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从听闻此言流出两行清泪。他问她:
“那她,还会回来吗?”
“殿下,她不会回来了。”
这个回答他意想得到,终究那个和自己一起长大,一起玩耍,一同交换秘密,全心全意又用尽心机爱着他的女子再也回不来了。他知道,他们这次是真的结束了。陈滔滔还活着,却不是从前那个人了。
明月此时端了药进来,白景从自知自己不能再留在这,和她说:
“本王明日再来,让我在出征之前再好好看看你吧。”
“好,殿下保重。”
明月不解的问陈滔滔:
“小姐这是和殿下和好了?”
“没有,是真的要结束了。”
第二天早上,白景从带着陈滔滔出了寺,在山上闲逛。没有带任何侍从,两个人就这样一言不发的走着。秋日里的暖阳来之不易,两个人都在贪恋这片刻的温暖。
终于他先开了口:
“你说你知晓滔滔的未来,那如果你不来,滔滔会发生什么事?你可否一五一十的告诉本王?”
陈滔滔不想瞒他,她如实回答。
“她本来一心想要嫁给你,奈何自己是庶出,身份不够。最后是还是你与她在宫门前跪了三天。终于求得了你母后的赐婚,她那时是满心欢喜,可奈何宁汐院一夜之间被杀光了,她也未能幸免,算来距她遇刺的日子也不过还有两年的时间。”
陈滔滔看白景从拳头紧握,又听他问:
“是何人对她动的手?”
她要说出是常安,怕是常安今晚头颅就会落地。
“许是入窃的贼人?或者是她父亲的仇家?不过现在也查不到,毕竟是未发生过的啊!”
“你呢?有何打算,虽然你的灵魂不是她,但是说不准不会遵循她的命数,可想好如何避祸了吗?”
陈滔滔轻叹一声。她不能说出未来允洲和天盛的事啊,事关重大,不能因为她而影响整个天下格局。
“我想带着明月云游四海,再找个合适的地方隐居。”
“有任何需要可以和本王讲,我定护你周全。”
“多谢殿下,但我不能再靠着你对她的爱意提出什么要求了,这样对你和她都不公平。”
白景从背对着她,远望这远处的江山。
“无妨,你这身体毕竟是她的。我说过我不会让她伤到一分一毫,就一定要做到。”
这个陈滔滔是不是也算此生无憾了,她被自己心爱的人那样爱着。她有些庆幸她们的感情没有完全和她笔下的故事一样。他不是在一厢情愿,她虚伪至极却将仅存的真心给了他。
“殿下,我们都出来一天了,赶快回去吧,娘娘还在等你呢!”
“也罢,本王也该启程了。”
“祝殿下旗开得胜。”
白景从苦涩的笑笑,他知道了他的滔滔一直是爱他的,只不过眼前这个人已经不是她了。他这次就算死在了战场上也此生无憾了。
“借你吉言。”
常安就是这样看着白景从何陈滔滔一前一后出了寺,又一前一后的回来。两个人气氛还算和谐,陈滔滔在没人的地方剪了一绺头发。说什么让他留着做纪念。
不是说已经一刀两断了吗?那这又是何意?他想去找她问个清楚,却又不能问。他说过他不会存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那他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呢?
在陈滔滔回来后,常安还是照常给她端药,又问她:
“姑娘这病怎会又加重了?”
陈滔滔告诉明月不要将昨晚的事告诉任何人,看来常安还不知道。
“许是今天着了凉,不妨事。”
“那姑娘好好调养便是,外头的事交代就我们去做。”
“常安,我外祖可有来信?”
陈滔滔看他摇了摇头,心想都过去大半年了,看了她外祖也是不想认她这个被驱逐出京的外孙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