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恒带着十万兵马往安南郡而去,每个人都神情严肃,脸上都带有面巾,心中带着一丝忐忑,害怕被传染。不幸有个万一,那可就生不如死喽。
但即便心中有再多不安,也毅然决然地前往,这是一种信念,一种精神。
云恒带人封锁沈军之前所占领的城池,再在城中划分一部分区域用来安置染疾之人,再划分一部分区域用来安置与其接触的家人。
为了尽量不让百姓产生恐慌,除了酒楼、妓院、梨园等娱乐场合不让做生意之外,其他一切如常。米店更是二十四小时开门,为了避免百姓哄抢,又派兵驻守在门口,采取每人限购的政策。
等乱七八糟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了,才去安南郡外看望沈军。
可是沈军却避而不见,只让一个小兵送了一封信给他。
沈军打开一看,
见字如晤
云先生千里迢迢从定西赶来,本该设宴好好款待将军,可惜军不中用,已然身感瘟疫。唯恐连累到先生,这才斗胆如老鼠般躲在帐中。我已将现有染病的人严加看管,下令如果再发现染病的人应及时禀报。但军已染疾,力不从心,恐有遗漏者,所以一切事物皆拜托先生了。
军笔
“快看,安南郡起火了。”
“安南郡起火了,快救火啊。”
“你傻吗?那么大的火怎么救啊。”
“再说了那么远呢,等我们过去的时候已经烧光了。”
“而且哪来的水啊。”
云恒听见周围的议论声,抬眼向安南郡看去,只见安南郡各处都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势冲天,像是陆地打起了火浪,一层又一层,波澜起伏。
除非此刻下一场大雨,否则仅凭人力根本灭不了。
安南郡内,张问看着城中的火既心痛又无奈?自从树影死后,他便开始着手统计染病的人数,挨家挨户地上门询问是否有人感染瘟疫,有时候还会用一点强制手段。
可是染病之人似乎怎么抓都抓不完,每天都会出现几十个或者几百个。整个安南郡总共只有三十万人,之前已经抓了万余人,三十分之一的人染了病,可以说得上是尸鸿遍野,而且没有高明的大夫,连药材都短缺,城中所有的药店里面的药材我都已经征用了,后续还有人染病。
城中情况混乱不堪,有人想要救回家人,可是这种情况即便是家人也不可接近,贸然接近只会害了自己,再连累他人。
如今,安南郡相当于一座孤城,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人人心中都压着无尽的恐慌,只能按照本能行事。
张问这时候就算想要投降,也不知道该投向何方,更何况沈军和秦宵自身都难保。
没办法,张问派死忠在城中四处放火,既然救不了他们,就不能让他们影响更多的人。他要屠尽这座城池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绝不能让瘟疫流出去一丝一毫。
张问回想自己的一生,并没有做过什么大事,怕是因为烧了整座城池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种骂名……
张问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唯一遗憾的是没有在见到树影的第一眼,就不惜代价地杀了他,明明知道他是一个危险人物,却因为忌惮和利益放过了他。
如果杀了他就没有这后面许多的事情了,也不会害了那么多的百姓,他自己或成或败都是自己的本事,说起来若不是树影,我可能已经死了吧,真是时也命也。
树影让我成长,可也把他拖入深渊。
张问拿起蜡烛,点燃了窗台,床以及屋中各处,他平静地看着屋中的火,眼睛明明灭灭,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后丢下蜡烛,最后平静地躺在地上,等待死亡。当火吞噬他的时候,忍不住嚎叫出声来,最后彻底沉寂下去。
云恒看着安南郡的大火,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城里为什么会着火?
是张问做了什么吗?
不过这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云恒对前来送信的士兵说:“你回去转告沈将军,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他,请他耐心等待。”
士兵对他没有放弃我们十分感动,哽咽地说道:“是,先生放心,我一定会转告将军。”
定西
顾皎也带着二十万兵马以最快的速度前往琅城,生怕战局发生什么变化,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
可是当他来到叶城的时候,发现蛮族和羌族联军已经在那了,琅城已经被攻打下来了。
其实也不奇怪,琅城经过上次战争的破坏,城门已经破败不堪到现在都没有修好,所以他们打下来也不奇怪。
上次战役过去也有几个月了,真不是我们修得慢,而是每次修到一半羌族人就来骚扰我们,久而久之,琅城就废弃下来。
顾皎站在城楼上看着底下的异族人眼神透着杀气,这次我一定要一雪前耻,把他们全部歼灭。只要把他们全部歼灭,成渊在后面藏也藏不住,到时候再来算账。
丽贵妃和大长老她们在紧赶慢赶下,终于在一个星期后赶到了安南郡外。
丽贵妃下马车的第一件事就是找秦宵询问情况,可是到了帐外却有一个士兵拦住了他,递上了一封信,“贵妃娘娘,秦将军身染瘟疫,请娘娘先回去休息。帐篷已经准备好了,还有军营里的一些情况都已经写在这封信上了。”
丽贵妃心下一沉,连秦宵都……
秦宵可是李闲的发小啊,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李闲该有多伤心啊,我一定要救他。
丽贵妃转过士兵想要进去,可士兵再一次拦住了她。
丽贵妃不满的看着他,第一次拦我可以理解,你也只是听命行事,我不怪你,我现在就要进去,你敢拦我?
士兵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帕丝巾,双手递上,“娘娘,将军说了,若是娘娘坚持要进去,就带上这方丝巾。”
丽贵妃倨傲地撇了他一眼,“我有。”
从怀中拿出帕子系在脸上,露出这下你总该不拦我了吧的神情,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