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君昊不满道:“皇兄,你是因为娶妻了,所以才这样说吧。”言下之意就是安千帆根本不懂安君昊的忧伤。
“成亲麻烦的事情一大堆,是不如殿下想的那般美好的。”叶念桃说道。
安千帆惊讶地看着叶念桃,她怎么会突然说这些话?
叶念桃也是脑子一热,就应了安君昊。
“那嫂嫂和皇兄成亲,难道不愉快吗?”在安君昊看来,倘若是与自己情投意合的人一起,再麻烦的事情,也会变得甜蜜。
“当……当然是愉快的。”叶念桃有过那么一丝忧郁,她知道安君昊并不是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但她就是无法理所当然般回答。
安千帆责怪道:“四弟,别问会让你皇嫂为难的问题。”
叶念桃当然是笑笑地说道:“没关系的,四殿下也是关心我们。”
“桃儿,你太温柔了。”安千帆双手握紧叶念桃的小手,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叶念桃娇羞地与安千帆对望,好似这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二人一般,周遭都成了配色。
以上都是安君昊所“想象”的美好画面。
其实叶念桃偷偷地使劲,想挣开安千帆的“钳制”,并且咬牙切齿地盯着安千帆,让他别多事。
安千帆好似视而不见一般,眨巴着眼睛,看着叶念桃,看上去甚是天真。
叶念桃知道安千帆明白,但就是装傻,就是故意和她反着来。
他们永远都是这样,一个人想躲开,而一个不想让对方好过。
他们……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呢?
“咳咳,皇兄,嫂嫂,那么差不多可以了。”这虽是“良景”,但看久了也难免羞涩,难免有些胃胀。
“四弟,是你该习惯。”安千帆的双眼就没有离开过叶念桃。
叶念桃用指尖去掐安千帆的拇指,示意他可以放手了,但安千帆反而握得更紧了。
叶念桃那个气啊,安千帆到底搞什么幺蛾子啊?他们明明是对对方生厌,安千帆干嘛老是握紧她的手。
“皇兄,你这就有些过分了。”安君昊没有察觉到叶念桃眼神已经不对劲了,只是苦涩地哀叹,“你不能一个人幸福就可以了,也该考虑考虑我啊。”
“四殿下,我看你现在也挺好的。”叶念桃是真心羡慕无忧无虑的安君昊,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
“是啊,四弟。”安千帆顺着叶念桃的话继续说道,“不抱怨现状,也是一种态度。如果你总是去羡慕他人,自己的幸福快乐也就会视而不见了。”
“这些道理我都懂!”安君昊总觉得安千帆还总是把他当小孩,他们之间也才差了两岁而已,“我并不是不满足于现状,我只是期许像皇兄和嫂嫂一般的感情罢了。”
“别人与自己始终是不同的。”安千帆说的没有情绪,可分明就是听出了落寞的味道。
叶念桃只当自己听错了,这个男人并不想娶她,反正没有感情,也就不会有什么幸福可言了,都事不关己了,也就谈不上什么落寞了。
安君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总觉得安千帆与之前不同了,但到底是哪里不同呢?好像是从他受封梁王开始吧……
其实世人都知道的道理,但偏偏有一个人不知道。那便是安千帆的母妃,卫又晴,淑妃娘娘。
安君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卫又晴,有这样一位母妃,安千帆一直以来都活在压抑中,受封梁王以后更是变本加厉,所以安千帆才会变化。
他只知道,安千帆和叶念桃能够走到一起,是排除万难的,非常之不容易,所以两个人才会这般恩爱吧。
“不说这件事了。”安君昊并不想去思考这般复杂的事情,他自己并不是可以忧虑安千帆的处境,身在皇家,多多少少都身不由己,所以他才会羡慕这样的安千帆,他现在可以不考虑这些,所以就暂时忘记这些烦恼吧,“嫂嫂,明日我们去哪里游玩吧?我很久没有来以寒郡了。”
不等叶念桃回答,安千帆已经替她开口:“也可以,桃儿你一直待在王府,有时出去走走也不错。”
这话安千帆是盯着叶念桃说的,嘴角含笑,但眼睛可没有笑意,言下之意是,你不会拒绝的吧?
叶念桃暴怒啊!你倒是给我机会拒绝啊!当然这些她也就想想,到了开口就变成了:“当然了,四殿下来了,我这个做皇嫂的,自然应该作陪。”
叶念桃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就是告诉安千帆,她会答应出游,全是因为安君昊,与安千帆没有丝毫的关系。
安千帆知道叶念桃的意思,但并不介意,只要叶念桃答应出游便好。
“嫂嫂,果然还是你最好了!”安君昊嘴甜地说道。
安千帆看了安君昊一眼,明明是自己替叶念桃答应的,不然她开口肯定是找那种身体不舒服的借口拒绝的,他该感谢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
叶念桃笑道:“毕竟四殿下你是殿下最亲的兄弟。”真要是一般人,叶念桃也不会赏这个脸,她就怕安君昊回京以后在皇上面前说道几句不该说的话。
“唉……”安君昊叹息道,“要是六弟也在就好了。”
“六弟是太子,有太多地方不能去。”安千帆对他的几个弟弟一贯是不错的,牵扯到皇位之争?很抱歉安千帆的志向并不在这里。
说起太子安青云,叶念桃对他印象深刻,本先她的婚配对象,是安青云来着,但后面突然父亲和皇上就改变了主意。
安青云是当世才子,很明显看得出来,他对皇位根本就不在乎,别人梦寐以求的位置,就握在他的手中,他却一心只想游山玩水,纵横天下,做一个山间林下恣意快活的词人。
安青云做这个太子,可以说,是皇上的选择,也是利益必然,这之间牵扯到了太多太多,最终一步一步把安青云推到了这个位置。
可又有谁在意过安青云,想要的是什么呢?
生在皇家,究竟是幸亦或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