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京中都传南济仁与南谨行不合,但明面上,皇帝还是命令南谨行协助礼部办好这次婚礼和宫宴。所以南谨行早就去了仁王府。
林府门口,林御风与林霁在门口迎接众人。南谨思和凤离下了马车,互相见了礼,林霁笑道:“惠小姐和赵小姐已先到了,你们进去,刚好说说话。”
南谨思笑道:“她们倒是快得很。那我们两个失陪了。”说着与凤离一同直奔林霖的闺房。
林霖还在上妆,见着两人,很是高兴,笑道:“安王殿下传了信来,说你们两个昨天晚上喝多了,今天怕是要晚些到,没想到你们来这么早。”
南谨思走到她身后,道:“你出嫁是大事,我们怎么可能晚到呢?”
丫鬟奉上茶,凤离接过,道:“四姐,我们几个盼你大婚这边可盼了许久了,都想着趁今天好好热闹热闹呢!”
林霖道:“昨晚你们两个自顾玩,也没叫我们一起,现在说想热闹,谁信啊。”
几个人正说笑,薛惠英、李玉雪和王雅也到了。大家打了招呼,送了添妆礼,便都围着看林霖上妆。
来送嫁的姐妹就她们几个,说话不用顾忌什么。
凤离打量着婚服,道:“四姐的手艺也太好了吧?换了是我,一辈子都绣不出来。”
林霖道:“大姐帮我绣了一半,那些好看的花样都是她的手笔。”
李玉雪立刻拉着赵曼枝道:“大姐,你也帮我绣婚服呗。我手笨,实在做不来。”
王雅打趣道:“不会做让吴炫解决,你这么积极的做婚服,莫不是盼着明天就出嫁?”
李玉雪红着脸啐道:“女子一生就穿一次婚服,自己动手做怎么了?”
“那你问小离,我听说她的婚服是安王殿下安排的,完全不用她动手。”
凤离没想到话题会转到自己身上:“每个人想法不同,倒也不必如此比较。话说回来,六姐,你哥哥这次下了聘回来也该准备成亲了,你家里就不催你吗?”
提起这个,王雅就郁闷:“别说了,我娘就差把弘梁城附近几个郡的公子画像都放我面前了。”
李玉雪笑道:“咱们几个里面,就你最挑。”
“谁说的,不还有二姐和五姐嘛!”王雅反驳道。
赵曼枝扯了扯她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
南谨思和薛惠英对视一眼,后者有些尴尬,又有些心虚,低下了头不说话。
南谨思笑笑,道:“我比小雅更惨,我皇兄看不顺眼的都被挡了,所以我才找不到合适的。”
凤离接口道:“有个哥哥就是这点不好,好像全世界都配不上他妹妹。比如我哥,私下里不知说了安王殿下多少坏话!”
她的话引得大家都笑了,连屋里的丫鬟和嬷嬷们都禁不住掩嘴偷笑。
给林霖梳头的全福婆婆笑道:“凤小姐这话在理,但凡有点家底的人家,兄长都疼妹妹,看妹夫是哪哪都不顺眼,有点风吹草动就恨不得把妹夫往死里揍一顿。”
王雅叹道:“你们都这么说,我看我的婚事更难了。因为我哥天天跟安王殿下还有明泽哥这样的好儿郎一起混,别人哪还入得了他的眼!怕不是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揍一双!”
惠敏琪笑道:“别说你哥了,就我们几个,也都觉得没什么人能与你相配的呢!”
王雅捂脸:“完了完了,有个哥哥挡我姻缘就算了,还有一群姐妹凑热闹,我看啊,我这辈子当个老姑娘就得了,到时候,你们的孩子都叫我一声干娘,我呢,轮流到你们几家去蹭吃蹭住,好报了你们阻我嫁人的仇!”
“你快住嘴吧!几句话就让我们成了大恶人,传出去,你爹娘非打死我们不可!”赵曼枝笑骂道。
几个人闹成了一团。
南谨思拍拍薛惠英的手,道:“这段时间,是我没想开,委屈你了。”
薛惠英嗫嚅道:“二姐,我,我不委屈······”
南谨思打断她,道:“你看你,原先多意气风发,上蹿下跳跟个猴一样,现在遇到我就躲,话也不敢跟我说,我骂你,你也不还口,我把怨气发你身上,你还事事向着我,现在跟我说不委屈,难道是同情我?”
薛惠英急道:“二姐,我没有,我只是······”
“你觉得愧疚?”南谨思叹了口气,道:“你喜欢明泽哥,那并不是你的错,不需要愧疚。”
薛惠英眼眶红了:“二姐,我早就知道你喜欢明泽哥,可我还是没有跟他保持距离。我,我觉得我很坏,我抢了你的姻缘。”
“明泽哥不喜欢我,他心里只把我当妹妹,我早知道了。是我想不开,总以为还能努力一下,说不定愿望成真了呢!后来他在我面前坦然的承认了喜欢你,我才知道,不是什么努力都会有结果的。所以,我放弃了。”南谨思擦去她的眼泪,道:“没事的,我好歹也是公主,世上好儿郎多了去了,我肯定能遇到对的那个人。”
薛惠英哽咽道:“二姐,你打我骂我吧,不要这样对我好,我受不起!”
南谨思抱住她,柔声道:“我知道你这段时间不好过,又觉得对不起我,又舍不得他,很矛盾。往后,不必纠结了,你大大方方的喜欢他就好,我会祝福你的。”
薛惠英哭得说不出话了。
南谨思道:“好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我这个二姐,不然你也不会因为我一直躲着他。说起来,我该高兴的,起码,我在你心里的位置比他要重。”
惠敏琪拍拍薛惠英,道:“好了,今天是霖霖大婚,你别哭了,让外人看到了不好。”
赵曼枝也道:“是啊,你们两个把话说开了就行,往后,咱们还是好姐妹,一辈子不分离的那种。”
“对对,一辈子都不分开。”王雅立刻响应。
这些时日,她们把南谨思和薛惠英的矛盾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只苦于找不到机会让她们和解,只能眼看着一个越来越憔悴,一个越来越沉默。现在好了,她们又能像以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