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对于许多人而言都是大日子。
温孤氏大摆宴席,宴请合卫国的商人,当然了,一起的还有梁王安千帆。
看起来,是温孤氏要宣布将这笔难得的生意介绍给哪家,但这阵势却像是温孤氏要宣布什么大事一般。
温孤致远是此次宴席的主理人,大小事务都由他负责。
安千帆虽然对温孤致远很不屑,但是他还是很认可温孤致远的。
“你发现了什么吗?”叶念桃见安千帆饶有兴趣地看着温孤致远。
这对安千帆而言,可是非常难得的,毕竟安千帆对温孤致远的态度,只能用恶劣来概括,虽然叶念桃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何。
“温孤氏是打算现在就将家族的重心都移交给温孤公子了。”安千帆答道,要知道温孤致远年纪还比他小一些,他当上梁王,更多的是与父皇的交易,并不是说他就完全靠实力坐上这王爷之位的。
不是安千帆能力不足,而是他还年轻,人生的阅历还不足以当上王爷。
但是温孤氏不同,温孤氏于金戈国而言超然的地位,注定了温孤氏的不同凡响。
温孤氏是一个大家,所承载未来之人,必定是经过层层的筛选,不然衰落也只是很简单的事情。
温孤氏相对于皇室而言,也更加自由,毕竟再大也只是一家之事,皇室却是一国之主,更多的政治考量,注定了皇室的“身不由己”。
所以,这么快就将重心偏移,令安千帆实在在意,温孤氏今日这场宴席,恐怕不是明面上这样简单。
“这样吗?”叶念桃对这些不懂,她也不想去深究,总感觉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她也不会多么清晰,所以叶念桃并不想知道。
安千帆宠溺地揉揉叶念桃的头,说道:“桃儿,你就保持现状就可以了。剩余的,我来操心就可以。”
叶念桃看着安千帆,心中一阵感动。
叶念桃也深知她现在自由的生活,是安千帆对她的保护与许诺,她可以放开拳脚,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如果没有安千帆,根本不可能轻易做到。
叶念桃是不关心这些,但不代表她傻。
自从知道安千帆对自己的用心以后,叶念桃也成长了许多,不再把现状都当做理所当然,如果不是爱她的人在背后默默努力,是断不可能有现在恣意的生活的。
宴席过半,覃承嗣带着酒杯朝叶念桃和安千帆来了。
覃承嗣心底也很明白,现在以覃家的实力,想要在今日的竞争中胜出是很难的事情。所以覃承嗣必须与安千帆和叶念桃拉近关系,这样他的胜算才多一分。
就算今日他拿不到这单生意也无碍,他有了更加长远的合作伙伴,那便是叶念桃了。
覃承嗣在来到以寒郡的几日,已经和叶念桃私下见过几次了,也达成了合作的意向。
现在只等今日确认了温孤氏的这笔生意“花落谁家”,覃家就会正式与叶念桃合作了。
“覃公子。”叶念桃和覃承嗣早就相熟。
“梁王殿下,梁王妃,这杯酒是覃某敬你们的。”覃承嗣毕恭毕敬地说道,他怎么感觉安千帆看自己的眼神不是太友善?是不是他的错觉?
“嗯。”安千帆拿过叶念桃要回敬的酒杯,一饮而尽,说道,“桃儿,你少喝些。”
“额……”叶念桃有些无语,这很满意礼貌好吧,安千帆是在做什么?他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今日在这么多人面前,叶念桃也不好说安千帆什么,只能用眼神“警告”安千帆。
安千帆熟若无睹,只是一双锐利的眼眸一直看着覃承嗣,意喻明显。
覃承嗣被安千帆盯得浑身发毛,他现在确定了,安千帆对他有“敌意”,并不是他的错觉,而是事实,问题是覃承嗣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安千帆啊……
这时,宾客突然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是族老呢。”
“是族老啊!”
“竟然是族老!”
“我们这个宴席的规格居然连族老都要出面?”
“你懂什么,这可是关乎金戈国与周边列国贡品的大事,族老出面不是很正常。”
叶念桃自然也听见了周边人的议论,叶念桃疑惑地看向大门,只见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老翁缓慢地走了进来,他的身边只有一个老仆搀扶着他,再无其他。
不过说是平平无奇,但是他的身上有不可忽视的威严,眉眼间与温孤致远有些相像。
“温孤氏的族老,温孤伯庸,也是现在温孤氏的掌族人。”作为时刻关注着叶念桃的安千帆,自然是第一时间发现了叶念桃的疑惑,并替她解释,“是温孤致远的太爷爷。”
“是太爷爷啊,难怪觉得有一点像。”叶念桃恍然大悟。
“像?哪里像了?”大概是太过惊讶于温孤伯庸会出现,覃承嗣现在说话并没有经过大脑。
也难怪覃承嗣会发出疑惑,温孤伯庸和俊美的温孤致远是完全联系不起来的,岁月的痕迹布满了温孤伯庸的一整张脸,而且温孤伯庸还有些发福和驼背。
“眉眼。”叶念桃说道,“人的一生中,只有眼睛是不会改变的,温孤氏的族老和温孤公子的眼睛简直如出一辙。”
“这些,都是谁教你的?”安千帆问道。
“应医生与我讲过人体的结构。”叶念桃答道。
覃承嗣缓缓转过头看着这对夫妻,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安千帆都完全不在意温孤伯庸的吗?而且安千帆的关注点明显就很奇怪好吧!叶念桃完全不觉得奇怪就跟上安千帆的节奏,也很奇怪好吧。
只能说梁王就是梁王,覃承嗣唯有如此感慨,除开安千帆,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成为梁王。
而梁王妃就是梁王妃,除了叶念桃,没有任何一个人配得上这样的安千帆,也没有一个人可以成为这样的梁王妃。
不知道为何,覃承嗣看叶念桃与安千帆,多了一层名为“金童玉女”的滤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