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故事叫什么名？”秦云开还在回味故事里的情节。
“西游记。”
“讲的什么？”
“四个好妖怪，护着一个人去，去打坏妖怪，最后成佛的故事。”林玖随口回答。
“怎什么事到了玖儿这就如此有趣了呢？”西游记他是听说过的，明明是个积极向上的故事，到了她这就成一个玩笑了。
“有趣吗？不觉得吧。”林玖冷笑了一下。
“吃了人的有背景的大妖们，最后都有人救，明明什么坏事都没做的好妖们，都被灭了，孙猴子本是天不怕地不怕，一身本事，戴上那倒霉的箍，便啥也不会了，除了搬救兵便是搬救兵了，更别提其他那几个了。”
秦云开没见看过完整的故事，听得有些不明白，却也记住了这段话，想着了解了解再来与她讨论。
“玖儿如此不待见它，为何还要把它写下来。”别的拿不准，这个他拿得准，而且这一事的来历比内容更让他感兴趣。
以他对玖儿的了解，她自己是不会写出让自己如此不满意的东西来。
“百姓的娱乐太少了，特别是在他们生活富足以后，没点精神牵头容易出事。”都说饱暖思那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的确。”秦云开也严肃了下来，林玖见他一点就透了，很是欣慰。在她相识的人中，也就他可以这么快就明白。
“原来的书段子，都是一些不好的八卦，东家长李家短的，闲人听着是一乐，歪人听着就不好说了。”见他懂，林玖也乐得多解释一下，可这一解释，有的词用的就不对了，且秦云开捕捉到了。
“八卦？”
林玖惊了一下，不过她已习惯被人挑毛病，解释张口就来。
“就是闲话，别人家的乐子往下传。”
“那与八卦有什么关系？”秦云开仍不太懂。
“我就乐意这么说，怎么了？”林玖有些解释不通了，直接耍上了小性子。
“好，玖儿就这么说。”秦云开好脾气得放过。
“切。”林玖反倒不好意思了。
“这故事既然是玖儿写的，今个怎还会来听？”她写的，又不是特别喜欢，那今个来的目的就让人猜不着了。
“说书的这个年轻人怎样？”提到自己的目的，林玖不由想去听听这人的看法。
“不怎样。”秦云开还记得那说书人看玖儿的眼神，现她又问起来，能有好气才怪。
“没有啊，听起来还不错，不比他师傅差多少呀？”林玖开始认真思考，莫非自己先入为主感觉错了？
“玖儿问是他说书说的如何？”秦云开知是自己误会了，小心得开始求证。
“不然呢。”林玖反问。
“还不错。”秦云开浅笑了一下，警报解除了。
“奇奇怪怪的。”林玖不太懂秦云开的变化，却也没追问，而是说起了自己的计划。
“居安思危，趁他们还没那么复杂，我想多灌输一些正面的东西给他们，这说书的人就很重要了。”
“玖儿，这是在为我考虑吗？”明知不是，可秦云开仍想问。
“切，美得你，相信你这一路走来，莫言的好多货源都在这，这里出了什么大乱子，可不就影响到我的收入了吗？当然不行。”
林玖在解释的同时，也在感叹这人的敏锐，哪怕对自己不同，可公是公，私是私，还是挺像个当王的样。
不错，秦云开除了有期待外，更多的是在试探，想找出暗夜之王来，只是没能成功。
“可玖儿做的似乎多了些。”
“多吗？不多吧，你以为我的故事是白写的，要给钱的。”只是自己给自己掏钱。
“玖儿赚那么钱干什么？”单凭莫问西东这四块来，她的收入已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更别提她凭她自己的能力赚的钱了。
“我乐意，我就是这么一个俗人，成了吧。”不讲道理，胡搅蛮缠是女人的天性，林玖只能用这个来糊弄了。这人了解她太多，又聪明，确实不好解释了。
“好，我们一起当个俗人。”秦云开也没指望一次便问出来了。
“谁跟你一起。”林玖不待见，想揭她的底，还指望她好言好语，美得他。
“是我跟玖儿一起。”秦云开现在纯粹想逗林玖玩，这样的玖儿又是他没见过的，更生动更有趣。
“你就自己逗自己开心吧。”林玖已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玖儿，下次想写个什么样的故事？”秦云开也绕开了这个点，往下说。
“打仗的，短兵相接，保家卫国的。”这人要建雍州军，正是个好时机，造成出声势来，贼船便更稳了。
“玖儿，还说不是为了我。”一听是这个，秦云开真的激动起来，他想不出她除了在帮自己外，还有什么想法。
“这……好吧，你高兴就好。”林玖觉得自己不用解释了，越解释就越不清楚了。
“玖儿，我……”秦云开刚想抓紧机会表白一下，这时传来了敲门声，是东林带着午餐回来了，一被打断，话便接不上了。
略郁闷的秦云开只得又放下，在外吃东西本不该有什么讲究，可东林提回来的菜品却是精致的，秦云开尝到了久违的味道。
让他不禁怀疑这是那个问柳做的，不是她，最少也是她的徒弟，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在这雍州不比别的地方，贼船上的人也多，对上他们这个老大，除了敬仰，便只余细心得照顾了。
不在跟前使不上劲，在这了，可不卯足了劲，林玖本是不愿的，可拗不过他们，只得由他们去了。
饭菜可口，便不由多吃了，吃饱了的便容易犯困，见林玖打了个哈欠，秦云开不由得轻问。
“要不，回去睡会再出来？”她下午还有安排，他是记得的。
“不了，来回跑，怪累的，去园子里睡吧。”本就是这样打算的，正好走动走动消消食。起了身便往外走。
“哪个园子？”秦云开立马跟上。
“听戏的园子。”林玖觉得没毛病，可秦云开觉得毛病大了去了。
“那地方不吵吗？”
“不吵。”有些犯困的林玖没太跟上趟。“你去忙吧。”见这人还跟着自己，问了一句。
“不忙。”秦云开压下疑惑，莫说他本就不忙，若真忙，她说的这个园子，也得去看看。唱戏的地方一般都很乱。
大秦的许多女角都是男人扮的，倒不是不用女戏子，只是女戏子一般比男戏子危险些，可问题就出在这戏角身上了，别看玖儿现在作男人装扮，怎样心中都不放心。
能让玖儿放松休息的地方，可不能大意，可等到了那个园子，秦云开才知自己的担心有多多余，打他们进去的这个地方起，便没有遇到过多的人。
仅有的几个还都是打头的，东林都远远得避开了，有些像父皇出来转圈时的场景，这让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玖儿，这园子是你的吧。”真不知是自己太笨，还是太小瞧了‘玖公子’。
“嗯，我的。”带他来本就没想瞒着他，不过不会告诉他这地不止是玖公子的，还是贼船的。玖公子的地方不少，可贼船的人如此大规模的点没几个。
走到一个雅致的小院，早有人把院门打开，只一眼，秦云开便知这个地方是玖儿喜欢的风格，入得内来，林玖轻叹了一句。
“都说了，我只是来看看，怎还如此费心。”这话当然不是同秦云开说的。
“玖公子客气了，没有玖公子哪来我们玲珑班，就让我们尽点心吧。”林玖无奈得摇了摇头，顺着他们的好意进了屋。
秦云开这时才发现，不管是谁，是什么样的人，以什么样的身份同玖儿说话，用的自称都是我，也就是说，哪怕再怎样尊敬着玖儿，也不会用那低微的称呼来称呼自己。
看了一眼这些土生土长的雍州人，想必是玖儿要求的，任何身份都不入她的眼，她也不会用身份去压人。
“玖公子，这是改好的角本。”进了屋，有人上茶，也有人捧来了一本册子。
“好，我一会看，不过我信你们定会给我惊喜的。”林玖的夸奖让屋内玲珑班的人喜不自胜，相视了一眼，很快得退了出去。
“主子，我出去转转。”到了地方，东林见又有三公子陪着，乐得自在。
林玖抬眼看了一下她，轻笑，点头，东林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又说不上来，便不去想了，反正主子知她头脑简单，有什么事会直说的。
乐颠颠得出去了，秦云开却有几分想法，想来玖儿有些不太乐意与自己独外，刚是这样想的，一转身，便见那人儿已自己散了发，脱了外头的大衣裳，躺到了床塌上。
那随意的模样一点也没有别扭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别庄，在他面前的不摭掩，不收敛，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不由低笑了一声，她还是那个她。
“笑什么？”林玖侧歪着轻问。
“没什么，这东西玖儿不看吗？”指了一下桌上的册子。
“不用看了，他们的能力我放心。”接下是尊敬他们的劳动，看不看到是不打紧的，底稿出于她之手，改到是到了第五版了，怎样都成了。
“哈。”打了个哈欠，躺了下去，她是真困了。
秦云开在床过坐了下来，换来的是林玖审视的目光，秦云开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瞧，林玖许久轻扯了一下嘴角。
“自己打发一下时间，我要睡会了，不过，别盯着我瞧，影响我休息。”说完不再理会他，缓缓得闭上了眼，秦云开诧异了一下，才轻笑了起来，这玖儿还真是……
听着她逐渐轻浅下来的呼吸声，便知她是真的睡了，很想同原来一样，点了她的穴道，同她亲近一番，可却不能那样轻易付之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