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算你命大。折人阳寿是触犯天条的大罪,你阳寿未尽,谅他们也不敢再来索命。”倪竹昌说道。
“那就再好不过了。”孟勋见危难解除,便把悬起的心放了下来。
“你怎么会知道自己的阳寿?”倪竹昌问道。
“年幼时,曾有一位精通卜算之术的仙师给我算命,告诉我只能活二十七年。刚才情急之下,一下子想到此事。其实我也不敢肯定,没想到还真让他说准了。”孟勋当然不会告诉他实情,胡乱编了个故事道。
“原来如此。”倪竹昌将信将疑道,“卜算之术是门极为高深的仙术,世间精通此道之人少之又少,能让你碰上倒是天大的机缘。既然阳寿未尽,看来你已经不再需要镇魂钟了。”
“前辈好不容易重返阳间,怎能不见下妻女?我们这就去天策门内打听她们的下落。”倪竹昌语带失落,孟勋自然能听得出。成人之美的道理,孟勋还是晓得的。
“孺子可教!你放心,只要见到她们,我也不会亏待你。你还有十年阳寿,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这十年里,如果你能修炼到七重境道法自然,便可摆脱生死的限制,到那时地府便奈何不了你。”倪竹昌说道。
“我如今才修炼到三重境,离七重境遥遥无期,怎敢奢望!”孟勋气馁道。
“小子,我活着的时候已经差点进阶六重境,对于修炼一途心得颇多。这三天里,我就把天策门的功法《天策决》传授给你,你只要按照我教你的修炼之法修行,修为自然会突飞猛进。至于最终能否修炼到七重境,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不过,这也是你唯一的生路。”倪竹昌说道。
“那就多谢前辈了。”孟勋听了倪竹昌一番话,顿时茅塞顿开。
“你也别忙着谢。见到妻女并不足以让我传授你《天策决》,我还有其他的事要你办。”倪竹昌说道。
“前辈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力所及,定当竭尽全力。”孟勋应承道。
“每二十年京城都会举办一次修仙大会,由真武天君亲自主持。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年轻一代修仙者的比试,只要夺得头名,就能得到真武天君的赏赐。”倪竹昌说道。
“十八年前,我就是代表天策门参加比试的五名弟子之一,当年的头名最终被丹凤宗的白师姐所得。”
“嘿嘿,你可知道,这头名本该是我的,只是当时我与夫人轻云相恋,丹凤宗的长辈找到轻云,暗示只要在最后的比试中输给白师姐,她们便同意我与轻云的婚事。于是,我就故意输给白师姐,娶到了轻云。
“我这样做,令天策门的长辈极为震怒,轻云来到天策山后自然也不受待见,我们便搬到了此处居住。”
孟勋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故事,道:“倪前辈还真是重情重义之人,晚辈佩服。不知真武天君赏赐何物?”
“这就要看你想要什么了,只要真武天君能力范围之内,可以任你挑选。”倪竹昌说道。
“那前辈当初还不如取得头名,再请真武天君赐婚,丹凤宗只怕也不敢阻拦。”孟勋随口说道。话说完后,随之便意识不对,暗想自己真是愚笨。
“你小子倒是滑头。不过你毕竟年轻,很多事还不太了解。只要能让她高兴,这点又算的了什么。”倪竹昌怅然道。
孟勋心想自己活得确实不够通彻,用前世的话来讲,就是情商不高,这才工作吃力不讨好,女友嫌受冷落而分手。如果自己有倪竹昌的觉悟,倒也不用活得那么窝囊。
“这么说,前辈是想要真武天君御赐的丹书敕令?”孟勋猜道。
“不错。只要你取得修仙大会的头名,就能拿到此物,将我从地府里救出来。”倪竹昌说道。
“可前辈的肉身已经消亡,出来后也是孤魂野鬼。再说以我的修为,想要取得头名比登天还难。”孟勋摇头苦笑道。
“我修行家传鬼道之术,出来后自有办法。下次修仙大会就在两年之后,我对你并不抱太大的希望。不过,事在人为,只要我将《天策决》和修炼的诀窍传授于你,两年的时间足以让你进阶到五重境。参加修仙大会比试的多数是五重境的年轻一辈,大家的修为都在伯仲之间,最终的结果还要看天命。”倪竹昌说道。
“对你来说,修为越早提升,能活下去的机会就越大。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我的提议。”
“那是当然,我又怎么会拒绝前辈的好意。”有救命稻草,孟勋岂有不抓住之理。
他的师父陈上元如今将近五十岁,还没进阶七重境。如果跟在陈上元身后修行,孟勋不信自己能够超越他。可自己只有十年的寿命,时间不等人,这十年的时间自己必须抓住。
到天策门主峰上询问才得知,倪竹昌的妻女在倪竹昌去世后不久便搬回了丹凤宗居住。
丹凤宗只收女弟子,宗门中没有一个男人。其宗门隐秘,只有门中弟子知道其宗门所在。
虽然倪竹昌娶了丹凤宗女弟子洛轻云,但他也仅知道丹凤宗在江南水乡一带,至于具体方位则不得而知。
倪竹昌绝了见妻女的心思,便开始传授孟勋《天策决》以及修炼的诀窍。这一世,或许是因为修炼的缘故,孟勋能够清晰地记住倪竹昌传授的每一句话。
倪竹昌先将《天策决》的九层功法传授给孟勋。然后又从第一层功法起,逐字逐句教会孟勋如何炼气修行。孟勋有着这个世间的记忆,对于其中的关键理解起来也快,只是时间紧张,孟勋不能立刻修炼。
《天策决》的精妙自然非孟勋以前所修行的《升仙决》可相比。如果不是倪竹昌仔细讲解,或许孟勋都看不明白法决的晦涩含义。倪竹昌传授的修炼诀窍,更可以让孟勋少走许多弯路。
一晃三天的时间就过去,随着倪竹昌最后一句话的讲完,他附在孟勋身上的精魂也消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