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小木头给他逐字解释了一遍,钱大林气得黑着脸,心里郁闷极了。想打人,偏偏人在床上躺着,不能打不能骂。
咬牙忍住,心里早将贼婆娘骂个够。一把夺过纸,几下撕个粉碎,气哼哼的蹲在李老实旁边。
李老实独自陷入悲伤中,不能自已。
钱大林:“李叔,你家里的事还管不管了,还有地里的庄稼?”
李老实转过头:“我,我老婆病了,我,管不了。”
钱大林:“至于不至于啊,那一晚上淋雨的人多了,怎么不见别人像她这样,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
李老实圆睁二目,一拳将钱大林怼个跟头,“你胡说八道,敢咒我老婆,找死是不是!”
小木头上去就是一脚,“你敢咒我娘,我踢死你。”
王六等人赶紧上前拉架。
这钱大林就是嘴欠,在这家里就是讨打的料。
钱大林满脸委屈:“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小木头:“那你什么意思?”
李老实被气得呼哧呼哧直喘,要不是被王六等人抱住,早就一顿胖揍了,两条腿一直往前踢。
钱大林:“我的意思是,是,是你娘身体太虚,需要好好补一补。我,我家有补药。王六,你,你,你,带人快去取几根人参来。”
李老实这才停止腿部攻击,安静了下来。
王六等人赶紧放手。钱大林庆幸自己最近脑子好使了,危机时刻完美化解。
李老实觉得大林这孩子心眼真好,对于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不好意思,“人参就,就不用了,你有这份心意就行了。”
小木头:“钱大哥,谢谢你了。你是个好人。”
钱大林:“没事没事,我家人参吃不完。”
李梅姐妹在厨房里熬好了粥,董表姐也坐好了饭,出来喊众人吃饭。
看到钱大林众人站在院子里,李梅:“钱大哥你来了。”
钱大林一听李梅喊他,身心一阵酥麻。红着脸:“来了,来了。那个,我刚才带人去了村里,把家里都收拾干净了,还有地里,按照李叔说的,找人把水排了。”
李梅微微一笑,“真是谢谢你了,这几天我们家有些忙乱,多亏了你帮忙。”
钱大林又是一阵眩晕:“那个,不,不用谢。王六,王六,你还在这干吗,快点回家取人参去。”
王六应了一声,出门驾马车走了。
钱大林很自然的加入饭桌,小心翼翼端起碗,尽量显得斯文一些,细嚼慢咽吃了起来。
眼见李老实众人端着饭碗直愣愣的,吃不下饭,钱大林给李老实夹了一箸菜,“李叔,你多吃点,地里的庄稼还指望你呢,到时没收成李婶该饿瘦了。”
李老实听了这话,觉得甚是有理,赶紧吃起来。
他又给小木头也夹点菜,“小弟,这几天你都瘦了,万一耽误长个,以后再有事能背动李婶吗?”小木头听了赶紧拔拉几口饭,吃了起来。
几个姑娘家坐他对面,他是不好意思给夹菜的,但不防碍劝饭:“几位妹妹,李婶很快就能好,咱村里的家虽说我带人给收拾了,可是他们笨手笨脚的,我怎么看都不对,还得需要你们一块回去弄一弄,你们看,这,不吃饭,哪有力气,董姨您说对吧?”
李梅点点头:“二妹、三妹、四妹吃饭吧,钱大哥说得对,等阿娘好了,咱们一块回家去收拾,让阿娘也高兴高兴。”众人都吃了起来。
钱大林心里这个美呀,吃的什么不重要,只一个劲的夸赞好吃。董表姐看在眼里,心道等表妹醒了,得赶紧跟她说道说道,有情况。
下午晌,王六带了一大推东西回来,吃的、喝的、穿的,还有钱大林特意要的人参。
王六偷偷与钱大林道:“少爷,老爷说了,要什么只管说,一定全力支持。”
钱大林:“算他识像。”
天色将晚,钱大林看不到李梅的身影,在前院里转悠,王六:“少爷,咱回村吧。”
钱大林回头往后院的方向看了一眼:“再等等。”
王六:“要不,我去跟李大姑娘说一声,您要走?”
钱大林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嗯,去,快去。”
王六心里一乐,这少爷动了春心,跟变了个人是的。
他一个仆人,也是男的,不敢随便进到后院,到厨房寻了个盆,装上几个水果,端到后院门口处,假装一摔,哎呀一声,盆摔在地上。
咣当一声响,李老实和小木头从双城屋里也出来了。
李老实:“怎么了?”
小木头:“王六哥,你咋了。”
王六:“没事,没事,我们少爷看大家都挺累的,让我给大家送些水果,我不小心脚滑了。”
钱大林:“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小心,吓着李大婶咋办,啥也办不好。快点起来,赶紧套车去。”
王六赶紧站了起来。
李梅姐妹几个也出了屋,站在门口,李菊:“钱大哥,你要回村吗?”
钱大林:“啊,是,天晚了,我得回村看着家里,别让人偷了东西。”
李菊:“钱大哥,你这人真好。”
钱大林脸上一红,偷瞄了李梅一眼,见她也是一脸感激的表情,心里如吃了蜜般甜,“那,那,我就走了。”
李老实和小木头出来送他。钱大林笑呵呵的说:“李叔,过了今晚,李婶肯定就好了。你们都放心,我肯定把家看好。”
李老实:“多亏你了。”
钱大林:“没啥,没啥。我应该做的。那我走了,明儿见。”
目送钱大林走后,李老实带着小木头回了家中。
晚上平哥儿下了学,对小木头说:“今日先生问起,你什么时候能上学,都耽误好几天了。”
小木头:“我阿娘还没好呢,我就是去了心也不安。”
平哥儿:“这是今日先生留的的功课,你做好了给我。”
小木头接过来,“我一会儿就去做。”
董表姐接过平哥儿的书包,带着他去洗濑,又问了问今日学的什么。
平哥儿:“娘亲,表姨什么时候好转,封荫总不去上学,我一个人没意思。”
董表姐摸摸儿子的头:“快了,今日醒过的,身子虚,又睡下来,想来明日就差不多了。”
平哥儿:“幸亏那日娘没去村里,我看表姨身子比您还好些,都病了这许多天了。”
董表姐:“好了,一会儿该吃饭了,吃过饭,就去学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