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禁院,雕梁画栋;殿宇楼阁,碧瓦飞甍。
养心殿内,司仙钟子期俯首说道:“如今神州安定,四海升平。百姓得以安居乐业,修士得以精心潜修。陛下英明神武,实乃万民之幸。修仙大会已进行两日,各项事宜井然有序,比试有条不紊。不知陛下有何谕示?”
真武天君举止有度,仪态威严,说道:“朕听闻南滇之地没有一人参加本次修仙大会,可有此事?”
钟子期惶恐道:“微臣疏于明细,审察不周,请陛下恕罪。”
真武天君沉吟道:“此事关系重大,你务必派人前往南滇查探。据朕所知,朱长寿一脉后人如今就在滇城。”
朱长寿本是皇室血脉。真武十二年朱长寿阴谋造反,被真武天君赐死,其三岁幼子朱但下落不明。
“陛下是担心逆臣之后与南滇国余孽勾结,企图造反?”钟子期大惊失色道。
“南滇之地是魔门老巢,朕从继位二十六年收复南滇之地后,便想一举歼灭魔教,却至今未能如愿。朱长寿后人此时出现,不得不防。神州恢复平静近三十年,不该再陷入战乱!”真武天君忧心道。
“陛下圣明。微臣定当尽快查明逆贼踪迹,早日铲除后患。”钟子期说道。
“要是叶浮生还在,朕也无须如此忧心!”真武天君叹道。
叶浮生!
这个名字,四十年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无门无派,普一出现就光芒四耀,击败五大宗门的众多高手,取得了四十年前修仙大会的头名。随即便跟着刚进阶七重境的真武天君出征。
真武二十六年,真武天君降服南滇国,叶浮生也进阶六重境。
真武三十二年,叶浮生进阶七重境,与真武天君两人直闯西北王庭,斩杀拥有八重境修为的西北王。不过,他也在这一战中为保真武天君,力竭而死。
真武天君时常缅怀,希望神州再出现叶浮生这样的将才。
钟子期对此当然心知肚明。但叶浮生实在是千年难遇的修炼奇才,更有悍不畏死的英勇气概。钟子期掌管司仙府几十年,也再没遇见过这样的人物。
“这次修仙大会有一名青年,年纪轻轻就已经进阶六重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钟子期为真武天君分忧道。
“朕也听说了。你可看过他的比试?”真武天君点头道。
“此人第一轮轮空,还没有比试。但二十七岁就已经拥有六重境的修为,其前途不可限量。”钟子期说道。
“不错!此子难得,你要时刻留意!”真武天君满意道,“至于五大宗门,可有异动?”
“五大宗门皆谨守规矩,不曾有何异常。”钟子期答道。
“很好。朕继位第十二年收拾了朱长寿,便安插了众多幼年拜入各大门派,如今这些人在各自门派中都是中坚栋梁。”真武天君说道,“等解决了南滇之事,你便要把这些人动起来,将五大宗门逐一灭掉!”
“谨遵陛下圣谕!”钟子期叩拜道。
第三天只有四场比试,前来西山兵营观战的人也没有前两日多。
孟勋和孙尚明进来时,甲字擂台的凌雷峰和胡东来已经开始比试,两人便在甲字擂台处停下脚步。
凌雷峰是徽州凌家的子弟,而胡东来则来自泗城胡家。
有孙尚明这样的“活地图”在身边,孟勋对各地的家族都了解地一清二楚。
凌雷峰使用的是紫金竹,胡东来使用的是桃木剑。
一场稀疏平常的比试,却出现了始料未及的结果。
只见双方祭起仙器,紫金竹表面雷电缠绕,劈向胡东来。胡东来则手掐法决,桃木剑竟化成一道虚影,径直穿过紫金竹的密集雷阵,在凌雷峰猝不及防下,插入了他的喉咙。
凌雷峰脖颈之血瞬间喷溅出来,洒满擂台。胡东来则冷冷地看着凌雷峰倒在擂台上。
这一切发生在须臾之间,围观之人都被惊住了。在修仙大会的擂台上,没有天大的仇恨,谁都不会下狠手杀人,毕竟伤人性命会被直接判输。
可胡东来出手迅猛狠辣,凌雷峰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击杀。倒不知两人之间何仇和怨,又为何恰好分在一起。
人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孟勋想起了前世的话。
但鲜血喷溅出来的场景过于震撼,兔死狐悲,孟勋的心头也因此蒙上了一层阴影。
修仙者的较量就是这么残酷无情。凌雷峰或许到死都没想到胡东来会下此狠手。
孙尚明百般开导安慰,孟勋还是闷闷不乐地吃完午饭,便躺在客栈里休息。等到稍晚时分,孟勋才从房间出来,去司仙府看了第二轮的对阵。
因为胡东来被除名的缘故,第二轮总共有六十三人,又有一人轮空。
当然,爱笑的男人运气总不会太差,勉强笑着的孟勋则没有那么好运。
第二轮又是诸葛忘我轮空!
你是带着外挂重生到这个世间的吧!孟勋在心里吐槽道。
哪有运气这么好的人!关键他的修为还是六重境。孟勋觉得他的三观在崩塌!
五大宗门的弟子第二轮均参加比试,孟勋抽到的是玄印门的方震。好在比试是在第二日下午,他还有机会提前了解神秘的玄印门功法。这样一想便觉得自己的运气也不是那么差。
而余三抽到了第一轮晋级的鲁州孔繁丘,沈玉致则抽到了灵隐宗的查乐。
灵隐宗擅长阵法。虽然孙尚明给他讲了些阵法的基础,但和结印一样,孟勋暂时还没接触过,不知其中的玄妙。这两日的比试,他准备多加留心。
因为第二轮五大宗门弟子互不相遇,非五大宗门弟子想要从他们之中突围,尤为不易。
孟勋自忖战胜伦不休已是侥幸。也怪伦不休不果断祭出造化珠,自己要是慢上几分,便连阴阳针也发不出去。
接下来对阵之时还是要小心谨慎,该用阴阳针和落魄珠就用,不然如果像凌雷峰那样惨死倒也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