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可是有什么不适吗?”
“二哥,希望我如何不适?”他的外表此时确实看起来有些不同,再次感叹小女人的厉害,那药解了那药,却留下了该发作的症状,也就是说,他外表上看起来不适,其实他是真的没一点事。
“三弟,别逞强了,要不哥哥帮帮你。”秦云弈对自己的药很有信心。
“二哥何时如此热心,此处无人,也不用藏着了。”秦云开单刀直入,他跟出来同自己说话,肯定是有他的条件。
“三弟,这话说的。”帮云弈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果然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做哥哥的只是看三弟不舒服,关心得问问。”
“多谢,二哥。”他愿接着绕就接着绕吧,总归自己不吃亏。秦云开仍气定神闲,落在秦云弈眼中便是难受得已连反感都表现不出来了。
“三弟这样也不是个事,要不我帮你找个人来?”那女人真蠢,这个时候便把药给下了。
“不了,我不适,本想找父皇告退,失了礼就不好了。”秦云开按自己的想法来。
“三弟,还不知这药性吧,憋得时间越长,对身体受损就会越严重,要知三弟可还没有子嗣呢?”
秦云开懂了,原来在这等着他呢,可惜了。“我无意于那个位置,有没有子嗣都不打紧。”
“若连那都不成了呢?”秦云弈不信这么要强的秦云开,会允许自己成不了一个男人,终见这人目露凶光,随后又平静下来,便知成了。
“莫非这药与二哥有关?了解得如此清楚。”明知自己会料到是他所为,仍上赶子得过来讨好,看来这位所谋甚大。
“若是三弟这样认为,做哥哥的也没有办法,这药我见过,知其厉害,才有解法。”秦云弈的摭羞布一直没有放下,也是,只要旁人不知他与沈碧清的关系,也就想不到是他出的手。
“如此,便劳烦二哥了。”秦云开想明白了关键,又见确实差不多了,就势下了坡。
“这药,可支撑到你回府。”秦云弈很大方得拿出一颗解药。
秦云开没接,看了看才问。“二哥可以提条件了。”到是要看看他的目的。
“三弟,你呀……”秦云弈面色表现得很为难。
“二哥,明人不说暗话,我支持大哥,与你自是不成一派,本是对立的关系,无缘无故得帮我,云开受不起。”不就是等着他这把梯吗,他递。
“唉,云开啊,我也是你哥哥呀。”秦云弈觉得火候够了,将药又递了过云,见他仍不接,摇头叹了一口气,似万般无奈才开了口。
“若必须要提点什么,才能让三弟放心的话,那就在二哥行路方面给点方便吧。”此事可大,也可小,可找秦云开也可不找秦云开。
商行入货,护城军盘查是惯例,原先的护城军查的不算严,可秦云开接手后,查得严了起来,一些违制的东西便不敢再冒头了,可那是对普通商人,几家皇子的车队,根本不存在这个问题。
此时专门提出来,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但表面上,却是秦云弈无奈提出来的一个小要求,让秦云开有台阶下。
秦云开对他的目的有了几分了解,几种可能出现的结果在脑子中打了个转,若是之前没有去雍州的想法,倒也无所谓了,可现在不同,将计就计便是最好了。
思及至此,手便伸了过去,算是接受了对方的‘好意’,秦云弈见他接过,便知成了,如今这条长线放出去了,何时收,便是看他的心情了。
“快服下吧。”面上的真诚又多了几分。
秦云开掩下眸色中的冷意,仰头将药丸放入口中,实则……秦云弈见他吃了,彻底松了一口气。
“好了,三弟,你再缓缓,我先回去了。”目的达到了,他今个也算圆满了。
秦云开点了点头,不说话,似在隐忍什么,两个作戏高手的碰面,就这样结束了。等人走远了,秦云开才摊开了手掌,看了一眼那个所谓的药丸,收好,有玖儿想知道成份不难。
一想到那个小人儿,秦云开柔和了眉眼的同时,胸口也堵了起来,他这身份,这身份身边的人,这身份身边的陷井确实令人厌烦,难怪她一直游离不愿靠近。自己也不耐烦应付了。
胸中不快,那席间便不太想回去,看了一眼自己所处的位置,呵,他居然来到了这里,自打十二年前他从此处跌落,这个地方他便再也没有来过。
谁愿回到恶梦开始的地方,不过,那种感觉他现在没有了,他已经重生了,他已从跌倒的地方爬起来了,而且站到了更高的位置上,已无所畏惧了。
一个翻身便上了在儿时记忆里高大的假山,其实也不过如此而已。他记得上在有一个凹陷的很深的地方,正好隐藏他的身形。
当年把他推下的人便是藏在那里,两世他都没明白到底是谁的人出的手,现在他藏在那处瞧瞧,躲会现实中的纷争。
他上去没一会,便隐隐传来了说话声,听不太真切,可是已经打扰到他了,不由皱了一下眉,此处是很偏僻的,他小时候性子孤僻才爱到这些地方来玩,今个宫中有宴会,不应该有人出现才是。
“德全啊,就是这里了吧。”运功去听,这声音他熟悉,是父皇。
“是皇上,就是这了。”明显两人的脚步近了。
秦云开摒住了呼吸,减少自己的存在感,那个叫德全的是个高手,平日别看他总是躬着个腰,看着是个胆小的,前世在护架时,才显露过那么一二。
“唉,我都觉得我当年太狠心了。”站在假山下的秦皇叹了一口气。
“皇上,您这不也是为他好吗?”德全劝解。
“好?我自认为的好罢了,好好的一个孩子,让他残了,任谁都不会觉得好。”
话音未落,秦云开差点破功,幸好他有两世的忍性,才稳住了自己的阵角,德全耳朵微动,四下寻了寻,又看了看,才往下接话。
“这不是都治好了吗?”
“治是治好了,可终是伤了他,我听璋儿说,那孩子醒来时,双目中的绝望让他心碎。”此时的秦皇已不是秦云开所了解的那个父皇,只是一个老父亲在絮叨过去的事。
“太子是个有仁心的。”德全明显是整个事件的目击者,或者说是执行者。
“确实,否则当初也不会设计他,让他心中有愧,对云开好。”
这回什么事都解释得通了,为何太子大哥会误会是自己给他顶了障,原因便是在这了。
“皇上确实为了三殿下费了不少心。”德全安慰来安慰去,也就那么几句话。
“我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他的娘啊。”秦皇也不需要人安慰,只有在这种地方,他才能把自己内心深处的苦闷道出那么一二。
“若不是当年我执意带她回宫,我的云儿也就不会死。”德全也懂,静默下来。
秦云开皱眉,前世他听到的故事可不是这样,这位被人刻画的可是一个好色的角色,而他的娘只是一个牺牲品,真假嘛,他信这个,那群人从未把他当人看,怎会有真话对他说。
“本以为我与她两情相悦,就不该分开,以我的身份护是住她,却不知我身边才是最危险的,云儿啊,想来你也是怨我的吧,否则,这么些年,怎就不曾入梦呢?”
秦云开随着那声呼唤,情绪平静了下来,脑子却有些乱,完全不能思考了。
“你不回来看看我,怎也不回来看看孩子。那孩子如同你一样,太过善良了,在这里他难以生存,不得已我才疏远了他,我不想又因为我的宠爱再又失去他。云儿啊,你是懂的,对吗?”