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皎倒还好,倒是可以安心的吃饭,安心的休息。
可是底下的士兵就不一样了,他们被无规律地攻击弄得吃不下睡不着,难免心中心浮气躁。
这两天军营里发生的冲突比以前一年加起来还要多。
顾风看着士兵的状态,一个个心不在焉,提心吊胆,时刻警惕着,等着那日钟再次攻击,忍不住摇了摇头。
走进顾皎的帐篷,看见顾皎若无其事地看着书,抱怨道:“将军,你赶紧拿个主意啊,这样下去不行啊。外面军心涣散,早晚会出事的。”
顾皎扔下手中的兵书,“唉,这些小子真应该好好练一练,这么点小事都顶不住。”
顾风嘴角抽搐了一下,忍不住为外面的士兵说话,“将军,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的承受能力。他们都是普通士兵,相信让他们去战场上杀一场,也总比这样软刀子磨得好。”
顾皎:“你说得对,这样下去确实不行,你放心,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顾风惊喜道:“真的?”
顾皎点头:“嗯。”
这下好了,将军说有办法,这个问题定然会迎刃而解。
等那日钟再次来的时候,营帐外早已布满陷阱,危机四伏。
那日钟如预料般踩进了大坑,他立刻察觉到了,踩着身下下落的马跳了上来。
可旁边的人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一个个血肉模糊。
那日钟回头一看,自己心爱的宝马早就被坑中竖起的尖刺刺穿身体,发出痛苦的哀嚎,当场毙命。
那日钟心口一痛,陪伴自己多年的宝马就这样没了,它并非死在沙场之上,而是死在小人的阴谋诡计之下。
这一认识让他肝胆俱裂,不顾其他掉入坑里的士兵,没有第一时间整和剩下的兵马,就朝营帐冲了过来。
到营帐门口,不知顾皎从哪里转了出来。
那日钟一见顾皎,忍不住心头的怒火,“顾皎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在营帐外设下圈套,不敢正面挑战,只会耍些阴谋手段。”
顾皎:“兵不厌诈这句话,难道那日钟将军没有听说过吗?你打仗打到今日,不会这么天真吧。对了,那日钟将军今天怎么是跑过来的啊,您的马呢?难道是不小心掉到陷阱里了?那真是太不小心了。听说在蛮族,马是人们最好的伙伴,不知道现在那日钟将军的感觉如何?”
那日钟指着他,眼眶差点都瞪裂了,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顾皎继续嘲讽他:“你什么你,连话都说不清楚就放出来,真是丢人。”
蛮族营帐,大王子寒涉坐在帐中,面色急切,不知道是不是在等待着什么。
“王子,有探子来报。”
寒涉:“让他进来。”
探子一进帐篷,跪地道:“王子,顾皎在营帐外设下圈套,那日钟将军掉入陷阱,死伤惨重,现在正和顾皎对峙。”
寒涉:“好,下去吧。”
“是。”
探子走后,寒涉忍不住即将胜利的喜悦,脸上不禁露出些许笑容,“来人,去把淳于敏叫来。”
“是。”
不到片刻,三王子权戮便走进帐篷。
寒涉惊喜道:“时机到了。”
相对于寒涉的喜悦,权戮显得比较沉稳,“果真?”
寒涉似乎对他的不信任有些恼怒,“探子来报,顾皎在星阳湖设下圈套准备将那日钟一网打尽,难道这不是反击的大好机会吗?等到他们把那日钟等人杀了以后,定然是他们最疲惫不堪的时候,到那时我们便可不费吹灰之力把他们拿下。”
权戮:“当日我把那日钟的性格故意写得自相矛盾,就是为了引起顾皎的注意。后来又将那日钟亲自送上门给他试探,他必然知道那日钟只是一个鲁莽的人,对他没有那么防备。又派那日钟三番两次地骚扰他,就是希望他忍无可忍,设计杀那日钟,带他成功之际,放松心神之时,便是他的死亡之日。这一天,终于到了。”
寒涉赞同道:“是啊,这一天终于到了,出兵。”
权戮点点头。
星阳湖
顾皎骑着马一路穿过营帐,而那日钟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没有发现这一路来没有一个士兵,十分不寻常。
剩下的蛮族人,只知道跟随自己的将军。那日钟怎么做他们就怎么做,而那日钟眼中只有顾皎的背影,一路追啊追,忽略了其他。
这也是顾皎设陷阱的原因,不是为了重伤他们,而且为了挑起那日钟的怒火,让他忽略一些东西。
顾皎很快穿过营帐,看着正在追赶的蛮族士兵,命令道:“点火。”
顾皎身后出现很多士兵,一个个火把扔了过去,飞落到那日钟身后地帐篷,帐篷本来就浇了油,很快就点燃了,熊熊大火把那日钟他们团团包围。
那日钟这才发现上了当,追悔莫及。
不过那日钟就是那日钟,寒涉手底下四大将之一,也许他没有谋,但任何人也无法否认他有勇,而且是无双之勇。
那日钟举起刀喊道:“蛮族的将士们,今日是我那日钟无能,掉入小人的陷阱。今日,我在这里向大家赔罪了。希望大家能够跟我一起杀出去,晚上一起吃肉喝酒。冲啊。”
那日钟首先无视这灼人的火焰,疯了一般朝顾皎冲过来,周围的蛮族士兵也被那日钟的无畏所感染,迸发从所未有的勇气。
“冲啊。”
“生死有命,大家下辈子再做兄弟。冲啊。”
顾皎被这一刻的那日钟所震撼,由衷地佩服,不过敌人就是敌人,无关善恶。
顾皎:“将士们,我们不能输给他们,冲啊。”
顾皎方才放的那一把火,并非毫无作用,蛮族中已经有近半士兵不甚被大火烧伤,痛苦不堪。
只剩下两千人可以战斗,而顾皎带领的士兵少说也有万余人。
一场正面对决,怎么说顾皎都不会输。
可是,不知道是那日钟的鼓舞,还是死到临头想要拉几个人的决心,反而让顾家军死伤了不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