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相的去世的消息传来,国公爷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自从见了面,国公爷同高相明里暗里不知斗了多少次,高相就这样的,死了?
早朝。
今日是高相行刑的日子,但是高相死在了昨日晚上,皇帝看着清隆四皇子没有一点动容的脸色,皇帝下令,高家的刑罚照常。
南浔面色未变,也不能变,想必高相的事情已经传回了清隆,或者说,四国都知道了这件事情,晟国将高相拉下去,可是费了不小的力气,不然也不能让高相这样的人在相爷的位置上做这么久。
皇帝本以为南浔出现在朝会是因为高相身死的事情,没想到南浔竟是一脸的与我无关。就在君臣疑惑之际,南浔站了出来,行的是标准的晟国礼,开口道“此次奉父君之命前来晟国,同晟国陛下商讨互通贸易之事,如今事情有变,浔就要告辞了,今日前来乃是同晟国陛下讨论此事。”尽管在高相身死的关头离去不是个好的时间,但是南浔管不了那么多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算他不说,相信他们也已经知道了。
皇帝迟疑不定的看着他,像是在怀疑他的目的。南浔也不在乎,直直的看着皇帝的眼睛。皇帝见南浔没有一点心虚,在想到自己的线人传来的消息,清隆同漠国边境不知为何起了战火。就是不知这战火会不会烧到晟国。皇帝道“想必清隆四皇子是想要尽快离开的,这样今日仓促了些,明日,朕带着众朝臣,送你们离开。”
南浔行礼,低下的头,眼睛里满满的都是遗憾,恭谨的谢过皇帝,行礼离开,接下来的事情不是他应该在的场合了。
朝臣又商讨了些事情,便下朝了。
与此同时,大牢传旨意,“虽然,高相已死,但是高家其他人刑罚照常,按照律法,高家子女,除去外嫁之人,男的充军,女子入贱籍。高夫人,不论你是真疯还是假疯,接旨吧。”
国公府。
程娴今日没去学院,正在十九院子里,给他搭配衣物,“再过五天就是长公主的生辰了,长公主已经14岁了,明年这时候就是长公主的及笄之礼了,长公主这两年就要定亲了,九儿,他就要定亲了。”
十九敷衍的很明显,“哦,娴姐姐及笄快到了吧。”
程娴点头,“嗯,长公主生辰过后便是我的及笄之礼,不,这不重要,九儿,如今你也回来了,那你就要和我一起去参加长公主的生辰宴。”
十九睁大了眼睛,“娴姐姐,你找出来这些衣物不是让我同你参谋的吗?”十九本以为程娴突然出现在这里,拉着她看那些衣服的款式,是要去长公主的宴会,程娴让十九帮着看着哪套衣服适合。可是十九拈花杀人可以,但是搭配衣物不行,她的衣服都是单调的纯白,纯黑。
没想到竟是因为程娴让自己去参加宴会,这怎么可以呢?就算她们的礼仪都是比照着宫中的要求学习的,可是,可是她并非良民啊,十九张嘴就要拒绝,程娴看穿十九的意思,拉着十九的手道“九儿,你决定留下来了,你就是程家的人,我们想要举办认亲宴,你不同意,我们没强求,可是这次领着你去参加宴会也不行,九儿,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十九张嘴呐呐不语。程娴见十九这副傻呆呆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每次见面,不是傻呆呆,就是狠的连命都不要的受伤。极少有的温情模样,在她面前又是极少的。
越想越生气。程娴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里,挥动起了鞭子。这是九骨鞭,是十九亲自做了送给程娴的。鞭子在程娴的手上带着风,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国公爷回来就见到女儿在练鞭子,国公爷皱眉,往日里,程娴也会练习鞭子,但是没有一次的鞭子如同这般,鞭鞭带风,鞭过之处,寒风猎猎。
国公爷上前将程娴的鞭子握住了,“娴儿,你这是..........”剩下的话,国公爷问不出来了,因为程娴哭了,“爹,九儿真的不能和我参加宴会吗?”
国公爷顿住,不知怎么才能让程娴不那么伤心。国公爷的闭口不答,程娴更加伤心了。
“为什么,爹,九儿不也是我们家的人吗?”
国公爷蹲了下去,“娴儿,你不是当年九岁的时候了,怎么还问出你九岁都不会问出来的问题呢?”
程娴沉默,是的,从一开始,见到十九的时候,程娴九明白,十九的疏离,甚至十九的疏离是在为国公府考虑,她不应该任性,任性到认为十九会陪着她任性。可是,可是..........程娴手中紧紧的握着九骨鞭。
就在程娴跑出去没多久,十九的手边落下了一只信鸽,那是庄子里的通讯鸽,十九停下了原本想要追出去的脚步,将信鸽脚边的纸条拿了出来,里面只有两个字,速回。
十九皱眉,算着五日后的长公主生辰宴,生辰宴后,在有十日就是程娴的及笄礼,十九抿唇,迅速的写下,十五日。
看着鸽子飞走,慢慢变成一个黑点。
十九叹了口气,娴姐姐的及笄要到了,去年她生辰送的九骨鞭,娴姐姐还挺喜欢的,不知今年送的娴姐姐喜不喜欢...........
程娴的生辰,程立德的生辰,甚至国公爷,国公夫人,便连祝才军的生辰,十九都记得,能赶得到的,就会亲自去,参加不了的,便将生辰礼托商队送来。
十九送的东西很宽泛,但是里面大都是十九亲自做的东西。
程娴慢慢踱步到了十九的院子,彼时,十九正在院子里张望,犹豫着要不要去找程娴。看到程娴身影的那一刻,十九的眼睛亮了,跑了上去,略微小心的开口“娴姐姐?”
程娴见十九这副模样,也不忍心说什么,抱住了十九道“九儿,你是我的妹妹,这辈子都是。”
十九闹得哭笑不得,“娴姐姐,九儿就是你妹妹。”
姐妹两相拥,树叶唰唰的落下了,这一幕很是和谐,落叶,好像是专门为了这一幕添加几分秋日独有的悲寂。
晚间十九同国公爷在书房里面对面。
国公爷轻声问道“九儿,你突然之间找我,是有什么事?”
十九抿了抿唇,突然之间觉得这话很是难以开口,但是,终归是要开口的,“爹,我,就要离开了。”
国公爷没当回事,毕竟十九很多次都来去匆匆,不对,这里面一定也有问题,不然十九的面色为何如此严肃?国公爷没说话。十九开口道“爹,我将在娴姐姐的及笄之礼之后离开,这次离开,就再也不会出现了,爹,若是日后有机会在见面,请不要认我。”
说着十九跪在了地上,国公爷急急的从桌子里面出来了,“九儿,你这是做什么?”
十九执拗的跪在地上,“国公爷,请你答应我,日后,相见不相识,国公府上下从未认识一个叫十九的人!”
面前的少女,执拗而又委屈,眼眶红红的,就是不愿掉下一滴泪来。
国公爷无奈“我答应,我答应你就是,快起来,快。”
十九这才顺着力道起来了,国公爷道“九儿,爹答应你了,但是你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十九神色纠结,国公爷见状,没有像以往一样不在询问事情始末。十九知道自己只得说了,十九将纸条的事情说了,但是隐瞒了第二张纸条。
原来在那只鸽子飞走后不久,程娴来找她,而后,程娴走了没多久,信鸽又到了,纸条写,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