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宽宏大量
江徊静静的看着她,笑起来,温温和和的,“好啊,我不跟漂亮姐姐计较。”
皇后微微抿唇一笑,“江小姐快跟魏公公走吧,这里本宫来处理便可。”
“江小姐这边来。”魏公公感激的看向皇后,就差给她跪下了。
江徊颔首,“那带路吧。”
她还不想跟这大婶计较呢。
刚走没几步,就看到了墨子痕在远处匆匆走来,后面还有人跟着。
江徊就停下来没要过去了。
她刚抬头,就被墨子痕用披风盖住了头。
江徊掀开披风,“?”
墨子痕低眉瞅了一眼,把她手拉开,“别动。”
江曜在后边不紧不慢的跟着,一看这凌乱的场面,眉梢微挑。
没等说话,转眼就看到了皇后,不卑不亢的行礼,“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点了点头,她曾经与江曜有过几面之缘,倒是对他有些许好感,“免礼。江公子这是?”
“听说臣妹来御花园闲逛了,正巧跟圣上说完事情便来寻她一起去宴席那边,”江曜笑眯眯道,走到墨子痕身侧,偏头看,“怎么了这是?”
墨子痕慢吞吞的,“阿妹受欺负了。”
江曜笑容一凝,“受欺负?”
魏公公苦巴巴的笑着,“怎么会呢,江小姐…这不是还好好的吗?”
他这可两边都得罪不起啊。
且不说圣上对着江墨两家人的态度如何,就凭这两尊大佛立在这,圣上估计也得做些让步妥协。
更何况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太监,得罪了哪边,都是吃力不讨好。
“哪里好了?”墨子痕拉起江徊的手,露出的手腕有几处明显痕迹的擦伤。
魏公公:“……”
江徊缩回手,掀开披风把头露出来,小声道:“你别没事找事,我都息事宁人了已经。”
就这一点伤,还是她不小心弄到的。
为了这个跟这些人撕破脸,也没有必要。
墨子痕低头看她,“你说了就算?”
“那你听不听?”江徊抬着头,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墨子痕沉默了几秒,别开脸,“下不为例,曜哥,我们走吧。”
江曜茫然,还没搞清楚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啊?就走了?妹妹不是受欺负了吗?”
“走了。”江徊扯住江曜的衣袖,眨了一下眼。
江曜仔细看了她一圈,“你真的没事?”
“没事,小伤,等会不是还有事吗?我们走吧。”江徊按着耐心跟他说着。
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一边的柳钰。
魏公公眼尖的看到柳钰还想说话,连忙开口,“墨二掌事,江少爷,奴给您们带路去太子殿下那边先坐着吧?”
墨子痕略微一想,唇角微勾,“不了,太子那就不多加叨扰了,我们自己随便走走便行,魏公公还是回去跟圣上那边交差吧。”
他特地在交差两个字上加重了语调。
柳钰的话哽在了咽喉里,出不了口也咽不下去,只能瞪着眼睛看着远去的江徊。
她怎么也没想到江徊居然是墨家那边的人。
不对…
柳钰怎么想都觉得哪里不对劲,趾高气昂的开口,叫住要离开的魏公公,“魏公公,你等一下!”
魏公公勉强挤出一抹谄媚的笑,“柳贵妃还有何事?”
“刚才那群人是谁?”
皇后看了她一眼,“那姑娘,估计就是风城江家新寻回的小姐了。”
她虽身在后宫,可也时不时会受到家族中的来信。
这些事虽不会细说,可也会提上那么一两句。
最近的一封家书,便是要她提防江家那姑娘进宫。
说那人心计多,心机深沉不得不防。
可百闻不如一见,皇后这只是短暂的相处,倒也没觉出江徊有什么心机。
许是真单纯,又或是藏得深。
不管哪个,能让柳钰吃了哑巴亏的,她都对江徊生出了些好感来。
“江家?”柳钰重复了一遍,脸色骤然变得难看,半响,只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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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徊拽着江曜的衣袖,走出了很远。
墨子痕在前边悠悠闲闲的扇着扇子,带着路。
“刚才……”江曜不知江徊到底遭了什么,刚启唇想说什么。
江徊打断了他,率先开口澄清道:“不是我想惹事的,是那个大婶凶我在先的。”
江曜蹙眉,“柳贵妃?还是皇后娘娘?”
“……”江徊回想了一下,“原来那个大婶还是个贵妃啊?”
就那幅模样,浓妆艳抹扯着个大红唇的,也不知道是吓唬谁。
还不如皇后好看。
江曜正着脸色,装模作样的轻声训斥道:“徊徊,不得无礼。”
“行了,被听到也没关系,小孩子几句胡言,怎的能当真。”墨子痕往后瞥了眼。
话是为江徊的无礼开脱。
江徊顺着他的话,故作天真道:“哥哥,圣上大人有大量,总不会跟我计较这些的。”
正巧路过听了个完全的皇帝:“……”
好气。
真的好气。
他早在墨子痕过去之后,就已经知道了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
来找他们也是特地过来的,只是为了随便定个罪什么的。
可这话一出,若他真的追究,那变成了斤斤计较的小人了。
皇帝脸色一沉,可又不得不扯出一抹慈祥的笑意,“怎会,朕自然不是那等斤斤计较的人。柳贵妃之事,过去也便过去罢了。”
墨子痕也是瞥见了皇帝,才会开口说的这话。
此时就笑眯眯的行礼,“自然,圣上宽宏大量,自有宏福。”
“行了,既然都遇上了,那便一同去宴会吧?”皇帝强扯着笑容,客气的邀请他们。
都是客套话,他们自然也懂的。
墨子痕只当没听出话外音,点头,“臣自然乐意陪同圣上一起前去。”
皇帝:“……”
江徊早就走到了江曜身后,微微低着头。
江曜拉着她的手,也点头,“圣上邀请,臣自然愿意陪同的。”
光看那副模样,就很像忠心的臣子。
皇帝:“……”
他只能僵硬的保持着笑,转过身子,神情瞬间阴沉下去,只声音不变,“那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