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上了前往云落河谷的马车,叶念桃掀开车上的帘子往外看去,这条路还真是挺寒酸的,什么也没有,空落落的,也是,云落河谷在城郊,算是以寒郡最偏远的地方了,一般没有什么人家在这里生活。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叶念桃放下车帘,重新端坐回车里,她的心好像也跟着空落落似的,好像缺了什么东西一般。
施烟以为叶念桃是为此去而烦恼,安慰道:“小姐,一定会成功的。”
“是吧。”她们几人离开了梁王府就换了装,摇身一变,又是几个翩翩公子哥。
叶念桃深知,在这个时代,如果以女子的身份出行有多么麻烦,更别说谈生意了。
在金戈国,女子的评价总是围绕着家庭与孩子,本身的价值被过分低估。
叶念桃不喜欢被人看轻,但却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所以只能以男子的身份对外,她的生意场才会顺利。
“只是……”叶念桃沉吟道,“我想不通,为何云落河谷没有船家,一定有原因的。”
“会不会是没有人察觉到这里巨大的商机?”迟青猜测道。
叶念桃摇摇头,算是否定了迟青的观点:“这不符合常理,一定有什么其他的原因。而这个原因,也可能成为我们此行最大的障碍,也可能会让我们无功而返。”
“小姐,我们就抱着一半一半的心理去就可以了。”施烟说,她说的不错,如果抱太大的期望,最后失望而归,打击是巨大的。
叶念桃也知道,可是这块饼实在太大了,她馋得很啊!如果能够拿下,可能会成为她一笔丰厚的经济收入。
摇摇晃晃的,终于到了终点,今天来的人就多了许多,应该说是太多了。
眺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黑色的人头,扎堆在河岸口。
因为很多人驻足在河岸,就等那些游河的船归来,没船他们也哪里都去不了。
好不容易来一趟,总不能什么也没有收获就回去吧。
云落河谷是一条单行线,一般都是从这边出发,然后在另外一个岸边下船。
船只本来就少,都是靠在云落河谷打鱼为生的渔家,为了赚点小钱才走这一遭。
但是云落河谷实在太大了,来回却只能赚一趟的钱,特别是逆流而上,费力不讨好,其实十分不值当,所以很少人愿意做这个营生。
“啧啧啧,照个架势,我们能找到船家吗?”叶念桃不见沮丧,甚至还有心情调侃。
要问为什么?当然是这里实在是太多人了,人嘛,就代表着一个一个攀升的数字,这块地果然是宝地啊!还没有人来瓜分这块饼,而且叶念桃又完全有能力完全吞下,所以她实在太高兴了,哪里会见急躁呢?
迟青和施烟同时摇了摇头,她家小姐已经完了,完全被眼前的“有利可图”蒙蔽了双眼,已经看不见任何其他了。
这时候,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从叶念桃面前经过。
叶念桃眼尖,一下就看到了,这张脸,这身打扮,实在是太眼熟了,但叶念桃就是想不起来。
“哎?这不是那天把船租给梁王殿下的船家吗?”
“对啊!”迟青这么一说,叶念桃就都回忆起来了,可是他出现在这里却是很奇怪,“他怎么会在这里呢?这么大的商机,怎么不去撑船呢?”
小姐,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对钱财情有独钟啊!迟青和施烟又一次想到了一起去。
“船家,船家。”叶念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跑去拦住那个船家。
“你是?”叶念桃易了容,船家认不出她来。
叶念桃自我介绍道:“在下是姚念,一个生意人。”
船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一个生意人找他做什么,他今天不撑船。
“你是在云落河谷这边捕鱼营生的吗?”叶念桃问道。
“是啊,你有什么事吗?”船家越发莫名其妙了,他做什么营生的,关他何事?
“你还认识像你一样捕鱼的船家啊?”叶念桃不答反问。
船家有些不耐烦了,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就是想带你们致富。”叶念桃笑盈盈地说道。
“致富?”船家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说道,“我们祖祖辈辈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富有过,你说什么致富?我们自给自足就足够了。”
“但是船家你可否想过,为何您祖祖辈辈都离不开这里,是因为云落河谷富饶宜居吗?”叶念桃问。
“这……”船家犹豫了。
叶念桃继续说道:“想必船家也清楚,云落河谷是美景,但却常年阴寒湿冷,生活只能算过得还去。你们离不开云落河谷,不是因为这里好,而是因为无处可去。就算离开了世代为生的云落河谷,出去了也是格格不入的。在下说的对吗?”
“你……”船家最后还是泄气地点点头,他无法反驳叶念桃。
叶念桃笑道:“船家,别误会,这不是在幸灾乐祸。而是在下诚心想要帮你们,绝对会比你们捕鱼为生要过得好。”
“那你是什么意思?”船家问道。
叶念桃指着拥挤的人群问道:“你看,这里的人多不多。”
“多啊。”这不是废话吗?
“如果一个人算二两,这里有多少?”叶念桃又问。
“二两!这也太多了吧!”船家惊呼,这个公子还真敢开口,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这样,能够负担起这个消费。
又不是上次那个冤大头,愿意花大价钱租他的船。
“船家,你别小看了这些人,你以为会有闲情逸致专门跑到云落河谷来游水的人,哪个不是非富即贵。”叶念桃笑道,其实她早就观察了一圈,看打扮商贾也有,执拗子弟也有,反正就是一个关键词,有钱。
这些人的钱,没有人赚,她干嘛不赚。
施烟和迟青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要是和钱扯上关系,叶念桃的脑子就会转的比谁都快。
但这一次,施烟和迟青都猜错了,虽然她担忧过,但这些全都在她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