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世事多变
傍晚星光灿烂,风儿轻轻,银色的月光洒在地上,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任是一草一木,楼阁亭台都不像白天那样现实了,他们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东西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神秘,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司南之恒在皇宫里巡逻,突然听见弹琴的声音,他记得晨溪说过会弹瑶琴,难道是晨溪弹的?他随着瑶琴的声音寻觅而去。
声音婉约而凄美,幽深而美妙,不绝于耳,那跳动的音符仿佛从朦胧的月色中跃出来,令人陶醉。
司南之恒缓慢的走着,寻觅着瑶琴声音的来向,瑶琴声是从一个宫殿里传出来的,他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子坐在宫殿门口的台阶上,她双手托腮,像是在听着瑶琴的声音,又像是在一个人发呆。
司南之恒小心的凑过去,生怕打扰到宫殿里弹琴的人,他小声的问:“是谁在弹琴?这么的好听的琴音。”
原来坐在这儿发呆的小姑娘正是荷花。荷花小声说:“你大胆,这是二皇子妃在弹琴,你也敢来打扰。”
司南之恒小心翼翼的说:“我是新来的,我不知道这琴声是二皇子妃弹奏的,这琴音真是婉约动听啊。”
荷花说:“看你这身衣服,你是锦衣卫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
司南之恒蹲下身,小声的说:“我叫司南之恒,才来这里不多日子,对皇宫不太熟悉,打扰到你了,真是对不起呀。”
荷花不屑地说:“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锦衣卫的职责就是在皇宫内部巡逻,保护皇宫的安全,我怎么会责怪你呢?况且你是锦衣卫的人,我们这些宫女应该敬重你才是。”
司南之恒好奇的问:“哎!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荷花。”
“这么清纯可爱的名字!”
荷花瞪了他一眼,自从荷花和二皇子度过了那一晚,她觉得所有的男生都有些不怀好意,况且这个眼前的男人玉树临风,一看就像是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
“你……有什么事吗?”荷花不安的问。
“我是锦衣卫的,就是在皇宫内部巡逻,恰好听到琴声,所以就寻音而来。”
荷花忽然想起之前和晨溪在一起聊天时,晨溪说有一个好朋友叫司南之恒,不仅相貌英俊,而且武功高强,而且他们还一起掉进过陷阱,晨溪还说过有机会要将司南之恒介绍给自己认识呢,没想到他就在自己的面前,可荷花又觉得这是不是巧合,只是重名而已。
荷花眼前一亮,他站起身四处张望,发现没有别人,她走到司南之恒面前小声的说:司南之恒,你认识晨溪吗?”
司南之恒惊喜的说:“怎么你认识晨溪,我就是来找晨溪的!”
“晨溪之前也在宫里当宫女,我和晨溪是好朋友,而且我们还结拜成为了好姐妹呢。”
“晨溪现在在哪呢?”
荷花四下张望,看有没有其他人,周围除了瑶琴声,寂静一片,她趴在司南之恒的耳边小声的说:“晨溪本来是被二皇子关在一个偏殿里,但是在二皇子大婚之日她就不见了,好像是被慕容清新救走了。”
司南志恒脸色大变,不知是惊喜,还是兴奋或者是难过,反正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啊?她被慕容清新救走了,那可太好了!我这次进宫就是来找她的,她脱离了困境,我也就放心了。”
荷花看到司南之恒,很高兴的样子,他觉得他和慕容清新也一定是好朋友,她迫不及待的说:“司南之恒,你也认识慕容清新吧?我之前和晨溪聊天时,晨溪经常提到慕容清新,说慕容清新是他的心上人,他们两情相悦,而且她坚信慕容清新一定会来救她的,果然不负所望,他真的将她救走了。”
司南之恒听到荷花说这样的话,心里面倍感凄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默默的喜欢上了晨溪,而晨溪却没有在意自己,她和慕容清新是两情相悦的,而自己只是单相思罢了,可是这种感觉忽然让司南之恒的心好痛。
司南之恒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平静的样子问她:“荷花,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呢?”
荷花觉得既然司南之恒是晨溪的好朋友,而自己又是晨溪的好朋友,那他们之间也就是朋友的关系了,所以她就毫无顾忌的脱口而出,“因为晨溪被关在偏殿,是我一直陪着他,这么多天也我们两个人朝夕相处,所以她有什么心里话都当我说了,我当然知道了,晨溪还和我说过你和他一起掉进陷阱的事情了,还说你为了救她,受了很重的伤,她还特别担心你呢。”
司南之恒甚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晨溪真的有说担心过我?”
“是啊。”
司南之恒有些不解的问:“晨溪是一个宫女,她是犯什么错了吗?被关在偏殿这么久。”
荷花低下头用下嘴唇,咬着下嘴唇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想要不说,但是又忍不住说了出来,“既然你是晨溪的好朋友,那我就实话跟你说吧,晨溪在宫外中毒了,二皇子将她接进宫替她驱毒治病,二皇子明明是对她上心了,可是二皇子又要和武将军的女儿结婚,他怕晨溪的事情败露,所以就将晨溪关在偏殿,不被武小姐发现,二皇子以为等自己和武小姐结婚以后会迎娶晨溪的,没想到晨溪被慕容清新救走了。”
司南之恒听到这如同当头一棒,没想到晨溪遇了这么多的事情,他又忍不住的问荷花,“那……晨溪中的毒好了吗?”
“晨溪一边吃药一边练习你教给他的内功,再将毒逼出体外了,身体已经恢复好了。”
司南之恒惊讶的问:“晨溪会用内功了,是我教她的慕容派内功吗?”
荷花点点头,“是啊,当时太医为她诊脉,晨溪亲口说的,她练的内功就是你教给她的慕容派内功,就连太医都连连惊叹,说慕容内功是失传已久的神功,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江湖上呢。”
司南之恒仿佛看到了曙光,他来回踱着步子,攥紧了拳头,仿佛在压制着内心一种不可遏制的力量,“太好了,既然晨溪会运用慕容派内功了,等有机会我找到她,再教她其他的轻功和武功,到那时她就会成为一名武林女侠了。”
“再找到她可就难了,现在慕容清新将她救走了,他们两个人一定是双宿双飞了,去什么地方我可就不知道了。”
司南子恒听到荷花的话,忽然想到晨溪和慕容清新两情相悦,而自己只是自作多情的单相思,或许天涯陌路,从此后会无期,想到这,又有一些五味杂陈的滋味涌上心头。
这时瑶琴声停止,荷花慌忙的说:“司南之恒,我对你说的事情,你可不许向外透露啊,你快走吧,二皇子妃弹完琴了,我要去进屋陪她了。”
司南之恒下意识的点点头,荷花赶紧朝屋里走去。
司南子恒转身走向其他地方,此时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秋夜的风微感寒凉,司南之恒的脚步,不知该奔向何处,朦胧的夜色,朦胧的双眼,不知是热泪盈眶还是黑夜的迷离,竟让司南之恒的脚步有些仓皇,曾经以为可以无忧无虑的仗剑走天涯,可是现在,即使山河远阔,可在心里想的却仅仅是一个人,晨溪……
荷花走到屋里,看见二皇子妃已经坐到了桌前,他穿着粉色纱裙,腰间用丝绒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墨色的秀发上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碧玉孔雀簪。
她肌肤晶莹如玉,黛眉下一双长眸水润的桃花眼,好一张明艳妩媚的容颜?
二皇子妃铺开宣纸,又在上面练习写字。
荷花笑着说:“皇子妃,人人都夸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没想到你对这些有如此痴迷的程度。”
二皇子妃淡漠的一笑说:“我在将军府时没有人陪我,我就每天弹琴,以为嫁给二皇子就能够和二皇子朝夕相守,可是二皇子日理万机,他很少来陪我,我只有自己继续弹琴练字了。”
荷花笑着说:“一定是二皇子很忙吧,朝政上有许多的事情要处理。”
皇子妃用毛笔蘸了一下墨汁,继续说道:“今天中午我和二皇子用午膳时,冉儿从母妃那拿来一些东西送给二皇子,二皇子就匆匆的走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难道是母妃那里有什么事情吗?”
荷花猜想一定是冉儿故意勾引二皇子走的,但是她又装作不懂的样子说:“也许是容妃叫他有什么事情吧,要不然二皇子怎么会连午膳都不陪你吃完就慌忙的走了呢。”
二皇子妃用毛笔蘸了一下墨汁,在纸上面写下一些字体清秀。
荷花在旁边轻轻的为她研磨,夸赞她说:二皇子妃你写的字真好看。”
二皇子妃问荷花,“你知道我写的是什么吗?”
荷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不认识字,我不知道你写的是什么,只是觉得你写的字体很好看。”
二皇子妃笑着说:“二皇子第一次来将军府,让冉儿给我送了一封情书,情书就是这样写的,我要将他写的字再临摹一遍,就好像把二皇子说过的话刻在心里。”
荷花惊讶的问:“什么?二皇子那冉儿给你送去的情书?”
“是啊。”
荷花觉得冉儿真的是居心叵测啊,冉儿那么的喜欢二皇子,并且常常勾引二皇子,竟然厚着脸皮,去给皇子妃送情书,可是又想想自己,何尝不也是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怎么觉得自己也变了呢?变得不像从前那样纯真,唉,可这些也不怪自己呀,不是自己勾引的二皇子,是二皇子他主动的,这样一想觉得和冉儿应该不是一个类型的人吧。
荷花用左手提起右手的袖子,用右手轻轻的研磨,装作若无其事的说:“二皇子妃,你对二皇子真的是用情至深啊,就连他写的情书你都记下来了。”
二皇子妃说:“我对他用情至深,一心一意的对他,可是他却不怎么在意我,就连结婚的那天晚上,我们谈论的都只是朝廷上的事,二皇子自从娶了我,就再也没有向我表明爱我的心意,是因为得到手了,所以就不在乎了吗?可是之前他来将军府时,你明明对我说那么多的情话,还为我吹起长笛,现在是怎么了呢?”
荷花劝解二皇子妃,“二皇子妃你多虑了,一定是二皇子,太繁忙吧,他毕竟是皇上的儿子,一定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处理。”
二皇子妃执拗地说:“我觉得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就是既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一生之慷慨,可是二皇子却说这是小家子气的个人情愫,哼!我们结婚都没有洞房,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旁边的荷花低垂着双眼,双颊泛红,莫不作声,她的心里是五味杂陈,那一晚她喝醉了,二皇子误以为她是晨溪,和她在一起一个晚上,可是这种事情绝不能向二皇子妃说,这是一个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的秘密。
正在这时二皇子推门进来了,二皇子妃看见二皇子回来了,连忙站起身笑盈盈的说道:“二皇子,你终于回来了,我刚才还和荷花念叨着你呢。”
二皇子笑着说:“才半日不见,就又想我了吗?想我了怎么不去找我。”
二皇子妃关切的说:“你午膳都没吃完,就匆匆的走了,我很担心你,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情呢。”
二皇子一脸愁容的说:“唉,父皇身体近日大不如前,我决定我们应该尽快实现我们的计划。”
“你……你和我父亲商量了吗?”
“嗯……我们正在筹划,这件事情越快越好。”
荷花看见两个人在说话时吞吞吐吐,明显是在避讳自己,她连忙退出房间,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