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生日
放过晚饭,纪瑶给小十五吃着两位太后带来的糕点。
“娘亲……吃!”听见小十五又开口,纪瑶不禁眼睛一亮。
“小十五真乖,不过我可不是你娘亲哦!”纪瑶轻轻掐着他的小脸蛋,一口吞进他递过来的已经掰碎的糕点。
庄姑姑也从门外进来,关好门窗笑着说,“虽说十五王爷开口晚,但是倒是懂事的很!”
嫣儿在床下铺着床铺,不时直起身子露个脑袋,“不过,娘娘,咱们也不能一直养着他呀,白日里怎的不叫两位太后带走他?”
纪瑶心下思忖,现下齐天无心朝政,也还没诞下皇子,想必两位太后,至少萧太后,还是很忌惮齐天这些兄弟的吧……
莫说两位太后没有讨要,就算她们要了,她也未必会给!
想来,回来已经多日了,却还没见过小十四,听说他现在也封为羡王,出宫别住了。
“今日公主精神不错,中午也没怎么睡,现下早些休息吧!”庄姑姑看出纪瑶的摇摆不定,改了话题。
“好,等小十五睡了,我便也睡了!”纪瑶确实有些困倦了。
第二日一早,庄姑姑刚刚准备放饭,齐天便来了,身后的季良带着另一个小宫人常林小心翼翼的端着托盘,上边放着一只带盖的汤碗,旁边摆着小勺子。
冷宫中正在排队领饭的众人,急忙跪到两侧,让出纪瑶门前的路来,齐声请安,“见过皇上!”
“起来吧!”齐天也不管宫门上贴着的告示,亲手接过常林手中的托盘,示意其他人留在屋外,大步进了纪瑶屋中。
看着悄悄雀跃的嫣儿,庄姑姑轻轻叹了口气……
屋中纪瑶靠在床上,自小产移到冷宫,每日净躺在床上,这骨头都要散架了,幸好还有个小十五在床上陪着自己。
她见齐天又来了,又有些喜悦,又有些烦闷,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纪瑶!你看我带了什么!”齐天神神秘秘的将托盘放在桌上,打开盅盖,将勺子放进去,端到纪瑶床前来。
“呀,小馄饨!”纪瑶着实惊喜了一下,看着碗里大小不一,又有些散花的小馄饨,纪瑶知道,一定是他亲手包的!
“纪瑶,生日快乐!”齐天眼里涌动着温柔的光亮。
纪瑶一愣,农历三月初五,可不真是自己生日嘛,自己都忘了,转而内心又有些悸动。
小十五已经认识了这个好打他屁股的皇兄,蹒跚着扑向齐天。
“你这个小讨厌鬼,怎么又在!这可不能给你吃,这是专煮给你皇嫂的!”齐天把碗举得高高的,不让他扒到。
小十五也有脾气啊,啊啊的喊着。
纪瑶看着两个人,忍不住笑起来,这场景,多像一家三口平淡的日常呀!
“季良!把这小崽子给朕扔出去!”季良一惊,以为皇上又不高兴了,进来后看到皇上面色如常,着实松了一口气。
齐天坐在纪瑶床边,吹着热气喂她吃小馄饨,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怎么样,味道好吧!”
纪瑶也有些惊艳到了,当真不错!
齐天才不会告诉她,这是煮了第三碗,才有的效果呢!
“媳妇儿!”齐天突然悄悄的喊她。
纪瑶怔了一下,有些害羞的拍着他的胳膊,“你干什么!”
见她脸颊微红,有些害羞的样子,齐天得意极了,“那时你说的嘛,学会包馄饨,煮给媳妇吃!”
纪瑶不禁心下一热,三年前的一句玩笑话,他竟然当真了,还记到现在……
“还没给你过过生日呢!等今年你的诞辰,给你煮个长寿面吃!”纪瑶掐着齐天高挺硬实的鼻尖,左右轻晃。
齐天面露疑惑,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就是那年你煮给他(路向陵)吃的那个?”
纪瑶往事浮现,眼里闪过落寞,随即轻轻点了点头。
齐天见她有些不高兴,本来想说,自己才不吃他吃过的东西,出口却变成了,“好!那你每年都要煮给我吃!不准食言!”
纪瑶见他爽朗阳光的笑,不自觉也被带动,心情愉悦,“好!”
吃了大半碗馄饨,剩下的,又被他一饮而尽。
想起那时候,他身体刚刚恢复一些,闹着要和她一起包馄饨,明明手还不太灵活,也要倔强的包完两碗馄饨,和她一起吃。
那时她也不太明白他的心意,吃了半碗,说吃不下的仲承仁(路向陵)会吃掉的,气的他一气之下,将剩下的半碗馄饨全喝了,连汤也不曾剩下……
之后躺在床上黑着脸,大半日不理自己!
纪瑶想到这里,看着眼前这个剑眉凤目,容貌清俊,龙袍加身的他,只觉万分骄傲自豪!她的小太子,已经成长至此了!
她伸手揉着他梳的顺滑规整的发冠,那时候他因卧床,额发总是散着,一揉就乱,他不懂她突然怎么了,只稍稍低头,微眯着眼睛任她揉也不躲。
记忆中那个别扭倔强的少年和眼前这个威武尊贵的皇帝重合,她不禁热泪,又笑出声来……
“纪瑶……你怎么哭了?”他有些失措,看她又哭又笑,不知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齐天,你真让我引以为傲!”
他这才展颜,鲜少听见她对他的认可,还有些不自然。若是以前,他定是仰起脸来说,【那是自然……】可是现在的他,连自己的身体也时常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