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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进宫

  见自己说完,程玉关还是一副木头神色,丝毫没有变化,程玉楼越说越直接。

  “大姐姐你可知道,为何你能这般傲气?因为旁人都不屑跟你计较,因为你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可怜的孤女,仅此而已。但是人们不会因为你可怜,无限制的容忍你。你以后还这般直来直去,总有一天会被皇后娘娘还有众人厌弃。你以为旁人都厌恶虚伪,喜爱你的坦诚直率吗?不会。他们只会疏远你,因为你的直率让人相处起来别扭,不自在。等你被所有人厌弃的那一天,你还有什么资本这么傲气?”

  “不说霍家,就连皇后娘娘,这些年也有不少贵女十分投缘,你不是独一无二的那一个。”

  说到这里,程玉楼脸上现出痛快,“所以我也是好心,才奉劝大姐姐,早日学的圆滑些,多交些朋友,省的某一天你没了皇后娘娘疼爱,霍家亲近,只剩一个过继之女的身份的时候,还要被两个粗鄙的嫂子欺负!”

  显然,程玉楼在大堂上的时候,就十分看不上程家两个祖地来的“嫂子”,刚才的笑意,只不过又是演戏而已。

  程玉关听到程玉楼的话,却叹了一口气,“看来,我出京这两年,你没少做小动作。”

  程玉楼笑意满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此处是程家后院儿,虽然是在池塘水边,四下无人,程玉楼也不会让自己留下把柄。

  见状,程玉关也不再追问,反而真切的看着程玉楼,“你和你母亲,到底是为什么老是追着我不放?”

  程玉关问的随意,眼睛却紧紧盯着程玉楼的反应。

  程玉楼眼睛缩了缩,却还是一脸笑意,“姐姐别说笑了。”

  程玉关耸肩,她就知道,跟程玉楼说话,得不到任何有效信息,纯属浪费时间。

  两个人你说你的,我说我的,都不会被对方随意糊弄,也不会随意被对方三言两语说的改变初心。

  既然一直以来就是互相针对的立场,那还有什么交流的必要?难道给机会,让她在言语上冒犯,你乖乖听着?

  程玉关转身,程玉楼也迈步,两人错肩而过,倒是青禾和流云,互相不认输的对视一眼,企图用目光杀死对方。

  所以不对付的人,天生气场不合,便是第一次见的丫鬟,也会针锋相对。

  “小姐,那个玉楼小姐,看着就阴恻恻的,跟她母亲杨氏一个模子出来的,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您以后少搭理她,她们母女俩,就跟我们村子里的搅家精一样,只要沾上,就得阴你一块儿肉下来。”

  流云说的咬牙切齿,程玉关却来了兴致。

  “哦,那你们村上的搅家精,最后是怎么对付的?”

  流云握紧拳头,“当然是见一次打一次,不给她们说话的机会了!不然,她们开口就要勾搭走一个帮她们,不管是男是女!”

  程玉关听了失笑,“你们村里的办法,倒是简单有效。”

  因着家宴,程府众人回来的早,聚的比较齐,连整日在宫里当值的父亲,也早早请假回家,晚上,程家人难得的欢聚一堂。

  “娘,这程玉楼小姐,真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那模样气质,果真不凡。她还说了呢,朔日诗会,邀请我们一家人参加。那诗会在清风楼包场,等闲没有百两银子,可是不敢进呢!”

  钱氏啧啧的称赞完程玉楼,才发现饭桌上气氛不对,老二程珏更是看了程玉关一眼,赶紧拉了拉妻子的胳膊。

  “你拽我干嘛?我说错了?人家玉楼小姐,又不是我一个人夸她好,大家都这么说嘛!”

  钱氏出身北地豪强人家,大大咧咧惯了,不爱看人脸色。

  大嫂赵氏偷眼看着众人神色,心里对程玉关这个“便宜小姑子”在家里的地位,又有了新的看法。

  程琅见二哥被二嫂叨了一句,忍不住说到,“程玉楼跟咱们家小妹同年同月同日生,从出生,她就被杨氏安上旺家的八字,又到处说小妹克亲,送到祖地。后来又因为皇后娘娘的婚约,让她们对小妹十分针对。毕竟小妹的婚约是四皇子,她们的目标是五皇子,这一门两姐妹,不可能都嫁给皇子吧?那程玉楼这些年用心经营名声,还不是为了嫁入皇家?所以,小妹跟程玉楼,是天生的冤家。二嫂,以后别再说程玉楼一句好,我听不得。”

  小叔子程琅发话,钱氏只得不情不愿的闭上嘴。

  大嫂赵氏这会儿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不知者不怪,咱们吃饭!小妹,别往心里去,你二嫂向来有口无心!”

  赵氏给程玉关夹菜,程玉关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有人替自己撑腰的感觉,就是这么好。难堪的话不用自己说,自有人替你出头。

  程玉关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感觉。因此三哥偶尔的白目,她也能谅解一二。

  “三哥,吃肉!”

  程玉关没说什么,却给程琅夹了一块儿肉,态度表明无疑,钱氏见状,撇撇嘴,没有再多说。

  …

  第二天一早,程玉关如约进宫。

  她的牌子早就递了上去,不过是月底宫务繁忙,所以才约了朔日初一。

  这边,程玉关的马车进宫,程玉楼那里的清风楼诗会,如约开始。

  京中大大小小的少年,如同约定好一般,向着清风楼汇集,包括刚回京的程琅。

  “戚扬,这就是你说的,京中最热闹的场面?就是结社对诗?”

  程琅跟父亲同僚之子戚扬一见如故,今儿便约着来凑热闹。

  远远一见是清风楼,程琅想起昨天二嫂的话,有些泄气。

  这是程玉楼组织的诗社,他是小妹的三哥,怎么能来凑这个热闹呢?

  当下,程琅停下,不想再靠近,“作诗没意思,你去吧,我出城骑马去。”

  哪知戚扬却“嘁”了一声,斜眼回头看向程琅,“还作诗?你会还是我会?”

  听戚扬呛声,程琅顿了顿,还是不愿意进去。

  戚扬却推了程琅一把,顺便将怀里的帖子拿出来,给门口的伙计示意,两人这才得以进入清风楼。

  进去之后,戚扬一边拉着程琅往三楼的包厢去,一边跟程琅解释,“快走,三楼的包厢数量有限,一会儿去晚了定不上,就看不见了?”

  程琅到底少年心性,被朋友这么三抓五拽的,就半推半就跟着走,听戚扬这么说,还好奇的问,“非要去三楼干嘛?”

  戚扬边往上快走,边吐槽,“你个土包子,不懂了吧?小荷诗社,那可是覆盖了全京城最有才有颜的世家贵女。平日里,除了皇后宫宴哪里能聚齐这么多人?你也不小了,该定亲了吧?哥们儿带你来,你就偷着乐吧!”

  听到这里,程琅立刻放弃了挣扎,一个跃步,超过戚扬,“走的那么慢,磨磨蹭蹭的你绣花儿呢!”

  最终,在程琅的大长腿助阵之下,程琅和戚扬终于抢到视野最好,离得最近的一处包厢。

  二楼到三楼的交叉楼梯口,往日里花魁用来表演节目,戏班子主角登场的小舞台上,此刻聚集了京中有名的贵女才子,一个个锦衣华服,花团锦簇。

  其中,程玉楼这个熟悉的身影,印入程琅眼中。

  看着程玉楼在众贵女中,被众人簇拥,颇有些“文坛首领”的感觉,程琅忍不住吐槽,“倒是有两把刷子!”

  戚扬却疑惑,“你说谁呢?花魁牡丹姐姐吗?那个穿红衣的,就是牡丹,怎样,漂亮吧?”

  显然,刚才戚扬跟程琅说的理由,不过是借口罢了,他的目的,就是上来欣赏美女,还是有文采的美女们。

  …

  程琅在清风楼看诗会结社,程玉关此时却到了宫中。

  “别拘礼,快来!”

  程玉关还未行礼,便被皇后姨母招呼上前。

  看着抽条的仿佛成了半大人儿的女孩儿,皇后娘娘凤目闪烁,“好,长得真好。你看着比两年前,高了一拃吧?这脚怎么感觉没长,走路能走稳吗?都说南方山水养人,怎么不见你胖一点儿,倒比两年前还瘦了一圈儿?”

  皇后娘娘拉着程玉关,上下打量。

  如今已经是大宫女的梅玲,哭笑不得,“娘娘,您看的玉关小姐该不自在了。再说,玉关小姐瘦也是个子抽条,我看玉关小姐走路稳当的很呢!”

  皇后听了梅玲的话这才笑了,拉着程玉关坐下,“我这就是一时看急了。玉关这次进宫,可要好好陪我几天再回去。正好过两日就是六月节,干脆过了节再回去!”

  程玉关面对皇后姨母的热情,只能点头,“听您的。”

  听程玉关答应,皇后高兴,却还是点了点程玉关,“你呀,滑头。这小事儿总是扮乖巧,说听我的,我写信让你早些回来,你怎么不听?这次若不是勉儿正好去荆州,不知道你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说曹操,曹操到,此时,正好有小宫女通传,四皇子到!

  “母后!玉关!”

  李勉迈步进入正殿,拱手行礼后,跟程玉关招呼。

  程玉关想起身回礼,却被皇后摁住,“你四哥,都是自己人,不用拘礼。”

  “我们娘俩还没说话,你怎么就来了?”

  皇后看向李勉,语带埋怨的说到。

  梅玲听了这话,暗暗发笑,有了玉关小姐,四皇子在皇后这里,倒退了一射之地。

  李勉坐到一侧圈椅之上,闲闲自在的将外袍撩顺,嘴里慢悠悠道,“玉关进宫,我这个做四哥的怎么能不露面?而且凝晖殿近来收集了不少石谱,想必玉关也想看的很。我正好有时间,就带她去看看。您想叙旧,有的是时间叙,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两个一起,说说私房话,岂不是更好?”

  李勉说“女子私房话”倒是面上无一丝尴尬,说的十分自然。

  皇后娘娘竟然也果真仔细琢磨一番,“你说得对,玉关如今也快及笄了,不能让她被一般的野小子骗去。玉关儿你先去凝晖殿看书,姨母这里给你找出来当年我母亲给我收集的话本小册,晚上咱们一起看。你这孩子最是单纯,别真的被一些人面兽皮的家伙给骗了。”

  说着,皇后娘娘似乎打定主意,赶紧招手,让梅玲给自己找嫁妆册子。

  程玉关只觉得尴尬,这母子两个说话,还真是不避人,算了,她还是先出去,晚上再回来跟姨母说话,顺便看看皇后珍藏的册子,到底是什么。

  “姨母,我先去凝晖殿,晚些再来陪您。”

  皇后摆手,“去吧,在宫里自在些,这里也是你的家。”

  说着,又看向李勉,“好好带着玉关,再像上次那般,看我怎么罚你!”

  李勉拱手告退,“您放心吧!”

  待两人出去,轩敞无柱的大殿瞬间安静下来,皇后静静的端坐台上,似乎在想什么。

  梅玲过了一会儿,才过来回禀,“娘娘,您的嫁妆册子没在箱子里,是不是收到库房了?奴婢开库房给您找找吧。”

  哪只皇后却摆摆手,“没事儿,不急着用。什么时候找到,什么时候算。而且就算找不到,玉关兴许也用不着。”

  梅玲疑惑,“玉关小姐真性情,您不是总怕她被人骗吗?怎么突然又用不着了?”

  皇后看向大殿门口,悠悠道,“我那儿子,不比什么册子有用?有他看着,谁能骗走玉关?”

  梅玲疑惑,皇后看着梅玲这神色突然笑了,“好了,去给我打扇,我先睡会儿,晚上,我还要替我那小子探探口风呢。这小子,真是自讨苦吃。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皇后的话,越发让梅玲疑惑,“四皇子?四皇子精明能干,如今越发受陛下器重,娘娘是不是对殿下太苛刻了?”

  两个人说话,驴唇不对马嘴,皇后也无意解释。

  知子莫若母,儿子一个眼神动作,她就能猜到他的心思,但是旁人听话听音儿,猜不出儿子心思也正常。

  揣着替儿子保密的心情,皇后娘娘卧倒在榻上,脸上笑眯眯的,一脸神秘。

  梅玲向来不是八面玲珑的那种,她如今成为凤仪宫的大宫女,靠的就是忠心罢了。

  眼见猜不透娘娘的想法,梅玲也不再钻牛角尖,转而拿起扇子,为娘娘打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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