂骂咧咧地走远了。

  “二!”

  隔壁的大黄狗叫了一声,有妇女出来骂了一句。

  “三!”

  梆子声敲得震天响,守夜人大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两个黑影从墙下暴起,越过墙头,在梆子声的掩盖下,轻巧落地。

  明达一把捂住了自己面前的倒霉鬼的嘴,手起刀落,温热的血液溅到了他的手上。

  眼瞧着旁边那人就要出声,明达手腕一抖,刚刚划破别人脖颈的小刀横冲直撞地插进了他的喉咙。

  三息之间,顺利解决。

  还没来得及放松,一声尖叫从身后传来,明达回头一看。

  荆克正狠狠用小刀插进一人的心脏,但是手不够快,他已经叫出了声。

  街道上,转角处,小巷里,几乎同时,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

  明达一看荆克,向着街角出暴冲而出!

  “狼出!”

  尖利的暗号声划破天际。

  明达干脆利落的割断了一个人的喉咙,清晰地听到了一条街外传来的整齐脚步声。

  “快!”

  明达蒙着头向前冲,手中的刀像是活了起来,每一次动作都是一个倒霉鬼的离去。

  突然明达觉得不对劲,身后的追兵脚步声好像有点少,他对荆克使了个眼色,两步踩上墙头,借力回头一看,街道那边一群拿着镰刀锄头的人拦住门口的几个人。

  带头的一个青年和手上一大块伤疤的人见他看过来,还挥舞着手中的锄头打了声招呼。

  “辛将军,我们来帮你的!”

  明达回头,`语气突然松懈了不少,甚至带了点笑意,“荆克,加速了!”

  这一次,不能失败!

  绕过一条小巷,辛明达和荆克终于逃开了门口的看守,但是又遇上了巡城的官兵。

  看着身后越来越多的追捕官兵,荆克皱眉,再一次加速跟上前面的辛明达。

  两人闪身躲进一条小巷,一跃上墙,看着追捕的官兵从底下跑过。

  “得有人帮我们引走点人。”

  辛明达顺着荆克看向自家的方向,没有答话,“走!”

  躲躲闪闪之间,两人终于甩掉了身后的一堆尾巴,来到了城门口。

  “孟达?”

  孟达打了个酒嗝,抽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刀,“要想出去,就先解决我吧!”

  “让开!”孟达之前将陈远和北边人的通信交给了他,辛明达并不想在这里对他动手。

  孟达将酒壶丢到地上,没有答话,拖着大刀冲向了两人。

  将情报交给辛明达是他作为一个大成将领该做的,而守住城门则是他作为臣子该做的。

  辛明达往左侧一闪,躲开孟达的一个劈砍,不远处传来了官兵的脚步声。

  “孟达,我不想杀你。”

  “人快要来了!”孟达高高举起手中的大刀,“我不倒下的话,你们是不可能过的去的。”

  借力一转,明达又躲开了孟达的一个杀招,荆克在他对面,正好对孟达形成了夹击之势。

  “一定要这样?”

  回答他的是孟达的又一个杀招,明达眸中一冷,微微颔首。

  刀起人亡。

  明达和荆克直奔城门,此时官兵的脚步声已然近在咫尺。

  “推不开啊!”荆克狠狠敲了一下城门上的大锁,闪身回头在孟达身上摸索起来,“没有钥匙!”

  明达掰开孟达手,拖出那把大刀。

  “他们是不是去了城门?”声音越发的近了。

  时间不够了,明达高高举起大刀,狠狠地砍了下去。

  回答他的是从街道那边传来的,“北街走水了!”锁链应声而碎。

  两人回头看去,北街那边已然烧成了一片,鲜红如烈日,照亮了整个京城!

  荆克拉了拉呆住的明达,“走吧!”

  接下来的路上,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在这个时间点起火,想想都知道是谁做的。

  秦瀚宇和辛成伦就这么接到了满脸寒霜的辛明达,张鋆甚至还没来的及和自己几个月没见的大哥大声招呼。

  “整备人员,明日一早,攻城!”

  而现在的平乐却已经被人带进了宫,她的对面坐着的正是前几天刚刚见过的阿法福。

  “那把火是你放的吗?”

  平乐抬眼扫了她一下,“好看吗?”

  “你说他们出去了吗?”阿法福撑着头,眼睛睁的大大的,嘴角还带着淤青。

  见平乐点头,她反倒哈哈笑了起来,“你又没跟着,你怎么知道?”

  “我从来不怀疑他。”对面的女孩说道,脸色淡淡的。她现在的打扮有点狼狈,衣服被烧掉了一大块,脸上被熏出的黑灰还没有擦干净,偏偏淡定像是穿着世间最美的衣服坐在高堂之上。

  也许这样的人才能配的上辛明达吧,阿法福捂着嘴呵呵笑了起来。

  “你......”平乐很是不接地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对不起,那天出手重了。”

  阿法福戳了戳自己嘴角的那块淤青,摆摆手,“不是你打的。”

  “那是?”

  阿法福张嘴,还没来的及说话,身后的大门缓缓打开,陈远缓步从门口走入。

  阿法福回头看去,平乐明显看到了她的肩膀抖了一下,这才看见盖在华美衣裙下的点点红痕。

  她不动声色地向前走了两步,挡住阿法福,冷声道:“你来干什么?”

  反正都撕破脸了,也不用去管什么面子了。

  “来见见我的新娘。”

  见他坐在了自己前面,平乐拉着阿法福的手向后退了退,没有答话。

  “怎么样?你们的聊天还算愉快吧。”

  陈远站起身,走到了阿法福的面前,挑起她的下巴,“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吗?”

  阿法福颤抖着摇头,撑着地板向后退去。

  陈远搓了搓自己空荡荡的指尖,大笑着站了起来,“你不早就是我的人了?为什么要这么害怕我?我不是你的备选吗?你不应该害怕我啊!”

  阿法福爬到了平乐身后,蜷缩在后不说话。

  平乐偷偷环顾了一圈,偌大的殿中竟然没有一个可以用来作为武器的东西。

  “还有你,李平乐!”陈远发完了疯,反倒是转过头来很认真地看着平乐,“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平乐牵着阿法福站起来,向大殿中央走去。

  不能把自己放在这么一个不安全的角落。

  “不知道?”陈远好像没准备拦住她们两,他缓缓走向旁边的书桌,从画筒中抽出一张画来,轻轻嗅了一下,“这两年来,我可是每次叫的都是你的名字。”他抬抬下巴,指了指阿法福,“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她啊!”

  “......”平乐现在只恨自己手中没有一把刀。

  陈远自顾自地打开了那副画,熟悉的抱猫少女,“你都还没告诉我,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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