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清隆国的欢迎宴会。护国公是必须出席的,国公夫人推着护国公,让他离开,不让他将自己身上的伤口拆开检查。国公爷见国公夫人执着,看了看天色,不在纠结国公夫人身上的伤口,起身,去朝堂。
国公夫人可以用程娴生病,夫人在家照料为借口不出席宴会,但是国公爷不行,他还要带着程立德去参加,必要时,父子两人就是威震清隆的不二人选。
护国公让小厮将程立德叫出来,父子两人径直进了宫。
十九叫来了玉阙,当着明晦等人的面,问了关于昨晚刺客的问题,玉阙有些犹豫,十九见状,温声道“玉大人,我们都是国公爷的孩子,没道理国公府的事情,我们毫不知情,更好况,昨夜,我同那人打斗,后又受伤,晦儿,娴儿姐姐他们照顾我,所有人已经参与进来这件事了,我们必须知道些什么,其他的不说,至少,我们要会自保。”
玉阙想到国公爷吩咐,“不要告诉少爷小姐这些事情,只管加强戒备,如果可以,瓮中捉鳖。”
可是十九的话也很有道理啊,十九见玉阙如此为难,开口道“既然如此为难,那我便也不多问了,只问你,昨晚,那些人可是离开了?”
昨日,十九昏倒前,那群刺客已经被制服了不少了,十九昏倒后,暗卫们一拥而上,可是同十九交手的人,功夫实在是高,便是几人上去,也没能将人留下来,最后只能让那人负伤离开。
玉阙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将这些事情都说了出来,十九听的皱眉,昨日那般拼命,还是没有将人留下来吗?“其余的人呢?也没留下来吗?”
玉阙面色有几分难看,“那些,是死士。”
剩下的话,不需要在多说什么了。
十九拧眉,唇瓣抿地紧紧的,像是疲惫至极,“你先下去吧。”
明晦心疼的抚上了十九的眉头,“姐姐,不要皱眉,难看。”说着还动了动鼻子,一脸嫌弃的模样,十九看着明晦孩子气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此时宫中。
护国公带着程立德坐在了位置上,高相见护国公出席了,眉头狠狠一拧,但是也只有这一瞬,高相很快恢复了正常,高相夫人体贴的亲自将高相手中的茶杯倒满水。
皇帝坐在上位,同下位的护国公对视了一眼,皇帝起身,说了几句欢迎的话,便坐下了,开始的匆忙,结束的潦草,明显对于清隆没那么看重,还有几分嫌弃。
但是清隆四皇子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满,脸上带着面具,态度也是极为恭谨,开口谢礼“清隆南浔,谢过晟国陛下。”
席间,有大臣调侃,四皇子脸上的面具,他也不慌不恼,直言,面具不能摘。护国公叹了口气,说到底,清隆四皇子今年也不过是一个15岁的少年,虽清隆同高相有所牵扯,甚至高相的信上,就是这位四皇子,但是仅凭那几句什么都算不上的话,也不能如此为难一个孩子。见清隆四皇子如此境地,倒是多有不忍。
护国公起身开口。“诸位有所不知,在清隆,所有未婚男女皆要带上面具,直到定亲才能摘下面具,是清隆的习俗,在清隆,平民可以不必天天戴面具,但是皇室成员,但凡重要场合,必须戴面具。”
高相将护国公的话接了过来,“是啊,所以清隆有言,面具不可随便摘,真容不可随意瞧。”
诸位调侃的大臣,没有想到高相,护国公竟让会为了清隆的这个皇子出头,诸位大臣面露羞愧,向四皇子拱手行礼。四皇子一片温和,回了半礼。随后,感激的看向护国公,别说诸位晟国的大臣了,便是他,都想不到护国公会出言维护他。如果可以,真的不想同你为敌啊,晟国的护国公。
上位帝后笑吟吟的看着他们。
有宴会就会有歌舞,有歌舞表演,就会有各家大臣的女儿,不过这次,高相为了打消皇帝将他的宛如嫁去清隆的想法,让人准备的都是舞女,没有任何一个臣子的女儿。
歌舞演到一半,护国公开口道“这宴会甚是无聊,四皇子如何看?”
南浔笑道“是有些无聊,不知国公爷有何高见?”
护国公道“今日宴会来了不少同四皇子一般大小的孩子,不妨让四皇子见识一下,我们晟国儿女的风采?”
皇帝笑着应道“既是如此,诸位大臣,表现好的回去可要多多嘉奖啊。”
臣子们起立,拱手行礼“臣等遵旨。”
事已至此,高相再怎样不愿意,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此时此刻,高相无比庆幸自己将女儿许配出去了。
他家的女儿许配出去了,护国公的可还没有,想着高相看了一眼护国公,眼睛里的幸灾乐祸,显而易见。护国公没有错过高相眼中的情绪,但是他本人表示,不关心,只要他女儿不喜欢,不愿意,他可不管什么家国大义,直接将人打回去不久好了。
毕竟,在战场之上,他可是有程疯子的名声。
清隆,怎么可能敢轻易招惹他呢?
是以,哪怕知道高相打的主意,护国公也丝毫不慌。
礼部尚书接收到皇上的信号,使了使眼色给自家女儿,礼部尚书嫡女施施然起身,遥遥行礼,上前,让宫人拿出来一把古琴,款款而坐,指尖轻抚,丝丝管弦之声入的众人耳朵里,高相也不由得听了进去,一曲毕,礼部尚书嫡女起身回了自己的位置。随后是兵部尚书,直到六大尚书家的女儿,儿子都上去了一遍,随后是侍郎等人,相位上,高相家的女儿没有未定亲的,白相家的女儿不过牙牙学语之时,相位无人能站出来,便直接爵位接力。
护国公家的程立德上前,舞了一段剑,成国公世子也上去了,画了一副画。臣子的儿郎都表演了,妃嫔也不甘落于人后,二公主上来,弹了段琵琶,四,五,六公主三人上阵,四公主画画,五公主写字,六公主弹琴。
最后上场的是皇后所出的长公主,只见长公主一身红衣,跳了惊鸿舞,身姿轻盈,足下未有一点慌乱,像只鸟儿,一会似是要翩然离去,又似仙女,刚刚下的凡间。
舞毕,满座哗然,长公主站在大殿中央,对众人眼光不闪不避,端起了一杯酒,步履款款到了清隆四皇子面前,“晟国长公主唐欣宁,欢迎清隆国四皇子前来做客,愿你我两国永系兄弟情谊。”
南浔将酒杯接了过去,“长公主说的是,愿晟国,清隆,兄弟情谊永存。”
臣子们喝彩,皇帝很是高兴,这是长公主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面,各家夫人心里只有羡慕的份,长公主可真是养在深闺人不识,一朝出名天下知。
长公主敬过了酒,便回了自己的座位上,莲步轻盈,将庆嫔的不满都压了下去,三皇子,七皇子,大皇子并没有出场,四皇子开口道“既然晟国几位公主都展示了,我清隆不来一个是不行的了,请陛下给我少许时间,容我下去准备一二。”
皇帝大手一挥,“准!”
没过多久,南浔就又出现在了大殿之上,只见他手持一支通体碧绿的萧,身上的衣服好似换过,之前穿着的是黑色,现在穿的是白色的,上面还有几片竹叶。
南浔将萧放在嘴边,吹的是战场之上的磅礴大气,护国公虽不懂音律,但是四皇子的箫声中,护国公身为武将的那种感觉很明显的被调动出来了。
箫声停止,四皇子紧接着用萧为器,舞了一段。
一时间,大堂之上的众人都沉浸在四皇子的表演中,护国公和儿子对视一眼,彼此在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这人不好对付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